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如果是用這種代價,我寧願,你一輩子都記不起,各自過着彼此的生活。
遊小染走到門口,望着那漫步在晨光之下,沙灘上的兩人。前些天,報紙鋪天蓋地的,都是施任清和李妍要結婚的消息,那幾天……呵……該說是那六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度日如年的撕裂般的疼痛清晰的刻在腦子裡。與其說愛……不如說,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指甲深嵌入皮肉,留下一個一個深紅的印。
施任清溫柔地望着身旁挽着他的手的伍戀凝,她全然的信任,熾熱在心底溢開。剛剛離開的地方有道不善的目光,他眯起眼睛,望過去,果見那個奇怪的女人正盯着他倆瞧,眼底的光森森的寒。
他微擰了眉,身側的伍戀凝挽着他的手緊了緊,“怎麼了?”她擡頭關心地問。
施任清微愣,竟能感知他的情緒麼?不禁伸手撫上她的眼睛,若這眼睛亮起來,若這眸子裡映着他一個人的身影,該多好。“沒事!”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忽略那頭的遊小染。
伍戀凝微嘆了口氣,喃喃道,“小染她……”當年,他究竟……對小染做了什麼?
縱使是心疼遊小染和鄒華,他們兩的人生,她沒有理由再去參和一腳。
那五年的空白,沒有他在的那五年……心竟是如此的哭。抱住他,眷戀,深吸着他如今夾雜了些許陌生的味道,“清,下次,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施任清一聽便知她說的是伍彬彬,溫笑,揉着她的腦袋,“好!”前天在婚禮上,衝着他叫爸爸,滿臉心疼的那個小花童……呵!
在海邊玩了一陣,兩人便攜手去了郊區,找了處較爲幽靜的房子租了下來。又去市區買了些生活必備品。
對於記憶中第一次照顧別人的施任清,竟也有幾分的得心應手。
客廳內伍戀凝正在聽電視,電視裡放的是CCTV的節目《同一首歌》,他則在廚房裡做菜。
買菜,本來是隻有施任清一個人去的,自前些天回來,見到正蹲坐在地上,一臉沮喪的伍戀凝被燙傷的手和破碎的保溫瓶後,他便再也不敢離開她半步。
正小心地切着菜,兩隻小手從身後懷住他,竊笑聲在他背後響起,“清,你好笨!”她聽聲音便知他切的小心翼翼,施任清停下動作,詳裝氣惱道,“我可作了!”只是怕傷着她,低嘆了口氣,“去外頭坐着等會兒,待會傷着你了!”
“纔不會……”她像個小孩子般撒嬌地呢喃了一聲,竟也讓他心情舒暢,“不想離你太遠!”
“好!”任由她抱着,小心地切着,這一頓飯,做了足足兩個小時。
吃過了飯,施任清又帶着她出去逛街。他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小心護着她,怕她被別人擠到,也怕她和他被衝散。這幾天,他總覺得有人在暗窺視,無論如何,該是小心着些纔好。
“清,我想去洗手間!”正逛着百貨大樓,伍戀凝扯了扯他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再忍忍好不好!”他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
伍戀凝不禁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小心着些就是了!要是不放心,你叫個工作人員陪着我進去?人有三急啊!”她誇張的語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好好!”
央了個工作人員陪着她進去,他這才微鬆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
施任清的眉頭深深地蹙起,心中愈發地不安。這時,陪同伍戀凝進去的工作人員走出來,見他身旁沒人,驚慌失措,臉瞬間蒼白。
施任清腦中轟地一聲空白,緊扣着她的肩膀,咬着牙道,“她呢?”
女人被他嚇的幾乎快哭出了聲,“我不知道……我進去上了下WC,出來她已經不在了,我以爲她出來了!”
“該死的!”施任清低咒一聲,再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衝進去,“凝……伍戀凝……你在不在……回答我一聲!”指間在顫抖,眼中的驚恐藏不住,洗手間裡一片驚叫,那工作人員央了經理過來。
………………
每間廁所都查看過了,期間上過洗手間的人也被盤問過,卻……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伍戀凝是怎麼不見的。
施任清一臉慘白地站在外頭,倚在牆上的手泛白,指間骨突起,他不應該……離開她的,不應該……明明……明明知道她一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