溫凌依舊照常上班,她還不知道周則森將要做些什麼。
“周總,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說話的人正是紀凱。
今天周則森突然叫他出來嚇了他一跳,本來準備把白宇一起拉來的,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但是白宇冷冷的說了句“不去”就把他電話掛了。紀凱十分悲催,就風蕭蕭兮易水寒的來了。
看着周則森一臉春風的樣子,脖子上還有幾個可疑的紅痕,紀凱就來氣,喂,明明可以遮住,周大總裁你故意把襯衫上的兩個釦子不扣是來炫耀的嗎?
看着紀凱炸毛的樣子,周則森心裡舒坦了。
不管紀凱對溫凌還有沒有想法,時不時敲打一下總是好的。敲打夠了該談正事了。
“聽說最近曲家有生意要和韓家合作?”
“哪個曲家?”紀凱還沒有轉過彎來,韓家是紀凱的外家,也就是紀凱母親的家。
周則森沒有回答,給紀凱一記冷冷的眼刀。
紀凱這纔想明白,周則森說的應該是曲少秋,曲玫的父親。
“好像是,怎麼了?”紀凱聳聳肩。
“曲家不是想要碧桂園那邊的樓盤開發權嗎?”周則森淡淡的問到。
“是啊,所以和韓家正在協商。”紀凱不明白周則森是什麼意思。
“讓韓家讓給他。”周則森又說到。
這下紀凱就更蒙了。
“爲什麼?”紀凱不解。
若是說比經商的頭腦,三個紀凱加起來未必能贏得過一個周則森。
周則森的手有意無意的敲打着桌面。
“那邊的碧桂園樓盤風水不好。”
“靠之。”紀凱從椅子上跳起來,這是什麼破理由。
周則森微微一笑。
原來碧桂園那塊樓盤的投資建築商分別是A市的檢察院院長張華,議員唐青還有其他幾個人。
他們買碧桂園投資權的時候是挪用了**的公款,這會樓盤蓋好,只等開發商買下來,他們就能賣出去,然後得到這筆錢,填補公款的缺口以後,剩下的錢大家平分。
本來房地產這行錢越後面越好賺,換句話說,張華唐青他們賺的比拆遷的多,要是曲少秋買下賺的比張華唐青他們的又多。
挪用公款的事情一旦暴露出來,張華唐青肯定跑不了,到時候連帶曲少秋一起也跑不了。
聽完周則森的話,紀凱心驚不已,他想知道紀凱到底是從哪得到這些消息的,但是又沒敢問。
這種事情沒有特殊渠道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的,這個特殊渠道他當然不能打聽。
只不過要真的是周則森說的那樣,韓家放棄這次合作只是有利無害,周則森還間接救了韓家。
“你說的是真的?”紀凱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的問。
周則森斜了一眼沒有說話,那眼神分明是在鄙視紀凱:“我騙你這個傻子幹嘛?”
紀凱現在有多想打爆周則森的頭。
不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後,紀凱立刻就走了,得趕緊回家把這件事告訴舅舅外公。
看着紀凱遠去的背影,周則森眼睛眯起來。
果然,那天以後,就傳出來了韓家放棄碧桂園樓盤項目的消息。
曲少秋還以爲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高興的要死。
樓盤項目的合同剛簽好沒幾天,曲少秋還在規劃着怎麼售賣這裡的樓盤,像碧桂園這一塊地方,地勢好,空氣好,交通也很便利。這樣的地方售價自然不會太低,但是A市還是有大把人在買。
就在曲少秋還沉浸在美夢之中,警察上門了。
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張華唐青等人全部被抓,碧桂園樓盤被**收回,重新開發。
曲少秋被糊里糊塗的帶進大牢,知道了張華唐青挪用公款的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曲家最終還是出事了。
曲少秋進了監獄,曲家被抄家。不僅是因爲樓盤的事情,還有人給警察局送上了曲少秋曾經開發的某個項目上兩個工人因傷而亡,而曲少秋不僅沒有對工人家屬進行補償,還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
曲玫聽說了這件事以後暈了過去,醒來以後就是哭。
周定瑞看曲玫哭的厲害,但是也束手無策,這次曲少秋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他也沒辦法。
“找大哥,大哥一定可以救我爸的。”曲玫忽然想到了什麼,跑了出去,周定瑞連忙跟上。
周家老宅,難得一見的是周則森回來了,正在和周母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周母高興的捂着嘴笑。
“媽,媽,救救我爸爸吧。”曲玫一下子衝到了周母面前,周母看着曲玫一臉慌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趕緊把曲玫扶住,讓她坐下了慢慢說。
“大哥,大哥你救救我爸。”看到周則森也在,曲玫的眼神又一亮。
周則森眉頭一皺,並沒有理會曲玫。
曲玫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周母也皺起了眉頭,這似乎真的很棘手,不說挪用公款樓盤的這個事,單就是隱瞞工人死亡的事情就夠曲少秋坐牢了。
“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看着曲玫灼灼的眼神,周則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到,就算有辦法也不會幫你的。周則森在心裡補充。
“那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徐茗宇,他......”曲玫想起來前幾次溫凌和盧江正打官司,溫凌的辯護律師就是徐茗宇。
“他出國了。昨天剛走。”周則森淡淡的說到。至於徐茗宇爲什麼要出國,周則森表示自己不知道。
聞言曲玫一下子攤倒在沙發上,那怎麼辦,沒有人能救她爸爸了嗎?曲玫在趴在沙發上開始大哭。
“則森,真的沒有辦法嗎?”再不喜歡曲玫,到底還是周家的兒媳婦。
周則森搖了搖頭。
當然有辦法救曲少秋,可是他爲什麼要救。
周則森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他也沒有刻意報復,頂多是推波助瀾,反正曲少秋在商界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而且他也確確實實犯法了,若說周則森插手,周則森頂多是去舉報了一下。
前幾年,A市商界有一個十分有名望的前輩,前輩在圈裡名聲很好,而且爲人慷慨,熱衷慈善,但是那位老先生最後卻出了車禍去世了。
當年沒有人懷疑這個車禍,後來老先生去世以後,與老先生合作的幾個項目全部都進來曲少秋的口袋,這事有沒有蹊蹺還要另說。
曲玫對溫凌的所作所爲他是知道的,之前不收拾是因爲沒時間,不代表他現在不收拾。
曲少秋的事情完了以後,周則森收到了一份大禮,是韓家拿來的。
周則森這次的確救了韓家。
韓家出事的事情在A市沒有熱幾天就消散了,本來韓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族。
曲玫在家一蹶不振了幾天以後,又重新滿血復活了,因爲在曲家的各方奔走之後,曲少秋只判了兩年。
沒辦法,有錢人就可以爲所欲爲,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別的事情。
“則森?”看到周則森來,於淡雅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今天周則森特地約她出來,於淡雅的心思又開始活躍了。
“我不是說過,希望你別在背後搞小動作,你忘了嗎?”於淡雅的笑容一僵。上次溫凌在她公司辭職以後,周則森就找過她,讓她別再給溫凌找麻煩。
“則森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於淡雅強扯出一抹笑意,準備裝傻到底。
“不懂?”周則森語氣很輕,卻帶着一種不可侵犯的凌厲。
不得不說於淡雅很聰明,所有的事情都少不了她的手在背後推波助瀾,但是真正查起來,於淡雅倒是一件事情都沒有。
“下次要是再讓我知道,別怪我不念情分。”周則森冷冷的說完就走了,留下於淡雅一人坐在座位上發愣。
周則森的確是看在於淡雅和他一起長大的份上纔沒有對於淡雅下手,否則現在於淡雅指不定和曲少秋的下場一樣了。
周則森對於淡雅只是警告,但是沒想到正是因爲他的警告,於淡雅對溫凌的恨又多了幾分。
看着周則森遠去的背影,於淡雅握緊拳頭。
“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