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眳長身而起,長嘆了口氣後突然說道:“請諸位貴客進來吧。”話落他親自起身上前迎接。
衆人正疑惑間,只見一行人瀟灑利落,昂首闊步而來,爲首的三名男子皆是氣度非凡,滿面春風,神采奕奕的走來,在其後跟隨的侍從每人手中都拎得禮盒。
朝中文武百官對這一行人甚是疑惑,竟然被皇上稱之爲貴客,那想來身份定然不低吧?幾個好奇的人低低思語着,琉璃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幾人中間一掃而過,突然面色一變,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凌寒澈,似心有靈犀般,兩人四目相對,竟然都認出來了,是熟人……原來都是熟人……
爲首三人魚貫而出,自我介紹道:
“南嶽古國,首相之子歷天,前帶我國嶽皇向貴國皇太后慶賀壽宴,特獻上微薄之禮,還望笑納。”說話之人正是在嶽國參與招親大會時見到的那個人,白袂飄飄,面容俊秀,會有一手奇特的雕龍刻鳳的凌厲手法,可謂化腐朽爲神奇,倒也不凡,在嶽國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今日是代表嶽國前來也算高複合他的身份,但……
凌寒澈目光深邃,與場中衆人一一對視,面帶笑容,微微額首。倒也奇怪,這些人沒有對下來迎接的凌皇表示尊敬反是先與安凌王來了個注目禮,這中間可就耐人尋味了……
“小小壽宴竟勞煩諸位親自駕臨有失遠迎。”凌皇略微尷尬的站在場中,吩咐人接過賀禮。
“凌皇這是哪裡話,這是我歷某人的榮幸。”話落不忘與凌皇行了一禮,後退一步。
“北藩古國,當朝王子潘俊毅,見過凌皇。”潘俊毅一身嫣紅奪目的羅衫罩在身高適度的壯碩身體上,說話不卑不亢,只是微微額首,充分表現出了一國王子的高度,唯一,如此更顯其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爲祝賀貴國天母壽辰,我等特意獻上豐厚賀禮。”脣角勾起,笑的頗爲自大。
身份不同,禮遇自然不同,這王子與宰相之子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凌皇也格外慎重的招待。
那邊正兀自介紹着自己,此時場內文武百官一片譁然,這是何等大的面子,四國普天下,其中凌國皇太后慶生而另外兩國都前來祝壽?這預表着是什麼呢……
場內三名貴客就只剩下一人還未自我介紹,但隱隱的衆人已猜出他的來歷……
這名男子約有二十七八歲,一襲墨黑色宛若與夜空融爲一體的黑色長袍罩在修長英挺的身體上,好似黑夜中的孤鷹,竟是這般的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棱角分明的面龐透着冷俊,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流轉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這就是真正的王者之威吧……
削薄輕抿的脣微微上挑,修長的手臂一樣,身後侍從安靜的上前呈上禮盒。
“北戰古國,當今太子戰君愷。”話到此就結了音,冰冷的面孔上含着笑,但那笑也是冷笑罷了……
只是自我介紹,並未行禮,一副我行我素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當真讓人不可忽視,凌寒澈琥珀色眼眸斂起,略有玩味的看着他。
凌皇也不在意,人家傲,人家狂都是有本錢的,所以就算他想在意現在也不是表露情緒的時候,客氣的將諸位引入剛剛設立的貴賓坐席,然後轉身,一步步的榻上階梯,蹬上他此刻高人一頭的皇位!
路徑琉璃身旁的時候他的身形明顯一滯,但緊就是這一滯就引來了數雙眼睛的註釋,琉璃緊張的低着頭,凌寒澈目不斜視的看着皇兄的側臉。
凌寒眳隱藏在袖子裡的手在微微顫抖,回眸看了眼戒備以待的王弟,心底嘆息一聲,楊若無事的走了。
說來倒也是諷刺,堂堂凌皇竟然親自下寶座迎接這些太子王子,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風頭早已落了一大截。但是他不得不如此,若是單單來一個人……那凌皇絕對會冷眼以待,甚至理都不理,擺出足夠的高貴架子,因爲單一國就像讓凌皇親自迎接,還不夠格。
但現在不同,這三人可是代表大陸的另外三方勢力而來,而且如今凌國排名第三,面對另外兩國他輕慢不得,哪怕只是王侯之子,也要慈眉善目的陪笑着,難道這還不是諷刺嗎?
心底苦笑一聲,強行忍下這口氣。
因這些人的到來,席間氣氛略微緊張,惜竹皇后看了眼凌寒眳,探出柔弱慈愛的手握住他的手,關心的低聲道:“皇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皇額娘,兒臣沒事。”強顏歡笑,凌寒眳淡淡的說完,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下面衆人喜敬的禮酒。
“凌皇酒量絕佳,我歷某人敬你。”白袂飄飄的歷天長身而起,來到場間空曠處,舉杯說道。
“不錯,凌皇如此海量和法仍是雲淡風輕,不沾絲毫醉意,想必已榮登千杯不醉這一稱號了,潘俊毅也來湊湊熱鬧敬你一杯。”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前,舉杯相敬,凌皇亦是雲淡風輕,照單全收,絲毫不推辭。
三大古國的代表人,唯獨戰國太子沒有前來敬酒,一直靜靜的坐在席位上,脣上噙着一抹冷笑,淡看全場,視線時不時的撇過琉璃,大多數還是落在凌寒澈的身上,顯然這人對凌寒澈是很有興趣的,在戰君愷的身側坐落一名青袍男子,正是當日在嶽國擂臺上以雙腳繪畫一片天地的奇才子,戰君威二皇子,此時正端着茶杯,低低的與他的皇兄交談着什麼,但視線卻落在了琉璃身上,若隱若無的笑了笑。
歷天與潘俊毅轉身走向凌寒澈與琉璃的這一桌,重新斟滿酒,笑道:“傳言安凌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整日傳言所說果不其然啊,想來一年前……呵呵,當時竟然不識安凌王的身份當真是眼拙。”
“沒錯,既然曾經錯過了一次把酒言歡的機會,今日不妨就彌補一下吧,不知安凌王意下如何?”
“哈哈哈,王子與首相之子敬酒如此大的面子本王當然不會推卻。”話落拿起琉璃早爲起斟滿的一杯酒,舉杯示意後一仰頭,非常豪邁的一飲而盡。
“哈哈,安凌王果然亦是酒量不凡,氣度亦是不凡,很豪爽。”兩人暢懷大笑後,同樣一飲而盡。
杯落後,潘俊毅脣角一揚,轉過身,面對凌皇,面對朝中文武百官
,話音一轉,幽幽的道:“不知諸位可曾聽過近期個大古國與大陸絕頂門派內的一個流言?”
來了,果然來了。
凌寒澈與琉璃對視一眼,笑意不謀而合。
“流言?可是那傳言中從魔山流露的至寶?”歷天恰當的接過話茬,旁敲側擊的看了眼凌寒澈的面孔。
“至寶?”
“什麼至寶?”
“沒聽說過啊。”底下衆人一陣竊竊私語,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尚未不解。
“不會吧,難道凌國的消息如此蔽塞嗎?還是有人故意隱瞞了事實呢?”潘俊毅陰陽怪氣的道。
“兩位貴客,不妨把話說的明朗。”凌寒眳聲音幽韻悅耳,許是剛喝了酒的緣故,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噢……既然凌皇都沒有聽過此時,那我等真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潘俊毅琢磨了一下,突然轉頭看向凌寒澈:“不知安凌王可曾聽過?”
“未曾聽過。”凌寒澈笑意豁然答道。
“噢,那好吧……”調嘴弄舌的道:“就在前不久前,我藩國突然聽聞一個驚天的消息,有人去魔山了,而且……還得到了至寶。”
“魔山?那麼兇下的地方誰敢去啊??”
“就是啊,一步算錯就得命喪那地,就算有什麼驚世至寶也犯不上用命去博啊?”
“什麼?不但進了魔山,還得到了……至寶?而且還安然無恙的出來了?神人呢……”
凌寒眳目光流轉,看了眼凌寒澈,心底疑惑道:魔山嗎?聽王弟說過他之前好像也去過那裡,不但去了而且還平安的出來了,不過他曾說裡面沒有任何寶物……當時我心底就很疑惑,但那時處在整頓皇宮沒有心思多問也就過去了,如今此時重提難不成與王弟有何關聯?翻過王子的此言雖真假難辨,但希望王弟莫要騙了皇兄啊……眼眸一凜,凌寒眳道:“噢?有如此秘聞?爲何我凌國卻不曾曉得?”
“呵呵,有人故意隱瞞,凌皇當然不可能知道,是吧,安凌王。”歷天陰測測的笑問。
“歷兄此話是應該問本王的嗎?魔山本王確實去過,但也不是一人,想必歷兄你家主上定然會更清楚,得沒得至寶衆所皆知,況且我國皇帝對此事亦知,何來欺瞞之說?”一聽被牽扯到自家嶽皇,歷天不慌不忙的搖頭一笑,此言早在預料之中。
“安凌王此話確實無誤,我國嶽皇確實是去了那魔山,但卻不幸落入陰人設下的困人的陷阱之中,虧得我國身旁能人輩出纔沒被謀害,歷某人想問,那時的安凌王正在何處?何人能作見證?不會是去取寶藏了吧?嘿嘿……過後嶽皇逃出昇天時卻見王爺與王妃二人正在地面上,給出的答案竟然說引領衆人前來魔山的少女是個騙子,根本沒有什麼寶藏,而且魔山外圍不知何時已聚集了王爺數百名的精銳,將我國二十幾名侍衛盡數控制,這樣做事的方式,這樣的話,如何能服衆?”
“歷兄,你現在是在逼問本王嗎?”凌寒澈臉色淡然,琥珀色的眼眸卻沉了下去:“你確定是在凌國的皇宮內逼問本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