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日常

出了議事堂小玄亮長長呼出一口氣,面對四位長老他總感覺有一種無比威嚴的壓迫感,令他都不敢大口喘氣。

羅遠帶着江彩兒與劉玄亮重又與暮雨白所帶的新弟子匯合。得知自己加入的仙閣與哥哥不同,小胖娃有些不開心。他原以爲只要加入青玄宗就能和劉玄亮一起修行,結果還是要各自分開。

胖娃畢竟還小,在陌生的環境裡總有那麼一份不安。只是這份不安沒能持續多久。當暮雨白與羅遠帶着大家到飯堂吃晚飯時,看到成堆的白麪饅頭,小胖娃早已將那些情緒拋諸腦後。

次日辰時,一干新弟子在青玄宗主殿——玄天殿之前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拜入山門儀式,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昨日通過考驗留下的三十九人之外,同時拜入山門的還有另外十二名男女,其年歲大都在十歲出頭。儀式之上四位閣主宣佈了各位新弟子將要加入的仙閣。

儀式結束之後,每位弟子就得前往各自所屬仙閣所在的區域開始他們新的修行與生活。其中胖娃的小夥伴袁紫芯加入了玉藥閣,而蔣勝則被分到了鑄寶閣。

在小胖娃來到百獸閣的第一天,他見到了百獸閣的閣主葉碧彤。從她口中得知:在這山河湖海之間,有少數一部分飛禽走獸與人類的修士一般擁有能夠吸納天地靈氣的靈根,又或者機緣巧合之下在山間野地吞食了天材地寶。

有些禽畜經過靈氣的滋養有些逐漸開了心智,而有些雖然心智未開卻變得異常強壯,再或者因靈氣激發血脈而生出某種特有的天賦神通。流於民間它們被稱爲妖,而若被修行中人馴服他們則被稱爲靈獸。而那些真正的上古神獸或是含有上古神獸血脈的靈獸則是鮮少出世,漸漸的已成爲傳說。

各大仙門中的高手時不時的會前往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澤之中尋找一些可以用於煉丹的奇花異果,又或是可以用來煉製法寶的珍稀礦石、金屬。而尋寶期間若是遇見那些身具靈氣的飛禽走獸他們也會順手捕獲,帶回仙門之中馴養成爲護山靈獸,又或者作爲門內弟子的靈寵。而百獸閣便是青玄宗內飼養這些靈獸的地方。

與幾位新加入百獸閣的同門聆聽完閣主的教導之後,小胖娃與各位新弟子便被師兄師姐們領着參觀百獸閣。

小胖娃年紀雖小,力氣卻不小,這讓百獸閣的師兄、師姐們很是驚奇。只是雖然有把子力氣,但個頭卻着實矮了些。看着他抱着與他一般高的食桶晃晃悠悠的行走,師兄師姐們着實於心不忍,於是他被安排去照看那些個頭較小的靈獸。目前胖娃負責餵食的靈獸中有兩隻幾個月大的靈犬還有一隻烏龜。

在青玄宗的四大仙閣之中,玉藥閣無疑是衆弟子最爲嚮往的所在。試想玉藥閣天天煉丹,參與的弟子多少都有機會分到一些長老看不上眼或是品相較差的丹藥。而這些丹藥對於普通弟子來說已是相當珍貴了。

其次便是天機閣。爲了鼓勵弟子多加練習畫符,天機閣規定弟子所畫符籙之中每有二十張相同的符籙便可留下一張自用。雖說畫符不易,然而積少成多之下,天機閣的弟子多數都有些符籙富餘,因而時常拿些符籙與門內其他弟子交易。

相比之下,鑄寶閣雖然也是隔三差五的煉製法器、飛劍,但由於材料的金貴,自然不可能隨意將煉製出來的東西分給弟子。然而由於鑄寶閣是四仙閣之中勞動量最大,也是最辛苦的地方。爲了安撫鑄寶閣的弟子,閣主柴烈時常會將一些品相一般的法器或者飛劍分發給鑄寶閣的弟子,所以鑄寶閣的弟子基本人人都有一兩件法器護身。

百獸閣則是弟子人數最少的仙閣。因爲想要培養好一隻靈獸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而整個百獸閣內的靈獸不過五六十隻。除了長老的幾隻靈寵外,其他的靈獸多是留給獎賞內門弟子所用。

故此百獸閣的普通弟子除了學到一些御獸之法,以期將來自己出山之時能捕獲一隻好靈獸外再無其他好處。所以即使往年有新弟子加入百獸閣,一段時間之後也會有許多人想方設法的調往其他仙閣。曾聽青玄宗的老人說過,當年青玄宗輝煌之際,百獸閣也是豢養了數百靈獸。那時的百獸閣弟子出入無不帶着幾隻靈獸伴其左右。只是如今百獸閣已是威風不再。

轉眼五個月過去,胖娃兒已經基本習慣了在青玄宗的生活。加入百獸閣後,他每日卯時之前起牀,在屋內吃過前日晚飯時帶回的幾個饅頭之後便會修行一個時辰左右。到了辰時便與師兄項勇一起前往傳功殿看基礎的功法典籍。在這裡能夠看到青玄宗弟子的入門功法——青玄丹經。

青玄丹經據說分爲十層。其中一至七層分別刻在傳功殿內兩旁的牆壁上,方便門內弟子平日裡參悟研習。而八層之後的功法卻無法在傳功殿內找到,據說只有門中長老和青玄宗宗主才能習得。

除了青玄丹經之外,傳功殿內的牆上還刻有一套青陽九劍。乃是青玄宗弟子人人都需掌握的基本劍招。此外,在傳功殿內還有幾排書架。書架上放着各種竹簡與書籍,其中記載着法術、符籙、煉器、煉丹、陣法、御獸等知識,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在傳功殿,每天都會有內門的師兄師姐來爲外門弟子答疑解惑,且每半個月傳功長老歸白元還會來此爲弟子們講解一次功法。平日外門弟子也多在此交流修行之中的心得體悟。而對於小胖娃來說,來到傳功便能見到他的哥哥玄亮還有紫芯師姐,以及蔣勝師兄。

在傳功殿呆到巳時末,胖娃就會回去百獸閣給他照料的靈獸們餵食。到了正午時分他便開開心心的跑去飯堂吃飯。下午則會花一些時間打掃一下獸欄。而每五天一次,青玄宗的外門弟子將輪流負責完成一些諸如打掃傳功殿、議事堂或是打掃山道這類四仙閣之外的門內雜事。到得酉時,小胖娃再次餵過靈獸之後便會如中午一般前往飯堂吃飯。

小胖娃的日子過得無憂無慮,他覺得青玄宗的飯菜味道不錯,而且可以隨便吃,他很滿意。他在這裡還認識的同屋的大哥哥項勇,他覺得項師兄人很好,就和玄亮哥哥一樣。

項勇今年十五歲,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山邊的一個小村莊吃百家飯長大。六年前青玄宗的一位長老進山碰運氣。在那小村子落腳休息時發現此子身具靈根,便將他帶回了青玄宗。然而回到青玄宗後經過查驗發現項勇不過是三品靈根,於是項勇便被安排進了百獸閣照看靈獸。

青玄宗現今的弟子人數大不如前,因此即便是外門弟子住得也很是寬鬆,有的住山中木屋,有的安身於前人留下的洞府之中。而項勇原本有個師兄與他同住一屋,後來那位師兄調往了別的仙閣,項勇便一人住一屋。

今次來了一個小師弟,長的胖乎乎的挺討喜。最主要的是——之前並沒有人叫他師兄,如今胖師弟一口一個項師兄叫得他心裡頭高興,因此他也特別喜歡這個胖師弟。

轉眼又到了胖娃兒輪值做雜事的日子。而負責門內雜事的管事叫顧淵,就是招收新弟子那天帶領衆弟子上山的那位身着白袍面容嚴峻中年內門弟子。其爲人極其嚴苛,若是外門弟子做雜事時有所疏忽便會毫不留情的遭其處罰。因此諸多外門弟子私下裡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顧判官”。

胖娃兒雖然沒被顧判官處罰過,不過他從師兄那聽說處罰之中有一條就是一天不讓吃飯,這可嚇壞了他。所以每次輪值做雜事他都小心認真,唯恐出了差錯沒飯吃。

這一日,小胖娃吃完午飯便來到雜事堂聽候安排。今天的任務是打掃英靈殿以及英靈殿周圍的山道以及空地。與他一同輪值的還有四位師兄,他都認識,也是前不久和他一起拜入青玄宗的新弟子。

五人領了人物,便一起來到了英靈殿前,只聽一個人開口說道:“這麼大的地方,我們分開打掃吧。”

“曹師兄說的有理,如此便由曹師兄來安排我等各自打掃的區域吧。”另一人立時開口附和。

“劉師弟年紀小,就負責英靈殿內的清理,而我等就負責殿外和山道的清理,各位意下如何?”那位曹師兄提議道。

“呵呵,曹師兄真是照顧小師弟呢,如此安排甚好。”適才說話之人又緊接着開口贊同道。

說話的二人便是曹恆與皮暢。拜入青玄宗之後曹恆被分到了玉藥閣,而皮暢則加入了鑄寶閣。皮暢二十出頭樣子,而曹恆只有十二三歲,按說皮暢比曹恆大出八九歲,且二人同時入門,而此時皮暢卻是一口一個曹師兄的叫得歡實。

曹恆對於當日文試之上差點被尿憋死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只是因爲初入山門且門規森嚴而不敢妄動。沒想到今日輪值雜事卻與這小胖子碰到了一處,當真是冤家路窄。

曹恆與皮暢二人一唱一和,其他人倒也沒覺得有何不妥,於是大夥兒便分頭開始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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