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太監要下臺取彩紙,謙夜不忘手指向戰君威補充道:“這樣的大小即可。”他正在哪形容自己所需要的大小,汪公公眉頭皺成“川”字,斥責他的話憋在嗓子眼,正琢磨要不要藉着皇威教訓這傢伙一頓,嶽皇卻又開口道:“準了!”
“是……皇上。”汪公公撫了撫氣的翹起來的鬍鬚,忍了又忍,心道在百姓面前不能有損皇家威嚴,這口氣他暫時忍了,平衡下心中的怒氣,汪公公轉身向庫房走去,親自取彩紙。
在場之人認識謙夜的不多,但是最初他上臺時所報出的劍莊名號卻是無人不小。在見他行事冷漠,少言寡語甚至連皇家太監的面子都不給,嶽皇都要禮讓三分的主,除了傳言中那個一夜殺千人卻衣不染血的神話般存在——修羅謙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衆人這略一聯想不禁都冰柱了呼吸,這修羅謙夜一出現,還有誰能敵?第三關最後的勝利者必定非他莫屬了。難道劍莊要復出江湖了嗎?一向歸隱世外的神秘存在,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萬衆矚目的嶽國招親大會之上?難道他想借着這次機會與嶽國聯盟嗎?若真如此,那嶽國日後豈不就更可怕了……
三大古國之人莫不心裡打鼓,這嶽皇到底打着什麼算盤?辦起招親大會引來天下羣雄,卻在這個關鍵時候將神秘劍莊修羅謙夜請上了臺,難道是在警告他們嗎?還是……
凌寒澈一掃慵懶神色,深邃的目光投在謙夜身上,面上雖無異樣,但他的
心底卻是謹慎的細細琢磨其中的深意。
場內上下,若是仔細看看,就只有兩個人云淡風輕,一個是琉璃,另外則是軒敭了。
對這個什麼修羅什麼謙夜的琉璃根本就沒聽過,自然談不上什麼恐懼戰兢。在不久前無良作者有意安排下,琉璃在狐嶺的客棧曾遇見了其門下的三個記名弟子,那時她險些被羣毆,在路人甲乙丙丁的心中曾提及過這個修羅謙夜的名諱,然而這些身爲故事主角的琉璃自是不可能知道的。至於軒敭爲什麼雲淡風輕,呃……這個……暫時保密……
此時,老太監汪公公已經爲他準備好了百米長寬的彩紙,另外四名選手的才藝表演就要進入尾聲,而謙夜卻還尚未開始……
他不緊不慢的接過彩紙,細細觀摩了一番,然後拿起隨身長劍開始自己改良,劃來劃去,將紙消掉了一半,然後又將五十米長寬的四方形彩紙疊來疊去,又劃掉一半,在疊,在劃,如此反覆幾遍,沒有絲毫的規律,看着讓人摸不着頭腦,直至劃劃疊疊剩下十幾米左右的時候他才停下來。
而這時候任逸塵已經一曲作罷,長身而起,饒有興致的看着他。
謙夜的表情雖然冰冷,眼神卻是極爲認真,像審視一件珍奇一樣,將彩紙在面前翻來覆去的調換着角度,不多時他脣角一挑,似乎找到了滿意的角度。
然後猛的拿起長劍,凌亂劍尖落在彩紙之上,彩紙碎屑漫天飛舞,劍尖仍舊沒有規律的劃劃刻
刻,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麼東西。
全場人都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嶽國公主翹着腳,很好奇的看着,嶽皇則是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至於淘汰了的觀衆們也是摸不着頭腦,全場只有琉璃神采奕奕的盯着那副漸漸成形的作品,估計在場的人,只有琉璃對它的瞭解會更深一些,至於謙夜從哪裡學會這個幾千年後世代的文明,琉璃是實在想不明白。
“難道他也是穿來的?”琉璃胡亂猜想着……
在戰君威收身落地之時,一副江山美人的巨畫完成了,而同一時刻,謙夜也直起了身,將被刻的亂七八糟的彩紙團成一團拎在手中。
坐在觀臺之上的嶽皇似乎等待不及想要看結果似的,他問道:“你所刻是何物?快展開讓朕看一看。”
“不急,還差一物方可完成。”
“是何物?朕派人給你取來。”
“場內就有。”謙夜言少冷漠,轉身來到戰君威身前,仰頭看了眼他這幅壯觀的巨畫,由衷的讚賞:“錦繡河山,波瀾壯闊,又有美人相伴其中,畫中之畫,錦上添花,真是絕美……”更讓人驚歎的是這畫不是手畫,而是一雙腳,憑藉輕功點畫形成,不可不讚……
“多謝夜兄稱讚。”戰君威抱拳道謝。
修羅謙夜淡淡額首,然後越過戰君威徑直走向巨畫,隨後拎着百米長寬的畫板走向中央。
“……”戰君威一陣無言,但卻沒有阻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