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 寧知並沒有停止她之前成立的關注自閉症患者的基金會的工作。
機構裡,根據不同情況,病情的嚴重程度, 分了好幾個小組, 治療師和義工會分別給不同的孩子上課。
治療師會通過教孩子做一個小小的任務, 從而不斷訓練他們, 每當他們完成了小任務, 就得到獎勵的糖。
對正常人來說,老師說過一遍的話,他們會很容易記住, 但自閉症患者不一樣,往往他們需要治療師重複很多遍, 纔有可能逐漸記住教的東西。
平常, 有部分的家長會陪同孩子一起上課, 學習在生活中怎麼訓練孩子。
這時,看見寧知來了, 一位家長趕緊打招呼,“ 寧小姐來了。”
女家長的臉上溢滿了真誠的笑容,看向寧知的目光也充滿感激。
“ 小哲最近的狀況怎麼樣?” 寧知問女家長。
“ 他這兩天學會穿衣服,昨天我讓他收拾玩具,他也聽懂了。” 女家長語氣裡是抑制不住的感激, “ 我很感謝寧小姐, 如果不是你, 恐怕我已經崩潰了。”
當初查出兒子患有自閉症的時候, 她陷入了絕望, 因爲一些正軌的治療自閉症學校、機構每個月需要好幾千,甚至上萬的費用, 根本不是她能承擔起的。
在她走投無路時,聽說了這個救助自閉症患者的機構,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寧知成立的這個機構,免費給有困難家庭的自閉症患者進行治療和培訓,女家長對寧知是真的充滿感激和感恩,因爲寧知的善舉,兒子纔有機會來上課,及時干預,治療。
寧知笑道:“ 我能做的不多,只是盡一些綿薄之力。”
“ 寧小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女家長忍不住誇讚。
她聽說寧知是豪門裡的千金,很有錢。然而,接觸下來,她發現寧知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有錢人的傲氣或者盛氣凌人的氣勢,反而她說話溫溫柔柔的,舉止有禮,對機構裡的孩子很好。
在女家長看來,寧知就是做大善事的仙女,她沒有什麼能彙報寧知的,只能每日祈禱,寧知能幸福快樂一輩子。
寧知跟女家長聊了幾句後,她走到安靜呆在一張小桌子旁,認真畫畫的小女孩身旁。
“ 貝貝。”
寧知拉過小女孩旁邊的小凳子,坐下來,“ 我聽義工姐姐說你今天又畫了一幅畫,你真是太棒了。”
貝貝只有四歲,長得白嫩可愛,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掉色的小恤衫,手裡握着畫筆,在白紙上畫着什麼。
看見寧知的出現,小女孩有點小害羞,又有點高興,奶聲奶氣地開口:“ 知知姐姐。”
寧知心都化了,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真乖。”
寧知掏出了口袋裡的一隻漂亮的粉色小夾子,“ 這是姐姐獎勵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小貝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寧知手上的夾子,她乖乖地點頭,“ 喜歡。”
“ 姐姐幫你夾在頭髮上。”
寧知看見小貝貝扎的小辮子歪歪的,她重新紮了一遍,還夾上了小夾子。
“ 小貝貝怎麼這麼好看啊。” 寧知逗她。
小貝貝現在能聽懂這是誇讚的好話,她烏亮的大眼睛亮了起來。
陸絕來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寧知陪着一個孩子畫畫,她低着頭,跟小孩子說着什麼,精緻的眉目上全是溫柔之色。
他的知知在發光。
胸口裡猛地跳動着,密密麻麻的歡喜襲來,陸絕的眼裡,只剩下寧知。
像是有所感應,寧知擡起頭,一眼對陸絕的目光對視上了,瞬間,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綴滿了星碎。
陸絕走過去。
“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 寧知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下午三點多。
“ 明天週六。” 陸絕提醒她。
每逢週六日,陸絕會帶寧知一起飛到古堡那邊住。
寧知不由得臉一紅,只要想到古堡,她腦子裡就會禁不住浮現一幕幕陸絕瘋狂又放肆的畫面。
在陸家的時候還好,陸絕多少有些顧忌,只要到了古堡那邊,寧知覺得陸絕會異常激動,不受任何拘束地折騰她。
寧知臉上一紅,裝作看不見陸絕眼底的炙熱,“ 我要陪着貝貝把畫畫完再走。”
陸絕站在書架旁等她。
今天陸絕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西裝褲,腰身挺拔,身姿頎長地站在那裡,惹得機構的不少家長和義工都看向他。
誰都是陸絕是寧知的丈夫。
每次看見他和寧知在一起,衆人都不得不驚歎兩人是絕配。
“ 咯咯。” 一個長得胖胖的小男孩走過來,他手裡拿着一本小圖書走到陸絕的身前,下一秒,他伸出兩隻小胖手抱住了陸絕的腿。
陸絕低頭。
小男孩昂着頭看陸絕,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 咯咯。”
機構裡的義工和家長几乎都知道,陸絕很招這裡的孩子喜歡,尤其是這個小糰子,每次陸絕過來,他都很黏陸絕,簡直神奇又讓人驚訝。
陸絕的個子高,腿被一個小糰子抱着纏着,一高一矮,兩人湊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 咯咯,抱。” 小男孩想讓陸絕抱抱他。
陸絕低頭,直接拒絕,“ 不抱。”
小男孩黑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轉了轉,不明白哥哥不抱他。
陸絕將小糰子拎起到一邊,低沉的聲音足以讓寧知聽見,“ 我只抱知知。”
看着一大一小在認真對話,寧知瞬間紅了臉。
離開機構後,陸絕帶着寧知搭乘私人飛機直接飛到島上。
回到古堡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剛關上門,寧知還來不及轉身,直接被陸絕抵在了門前,她的背後一片炙熱。
“ 陸絕。” 寧知有點緊張。
有力的手臂從身後往前抱住了寧知,陸絕湊近她的耳側,“ 我只抱知知的。”
他故意把在機構時說的話,重新告訴寧知。
寧知被困在門前,她的身前是冰冷的門板,背後是寬壯結實的胸膛,一冷一熱,滋味並不好受。
她不滿地哼了聲,想要將陸絕推開,“ 我累了,想睡覺。”
陸絕的手臂用力,寧知眼前一晃,她被陸絕轉過身,與他面對面了。
她看到,陸絕的眸色幽深,眼底的意圖很明顯。
陸絕開口,低沉的聲音讓寧知羞紅了臉,“ 知知先睡我。”
婚後的陸絕已經不會掩藏自己對寧知的渴望。
薄脣輕輕地觸碰着寧知的脣,他握着寧知的手壓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這裡,要知知。”
掌心下,是強而有力的震動,寧知的指尖都軟了。她發現,現在的陸絕學會的套路越來越多,每次都讓她難以招架。
同時,陸絕精明得很,每次都會溼潤着一雙黑眸,可憐巴巴,又渴望地看着她,簡直讓她的心軟了又軟,根本捨不得拒絕他。
想到這,她氣得一口咬在了陸絕的下巴處。
只是輕輕的一下,酥酥麻麻的刺激感讓陸絕渾身一顫,他扣着寧知腰肢的手臂收緊,“ 知知。”
“ 今天我要做主導。” 就算睡,她也要做欺負人的一方。
陸絕下巴處落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他脣角勾起,低低笑了出聲,“ 好。”
他就這樣將寧知抵在門前,一手抱着她,一手解着白色襯衫上的鈕釦。
對陸絕來說,在寧知替他擋刀後,他關於寧知的記憶被抹去,只牢牢記住了手上鮮紅的血色。所以,病情痊癒後,他只願意穿鮮紅的顏色,像是要記住什麼。
自從他的記憶恢復全部回來,陸絕穿衣服的顏色才發生變化,他逐漸能接受紅色以外的顏色,而不再是鮮紅如血的顏色。
此時,陸絕的眉目清俊乾淨,他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解着白襯衫上的鈕釦,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斯文禁慾感。
看着他逐漸顯露出喉結,鎖骨,甚至是胸膛,寧知不得不承認,看了這麼多遍,她依然心動不已。
白色的襯衫掉落地面,陸絕漂亮的桃花眼暗了暗,他故意用脣碰了碰寧知的耳朵,“ 知知,可以了。”
“ 我不要在門口這裡。” 寧知推了推陸絕。
開竅後的陸絕,不僅學習能力強,實操也強。
想到之前有一次陸絕也像現在般將她抵在門前,她好幾次無力摔倒在地,寧知羞恥得臉上發燙。
“ 我聽知知的話。” 陸絕將寧知帶到牀邊,他坐下,寧知站在他面前。
陸絕昂起頭看寧知,眸子漆黑,目光又欲又野,“ 知知親我。”
寧知心動得厲害。
她低下頭,纔剛剛親了上去,陸絕像是伺機很久的野野小奶狼,他貪婪地一點一點吞掉她。
當後背落在柔軟的被子上,寧知有瞬間的清醒,“ 剛纔說好了,我要主導,你要聽我的。”
陸絕眼底暗色涌動,女孩的腳背在他的腰側蹭動得厲害,他幾乎失控。低下頭,陸絕貼着寧知的耳朵,氣息溫熱,潮溼,“ 待會,再來一次聽知知的。”
寧知對上陸絕漂亮的桃花眼,眼底全是她。
她的頭幾乎撞上了牀頭處,寧知忍受不住,她一口咬在了陸絕的肩膀上。
下一秒,陸絕頭頂的顯示框裡,彈出了一堆金燦燦的小太陽。
眼裡全是無盡的歡愉,陸絕親着寧知的耳尖,“ 怪姐姐……”
夜色濃濃,周圍安靜了下來。
陸絕眸子溼亮,他幫寧知清理了一遍後,他躺回她的身側。
清俊的眉目上還沾着欲色,陸絕將沉睡的寧知抱進懷裡,緊緊抱着,他不知道爲什麼之前的記憶會失去,又突然恢復,同時他還擁有兩次不同的記憶。
原本他想問知知,但才提起開頭,她迴避了,像是不能開口。
陸絕不想深究。
重要的是,不管重來幾遍,他喜歡的人,依然是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