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七帶着林季和沈不言回到了偵探事務所。
三個人坐在茶几前,沉默相對着。
許十七哪裡是能憋得住話的性格。
見這兩個人一直不開口,終於忍不住了。
“你倆這是在用眼神交流嗎?”
“說話啊!”
沈不言聳聳肩,只是端起了桌子上的紙杯,喝了一口裡面的涼白開。
沒錯,許十七這個神經大條到連一壺茶都懶得給他們泡了。
林季尷尬得扯了扯嘴角:“這個……”
“應該是你有什麼想要問的吧?”
許十七眨巴了幾下眼睛,“你這麼瞭解我的嗎?”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纔是我的親侄子了。”
沈不言緩緩開口:“表的。”
許十七擡手在空中亂揮,“哎呀,說說你們怎麼來的!”
沈不言瞥了他一眼,眼神停留在了林季的身上。
“你不是好奇我身上爲什麼一身傷嗎?”
林季點點頭,“好奇。”
沈不言嘆氣,“因爲我讓他把你搞死了,然後又重新開了一輪。我猜測你肯定不知道要何去何從,又猜測你肯定因爲某種機緣才進入了那個商場。”
“再聯繫到遇見你的位置是個衛生間,就猜測你大概率是因爲人有三急纔出現在那兒的。”
“爲了避免你被再次抓走,我就加快了上一個地方的進度,先一步到了那。”
“至於身上的傷,是在那個城鎮裡面留下的。”
說到這,沈不言停頓了幾秒。
一旁的許十七聽着沈不言的話,努力的想要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依舊是聽得雲裡霧裡。
林季沉默半晌後開口:“我被關了起來,然後被迫玩了一場遊戲。”
沈不言挑眉,“遊戲?”
“這麼巧,我被當成NPC玩了一場遊戲。”
林季思索片刻,“我玩的那個遊戲裡面,需要擊殺遊戲裡的NPC。”
沈不言靜靜得看着林季,眼神中帶了幾分感興趣。
林季嘆氣,“裡面的人是屈啓,但是他死了。”
說着,林季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我不想殺他的。”
他從離開那個囚禁他的地方開始,一路走過來,有意無意得殺了不少人了。
每一次心中存善的選擇,到最後都會迫不得已成了殺人。
沈不言將桌子上的水往前推了推,示意林季喝一口。
他淡淡得接着林季的話說着:
“我只是猜測,我們在那個城鎮經歷過的不可思議……恐怕同行的那一堆人都在經歷。”
“我被莫名出現的暗器追殺,機緣巧合下躲到了下水道之中。”
“躲避後又遇見了洛雨。”
說及洛雨,沈不言的神色也複雜了起來。
他當時跟着洛雨朝着那個所謂的寵物店前行。
本來就猜測那個寵物店並非普通的寵物店,而是關押着人。
洛雨口中那些餵養在籠子裡的動物們,根本就不是什麼虎頭蛇足的怪物。
洛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蒙蔽了心智,看到的東西跟沈不言看到的東西都不是一樣的景象。
直到沈不言進入那個寵物店才知道,洛雨找到的餵養動物的飼料,纔是真正的動物,而且都是生肉,殘肢斷臂。
而籠子裡面關押的人,大多數都是已經不會說話的年輕人。
也是從那個下水道的小怪物口中才得知,這一羣被關起來的人,根本就是被拐賣到山村或者邊遠國境的人。
都是人販子幹好事!
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沈不言還不得而知。
而他身上的傷口,是他離開寵物店後被發現了而導致的。
從寵物店出來後不久,洛雨就神經失常起來,像是瘋子一般追着他又打又鬧。
他前腳才把洛雨打暈,後腳那些追着他要殺他的暗器就又出現了。
第一輪他制服洛雨的速度很快,所以沒有被這些暗器發現。
可第二輪洛雨的症狀越發嚴重,就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好在,他受傷不久後,意外打開了離開那個城鎮的通道,下一秒就被傳送到了商城之中。
兩輪都在同一個地點出現,只不過第二次趕在了林季出現在商場外之前。
解釋一番後,林季沉默了。
“看樣子,他們那些人都凶多吉少了。”
沈不言倒是不以爲意,淡淡得瞥了一眼林季。
“他們死活本來就跟我們沒關係。”
“要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在那種奇怪的地方耽誤那麼就吧。”
許十七聽着二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實在是有些煩悶了。
他們的對話,他真的只能聽懂字面上的意思。
像是一些關鍵的字眼,他聽不明白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