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剛到房間便看見巧兒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門口,看着明珠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有沒有聽到什麼?”巧兒湊上來問道。
明珠皺緊了眉頭,又搖了搖頭,巧兒在一旁急的直跺腳,“你倒是說啊,我也好去準備準備。”
“我聽到我爹要把我嫁出去。”
巧兒的嘴裡張的能撐下一隻雞蛋的時候,有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悶,“這下,豈不是該我給你準備嫁妝了?”
明珠一噎,“你要是捨不得,就算了。”
巧兒猶豫了一陣,還是堅定的看着她,“不行,要不,給你一半吧,另一半給我自己留着。”
明珠嚥了口氣,犯了個白眼,還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多不容易啊。
“那老爺許了哪家的公子?叫什麼?”巧兒又問道。
明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不想嫁的,怎麼的在這談起了嫁妝的事情。
“是唐國公府的公子,叫什麼,嗯,不知道。”明珠確實不知道,爹孃吵架的時候好像沒有提到。
“唐國公府?”
“嗯。”
“小姐,我聽說這個唐國公的公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啊,驕奢*,夜夜笙歌……”巧兒一提到唐國公府,眼裡滿是同情,扒拉着手指數算着那唐國公府公子的罪狀。
明珠嚥了口氣,留下巧兒在那裡還說着,自己轉身就進了房間,打開櫃子開始收拾行李。
“你做什麼?”
“私奔去。”明珠堅定地說道,“你去不去。”
巧兒打量了她一眼,“不去,我要留下來攥嫁妝。”
“你萬一被抓到怎麼辦?”巧兒還是擔憂的問道。
“怎麼可能,這世上除了我師父誰能抓到我?”
“那你去哪?你一個女子……”
剛看見巧兒又要說起孃親的那番長篇大論,明珠連連伸手打住,“師父有句話說得好,男兒無牽掛,四海可爲家。”
巧兒定了定神,點了點頭,似是認同這句話,
“明珠--娘來看你了--”聽得外頭傳來一陣軟軟諾諾的聲音,明珠身子一顫,手忙腳亂的打包了幾件男裝就要跳窗出去。
“你做什麼?”看着巧兒在後面拉着明珠的腳,目光含淚。
只見巧兒一把從牆上拿下一樣東西,正是過生辰的時候,爹爹送給明珠那把小巧且鋒利的劍,而後拔下頭上的一串蠻值錢的朱釵,下了下狠心塞到明珠的包袱裡。
深情款款的說道,“我等你回來找我。”
明珠皺着眉想要扔掉那把劍,簡直就是累贅啊,“我又不會使劍。”
“行走江湖,撐面子用。”巧兒也料到來不及了,乾脆的說道,又放開了手,大聲的哭道:“小姐啊--你爲何要扔下巧兒一人,小姐啊--”
孃親的聲音焦急的傳來,正當明珠懷疑巧兒她會不會哭的抽過去的時候,她暗自瞥了她一眼,只見那孃親也趴在牀上哭着,“明珠啊--你爲何要扔下孃親,明珠啊,我的兒--你,你爲何--”。
看着孃親朝着遠處牆下的自己眨了眨眼睛,明珠精神一震,一個虎跳便翻出了牆。
滿心振奮的向遠處跑去,正當她跑累了,後面也沒有人追過來,興許是她爹還沒發現,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的錢袋一回去便交給了巧兒。
手裡僅餘的財產,便是巧兒交給自己的朱釵和寶劍。
明珠不禁爲巧兒暗暗叫好,這丫頭果然是知心的,這朱釵是她打算留着做嫁妝的,也大方的給了自己。
想着肚子適時的叫了聲,明珠大步的向着當鋪走去,這些地方她早已駕輕就熟,可是讓她迷惑的是,她該當哪個呢?
珠釵是巧兒的嫁妝,寶劍是英雄的體面,糾結了良久,連櫃檯後面的小扮也有些不耐煩了,“我說英雄,你到底當不當啊?”
“當。”明珠堅定地說道,一手把那朱釵放到了櫃檯上。
嫁妝可以再攥,可是英雄得有體面,想必巧兒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破爛木釵一根,當三文錢。”裡面的小扮大聲的吆喝道。
“什麼?破爛木釵?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這是正經八里的真貨,那是純金的,上面鑲的可是南海的珍珠。”
明珠大聲的反駁道。
那櫃檯的小扮不屑地看了眼,“就三文錢,當不當?”
“你……”
“不當了,這釵子成色極好,趁機訛人的想必也不是良善的商家,不當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