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劍芒即她
這時。
人羣之中，一名弟子朝賀良拱手，恭敬道：“賀師叔，弟子心有疑惑。”
賀良頷首，說道：“請講。”
“弟子想問，這種自身凝聚的劍氣，和借用靈器所凝聚的劍氣，有何不同呢？”
聞言，賀良並未露出任何意外神色，每年，都會有弟子詢問這個問題。
“完全不同。”
賀良給出斬釘截鐵的回答。
幾人與姜憫擦肩而過。
有劍氣與否，對她而言，不只是與名額有關，還決定她現在的劍招能有多強大，遇上危險時，是否多一分機會解決。
“你離凝聚劍芒，就只差一步了，而我們，連門都沒入呢。”
賀良收回本命法寶，環顧衆人，面色沉肅，卻帶着極爲自傲之意。
幾人正圍着一名年輕男修，向他恭維。
姜憫有些遺憾，如果這種狀態不能時刻存在，她根本無法向賀良證明，她已成功做到，畢竟，按照賀良的要求，必須得達到隨心而凝的境界，才能向他顯示出來。
劍芒……也是她！
“金丹之下，我可無敵。”
此刻，無人發覺。
看到一些弟子明顯露出的退縮神色，賀良神色微微一黯，隨即，放緩聲音說道：“每年，我教到體悟劍芒之時，都會有許多弟子放棄，離開劍法課，他們或許覺得，既然利用靈器就能產生劍氣，爲何還要費盡心思自己去悟，這虛無縹緲的劍芒呢？”
最近，他練劍之時，愈發得心應手，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離劍芒生出之境，已不遠了。
“當然，劍氣與靈力，不是互相排斥的兩物，大多劍招之中，兩者都會融爲一體，產生更大威力。”
“其他弟子呢？”
“劍修的劍氣，與靈力毫不相關，而從劍鋒生出，如我先前所說，只是自然之道，這個道，就是毀滅。”
站在邊緣的姜憫，逐漸進入一種玄妙狀態。 她在揮手練劍。
“沒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要心急，回去再試試……”
其他弟子。
空曠平坦的後院，隱藏於重重陣法之中。
所以，無論如何，儘快踏入劍氣境界，對她而言都很重要。
賀良示範後，又講了凝聚劍芒的方法，便讓衆弟子自行練習。
此人名齊炎，已復學劍法課兩年，這是他第三年參加劍法課程，但對劍術之道，已是深有體會。
……
姜憫體悟劍招之際。
姜憫聽賀良教授之後，心中許多疑問，如同撥雲見日般，驟然開朗。
也在努力嘗試。
……
“原來，是這種感覺！”
在弟子震撼神色之中。
賀良話落，突然張嘴一吐，一柄赤紅小劍飛出，迎風暴漲，朝天嗡鳴。
那一瞬，姜憫好像感受到了賀良所說，與天地合鳴的感覺。
姜憫此時充滿信心，繼續練習，可好似剛纔的劍芒，只是一瞬偶然契機，接下來，她再怎麼靜心練劍。
“一開始，劍氣的生成，一定與靈力無關！”
“你說現在，誰的進度最快？”
她感覺手中，似乎握着一把極爲鋒利之劍，這虛無之劍可斬萬物，卻又輕若微風，劍招揮動之際，她的雙指似亦變成一柄劍，一柄有銳氣的劍，勢不可擋，毀滅一切擋道之物。
他們簡直一頭霧水。
雖這樣說着，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對自己凝聚劍芒之事，非常自信。
錚！
劍影沖天之時，撞上一層無形禁制，泛起層層劇烈漣漪，將劍影抵消，那是常清山的禁制，由於常清山上的武法殿，經常施展劍氣，所以佈下禁制，以免劍氣外露，誤傷路過修士。
桃花坡。
現在，她要做的，這種銳利之勢，延伸出來……
體內，雷火力量形成的熔爐，源源不斷淬鍊身體，她的肉.身正如同一團劍胚，在雷霆烈焰之中，千錘百煉，只待他日，磨礪成真正的鋒芒。
姜憫欣喜擡手，端詳雙指，剛纔，她的雙指彷彿生出利刃，而這利刃之勢，不僅僅侷限於指尖，延伸出去，便化了劍芒。
半月後。
“靈器所化劍氣，和金芒術類似，是將靈力化作鋒芒，其威力與靈力息息相關。”
逐漸，再次進入一種更爲玄妙的狀態。
剛纔他露的一手，明顯鎮住了所有弟子，讓弟子們心生震撼與嚮往，所以在場所有弟子，皆在認真領悟劍芒，有的並指成劍，閉目思考，有的拿出長劍，施展劍招，試圖在劍招之中去體悟劍氣真意。
“得抓緊時間了，必須做到隨心凝聚，凝而不散的狀態，但凡落後一步，便與名額無緣。”
“即便不爲名額，爲提升實力，也得儘快踏出這一步。”
姜憫從這種玄妙思考中走出，環顧四周，卻發現都在各自忙碌，無人注意到她，應是隻有她看見那道劍芒。
隨後，懸浮半空的赤色長劍，驟然分出三道一模一樣的赤色劍影，接着三者合一，化作一道更爲龐大的劍影，攜帶令人色變之勢，沖天而起，清脆劍鳴，響徹雲霄。
直到下學時。
齊炎心中頗爲自信，與人交談幾句後，繼續嘗試體悟劍芒，他對論劍名額，勢在必得。
有太多人仰慕劍修的強大，卻在中途，因修行艱苦放棄，去走簡單的術法之路，卻不知寶劍鋒從磨礪出，劍修的強大，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再試試！”
“看好了，我只是築基中期。”
她不僅僅是她。
“最近練劍極爲順暢，凝聚劍芒，遲早的事情……”
聞言，許多弟子面面相覷。
她不知。
年輕男修面露謙虛之色，說道：“我還不行呢，離劍芒初成，還有一段距離。”
“劍芒……”
他自身修行天賦也不低，如今已有練氣八層，晉升內門弟子指日可待，他還有位大哥，已是內門霜雪峰弟子，亦是一名劍道有成的劍修，大哥經常指點他，所以他的劍修之路非常順利，只差這一步，凝聚劍芒，就可徹底踏入。
姜憫閉目而立，並指作劍，擡手翻飛，模擬劍招，在她的心念想象之間，雙指，即是長劍。
“今年的新弟子，沒有幾個出衆的啊，在他們成功之前，又哪能確定結果呢……”
“原來我之前所用方式錯了，不該以靈力去凝，而是以銳氣。”
“這就是劍道。”
她似有所想，並指成鋒，想象雙指就是削鐵如泥的劍鋒。
到了下學之時，弟子各自離去，有人結伴而行，路過她時，正在聊天。
“但，諸位且記住。”
姜憫將他們的話聽進耳中，心中的緊迫感愈發強烈，還有許多弟子，時刻都有機會快她一步，將劍芒凝聚出來。
咻！
一道銳利光芒，突然在她指尖生出，轉瞬即逝，逸散風中。
“齊炎，王倩茹，趙子峰，他們三人都是復學過的，聽說對劍芒已是初有心得，也許很快，就能成功將劍氣凝聚出來。”
夜色之中，唯有明珠照耀。
“齊師兄，別擔心嘛，你一定可以成功，這是遲早的事情。”
“因爲他們不知，當真正的劍氣與靈力結合之時，劍招會有多強大！屆時，就連上品靈器，都會無法承受那種力量而崩碎。”
她都再也無法成功凝聚劍芒。
以指爲劍。
她心中有些着急，但努力按耐住這種情緒，讓自己放鬆下來，畢竟修行之事，越是心急，就越難學成。
不借用靈力，而生出這玄而又玄的劍氣？
這正是劍修們最羨慕的狀態。
修道名悟道。
修劍，名曰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