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臺宗禁地,血痕山谷。
此處乃是當年魔焰宗與靈臺宗這兩個超級大派交戰的地方,而也正是在這個地方,靈臺宗的衆弟子們才守住了他們的家園,對當年參加了那場戰爭的人們來說,這塊土地就是神聖的莊園,不容任何外人侵犯的。
此時,在這個神聖不可侵犯地方,正有一個老頭站在空曠之處左右徘徊着,神態有些焦急,不時的眺望着遠方,彷彿在等待着某人似的。
這個人,正是之前在關才的手底下吃了一次虧的方文山。
“怎麼那兩個人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早已經過了,難不成中途出了意外,被姓關的給發現了?”方文山一邊眺望着遠方,一邊左右來回踱着步伐,心中焦急的唸叨着。
就在這時!
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方文山神經一緊,急忙循聲望去。
待他看清楚前來之人後,焦急的神態終於輕鬆了一些,快步衝到了這個前來的黑衣人跟前,急忙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姓關的又被引過來嗎?”
方文山看到他的另外一個同伴沒有跟過來,還以爲是被安排去吸引關才的注意力了。
黑衣人揮了揮手。
沒錯,你沒有看錯,這個黑衣人是“揮了揮手”,不過他的這雙手卻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手臂一樣,嫩白嫩白的,與他臉上的黝黑皮膚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可見是剛剛纔重新生長出來的!
“沒有跟來?!”方文山的臉色一變,不滿且緊張的問道。
黑衣人攤開了雙手,對着方文山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任務雖然沒有完成,但我們損失較大,所以報酬還是需要結算一下的,方丈老!”
“屁!你們這兩個廢物,人沒有帶來就想要報酬?滾!被本長老滾!滾得越遠越好,免得連累了我!”方文山一聽任務沒有完成,神情頓時就變得激動了起來,幾乎是用吼的對着眼前這個黑衣人催趕着。
黑衣人往後退了幾步,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兇狠,冷笑着說道:“呵呵!方丈老!我記得你說這個關才的實力才先天中期吧?可是他的實力明明已經達到了赤尾之境!正是因爲消息的錯誤纔會導致我們的失敗,如果你不將報酬交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憑你?還想不客氣?哈哈!笑話!還不快滾,否則就別怪老夫對你痛下殺手了!”方文山面色一寒,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很是不屑的對着眼前這個黑衣人狂妄的說道。
黑衣人看到眼前這個老傢伙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謹慎的往後退了幾步,神情越來越憤怒了。
然而就在此時,在黑衣人往後退了幾步的時候,忽然在他的身邊又冒出了一個黑衣人,只見這個黑衣人的胸口上還沾滿了鮮血,臉色顯得有點虛弱,慘白慘白的。
“你過來啦?沒事了吧?”黑衣人發現忽然出來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同伴後,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瞥了一眼他左胸口的傷疤,問道。
“複合了,已經沒事了,修養一陣就好了!”這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正是被關才一劍給刺透左胸的娘娘腔,只見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又快速的擡起了頭,對着自己的同伴淡淡的回答着。
“嗯!以後還是別招惹那個姓關的了,否則就算咱們的複合能力再強,也不夠他殺的了!”新生雙臂的黑衣人,看着自己的娘娘腔同伴,提醒道。
“知道了!”
娘娘腔黑衣人,將背上的大刀取在了手中,點了點頭,應道一聲之後,便將帶有敵意的目光投向了前面的方文山身上。
這個人!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受如此嚴重的傷勢!
“喂!你這老傢伙看來是不想提供報酬了啊?”娘娘腔將手上的闊背大刀緊了緊,對着前面的方文山冷聲喝道。
“你們沒有完成老夫的任務,就想得到報酬?哈!開什麼玩笑!”方文山一臉不屑的看着這兩個黑衣人,嘲笑道。
“看來你是鐵了心的不想付報酬了啦?”站在娘娘腔身邊的這個黑衣人,接着喝問道。
“滾!通通給老夫滾,沒有完成事情就想要報酬?去吃屎吧你們!”方文山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們,揮了揮手,喝罵道。
“既然如此!·······”
黑衣人先是淡淡的說道,然後語氣驟然加強,大喝一聲:“殺!”
言罷,只見這兩個黑衣人雙手握着闊背大刀,一前一後的衝了上去。
衝在前面的那個新生雙臂的黑衣人,高高的舉起了闊背大刀,以非常猛烈的攻勢,朝着方文山的腦門劈了下去。
“鐺!----”
一道非常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傳了出來,只見方文山不知何時取出了一柄彎刀,擋住了那個黑衣人的攻勢。
只是,劇烈的碰撞,使方文山的手臂被震得有點發麻。
當然,那個黑衣人也不是很好過,縱然是雙手握刀,可無奈攻勢太強,刀身太寬,所以同樣也被震得手臂有點發麻,差一點就使武器從手中脫落。
可就在方文山硬接眼前這個黑衣人攻勢的時候,在後面的那個黑衣人卻快速的繞道了方文山的身後,一刀劈了下去。
“喝!”
方文山突感不妙,大喝一聲,一股強悍的氣勢頓時從他的體內發出,捱上背後劈來的那柄大刀,稍微阻止了一下對方的攻勢。
乘此時機,方文山往邊上一閃,勉強躲過了前後夾擊的不利局勢。
“看來你們兩個果真是打算找死了!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瞧瞧老夫真正的實力!”
方文山說罷,就見他輕描淡寫般的對着前面的兩個黑衣人,擊出了雙拳。
頓時一股火紅色的氣流包裹住了他的拳頭,隨即嵌入空氣中,只見一幕奇怪的景象出現了。
方文山擊出的兩道拳風,突然變成了無數的幻影,似真似假讓人難以分得清楚。
“不好!這是神通之技!快跑!”
只見那個娘娘腔的黑衣人,見到這無數的拳風后,頓時就嚇得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了,一點血色也沒有,驚恐的大喝一聲,便打算逃走。
可是,他的話剛一喊出來,逃跑的速度還未來得及做,就被那無數的拳風給擊中了。
一瞬間就捱了上百下攻擊,毫無懸念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又像似氣絕生亡了。
至於另外一個黑衣人的運氣還算好,在方文山攻擊他同伴的時候,他乘機逃出了攻擊圈,遁走了。
“哼!”
方文山有些氣憤,有些不滿,有些無奈的冷哼了一聲,隨即便收回了攻勢,對着地上的這具屍體又補了幾拳之後,才悻悻而去。
卻不知,方文山剛走沒多久,地上的這具屍體,忽然又站了起來!
左右看了一下之後,朝着同伴離開的方向趕了過去。
真不知道是該說他的生命力頑強如蟑螂,還是說他膽小如鼠故意裝死得好了?
·····
靈臺宗長老閣,方文山的住處。
“爺爺,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剛剛從休息中醒過來的方震越,正好看到爺爺一臉悻然的回到了房間,向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着。
“唉!~~~~那姓關的狗屎運太好了,被他察覺到了!”方文山長嘆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此事會不會成爲我們的把柄被姓關的給抓住?”方震越一聽,頓時一愣,然後擔心的問道。
方文山搖了搖頭,表情逐漸變得淡定,安慰着自己的親孫,“小越你儘管放心!就算被姓關的知道,也奈何不了爺爺的!”
“這樣啊?”方震越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
方文山對着自己的孫子勉強的笑了笑,心中的無奈更加深了。
·····
下靈臺宗的路上。
“師兄,你說這一次,那個姓方的老傢伙會不會向楊副使告狀啊?”那個復活了兩次的娘娘腔黑衣人,揹着一柄闊背大刀,走在他師兄的後面,問道。
娘娘腔姓嚴,名賜,走在他前面的那個黑衣人是他的師兄,也就是被關才斬去雙手後又重新長出來的那個人,姓禹,名承銳。
二人都是魔焰宗的外門子弟,之所以會有複合的神奇能力,只因在執行一場任務的時候誤食了一個奇怪的果子,突然間擁有的。
他們的能力說強悍也非常的強悍,因爲複合嘛,很難死,但是說雞肋也非常的雞肋,因爲誤食這個果子得到這個神通之後,他們的境界就一直卡在先天初期,幾年都沒有漲進的徵兆了,當然,有一點好處就是,外人無法查探出他們的真實境界情況。
這對於在競爭殘酷修煉界中來說,也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保命的絕招了。
只是有點無可奈何罷了。
“因該不會吧,他都沒有付報酬,因該不會這麼不識好歹的!”走在前面的禹承銳,轉過頭對着身後的師弟很不確定的回答道。
嚴賜加快了步伐,感到了師兄的身邊,一臉擔心的說道:“那你說這個姓方的會不會爲了防止消息的泄漏而對我們?····”
說着,閉上了嘴巴,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
禹承銳見狀,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眼珠子轉了轉,回答道:“很有可能!”
“啊?!那咱們還是快跑吧!”嚴賜一聽,猛地一愣,然後一驚,接着恐慌的喊了出來。
隨即便以極快的速度,撒丫子往山腳衝去。
看到師弟的這番舉動,禹承銳淡淡的笑了笑,依舊不慌不忙的走着。
因爲他知道就算方文山真的要報復自己,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所以根本就不必要感到害怕。而且真正要害怕的人也不是方文山,而是姓關的那個小子。
自從看到關才這個年輕小子施展出來的實力,他就一直在擔心,至於在擔心些什麼,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
靈臺宗,外門範圍,關才暫時的住處,小木屋。
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倩影朝着自己撲了過來,關才定睛一眼,隨即微微的一笑,將這個倩影摟在了懷中。
“芸熙,這麼晚了,太陽都快下山了,你怎麼跑過來了呀?”關才抱着懷中的這個美麗俏佳人,露出了一副幸福微笑的表情看着她,溫柔的說道。
“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來啊?那我走了!哼!”芸熙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將眼神一橫,佯裝氣憤的說道。
“呵呵,怎麼會呢!我巴不得你天天來呢,只是這個時候你不是要給父母請安的嗎?”關才笑了笑,用腳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然後將芸熙抱得更加的緊了一些,坐在牀邊,專注的看着她,好奇的問道。
芸熙很享受在關才懷中的感覺,臉蛋慢慢的變得羞紅了起來,將身子微微的挪了一下,回答道:“因爲我是逃出來的!”
“什麼?逃出來的?”關才一驚,不敢相信的看着芸熙,問道。
“你這什麼表情呀?難道我就不可以逃出來嗎?真是的!”芸熙不滿關才的驚訝表情,努着嘴巴,眉黛一豎,嬌聲說道。
聽到這猶如黃鸝鳴翠柳般的悅耳聲,關才的骨頭都快要酥了,急忙回答道:“可以,可以!我的大小姐,您當然可以逃出來呀,只是這樣的話,你父母不會責怪的嗎?”
“哼!本小姐才懶得管他們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幾天前在樹林中發生了那場事情之後,父母大人就不准我出門了!而且····而且·····”芸熙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語氣逐漸變得軟了下來,支支吾吾着,令關纔有些話聽不大清楚。
“而且什麼啊?”關才的神色一緊,急忙問道,深怕懷中的這個寶貝兒出了什麼事情,受到了什麼委屈似的。
“而且父母大人好像知道我跟關大哥你的事情了,他們都不准我再跟你聯繫了!”看到關才這麼緊張自己的模樣,慕容芸熙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頓時也顧不上什麼,說了出來。
“什麼?掌門夫婦是如何知道的?爲什麼不准你跟我在一起啊?”關才一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神情頓時變得非常的緊張不安了起來,急忙向懷中的芸熙問道。
芸熙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樣啊!~~~”關才發現芸熙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也跟着擔心的話,這個寶貝兒估計就更加的難過了,於是急忙安慰道:“別擔心,就算掌門夫婦不准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會娶你過門的!”
話一說出來,關才自己都爲突然講出了這樣的一句很露骨的話而感到一愣,和一陣不好意思。
“唔!~~~~誰說要嫁給你了呀,真是不知羞!”芸熙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之後,臉色立即一紅,跟熟透的蘋果似的,但是卻又不得不裝得矜持一點。
因爲女人的矜持,才能夠讓男人覺得更加的珍貴,她不想讓關才覺得自己是一個隨便的人。
可是巨大的幸福已經衝擊得她腦海中容不下別的什麼了,只有關纔剛才說那句話的情形在不斷的重放着,一遍又一遍。
“啊?你不嫁給我呀?唉!~~~~看來我只有去找別人咯!”關才故意裝作一副非常驚訝的模樣,然後很失望的將芸熙從懷中放了下來,無奈的說道。
芸熙雖然知道關纔是在開玩笑,可當她從關才的懷中離開後,頓時就感覺從天堂掉落入了地獄,巨大的發差,讓她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水,撲哧撲哧的掉了下來。
“喂?不是吧?芸熙!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別難過啊,別難過,我不會找別人的啦!”關才感到不對勁,發現芸熙竟然不作聲了,回過頭一看,發現她竟然無聲的哭了,嚇得關才連忙將芸熙重新抱在了懷中,安慰道。
芸熙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又怎麼會再回懷中呢,於是一直在阻撓着關纔將自己重新抱在懷中。
“啊!~~~”
就在芸熙用力推關才的一剎那,重心忽然偏離,臉蛋撞在了關才的胸口上。
關才邪惡的一笑,他怎麼可能放過這絕佳時機呢?立刻就將芸熙抱得緊緊的,然後吻上了她那性感迷人的雙脣。
火辣辣的一個熱吻,芸熙的不開心頓時就煙消雲散,猶如一隻溫順的兔子,將身子緊緊的貼在了關才的胸口,目不轉睛的盯着關才那張壞笑的臉。
“你真是個小傻瓜,剛纔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怎麼就當真了呢?要是下次再哭鼻子,我就打你屁股噢!”關才輕輕的瞧了一下芸熙的腦袋瓜,看着她那張梨花帶雨過後的迷人容顏,溫柔而又略帶一絲生氣的說道。
芸熙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