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毅開着導航向西行駛了快一個小時,到五環外才找到林如玉給的地址。靠近風景區,依山傍水,一個獨立的小院兒,古香古色的建築。
把車停在門前,簡毅上前去敲門,院子的大門居然是古老的木門,上面掛了兩個巨大的黃銅門環。
……
簡毅拉起一個門環拍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卻是林如玉的助理曾書。
“我找林如玉。”簡毅對着曾書笑,心裡一瞬有些不爽,當林如玉的助理真好啊!全天候跟林如玉待在小院子裡,閒雲野鶴,還能得到林如玉細緻入微的愛護。
簡毅心裡還惦記着上次同一趟飛機,林如玉以手爲枕,護着曾書腦袋的事兒。
曾書上下打量了一圈兒簡毅,身形筆挺,恰如其分的褲子勾勒長腿,寬肩窄臀,臀型美觀。穿了一件淺色襯衫,沒有多餘的墜飾,上面兩顆鈕釦解開,鎖骨半遮半掩,胸肌呼之欲出。
整個人宛如一坨行走的男性荷爾蒙,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視簡毅的臉,耳根有點發燙。
“你等等。”曾書收回目光,轉身對裡面說,“玉哥,人來了,要直接走還是請他進來坐坐?”
“直接走吧。”話音剛落林如玉就已經到了門口,“一會兒下班高峰期,堵車的話可能趕不上吃飯。”
林如玉穿了一身簡潔的唐裝,一如既往靈秀清逸,仔細看過去衣服上的刺繡卻精緻絕倫。
一條金色大狗跟在林如玉身後,看到生人沒有狂吠,而是走到簡毅腿邊嗅了嗅,哼哼幾聲就回到林如玉身邊,輕輕咬着林如玉衣裳下襬,不讓林如玉離開。
林如玉彎腰摸摸金毛的腦袋,“腰子要乖,好好跟着小書阿姨,不久我就回來了。”
夕陽西下,給一人一狗渡上個邊兒,林如玉眉眼溫柔,這一瞬簡毅心裡竟無比安寧平和。
“走吧。”林如玉安撫好腰子,走過來與簡毅並肩,曾書帶着腰子站在門前,目送兩人離開。
因爲……林如玉說不讓簡毅知道他原本有門票這事兒。
簡毅先行走在林如玉前面,給林如玉拉開副駕車門,待林如玉坐定,才繞過去開車。
“今天想吃什麼?”簡毅笑得溫和,“我給你做。”
不過在林如玉看來,簡毅此時笑得像個不懷好意的大尾巴狼,“你會做飯?”
“怎麼?我不像會做飯的人?”簡毅打趣的說。
出道前,剛離家的時候,簡毅做了一年廚師學徒。
因爲當時沒有一技之長,他還要存錢上大學,雖然廚師學徒工資不高,但好歹供吃住管飽,錢都能省下來。
學好廚師以後也能多條出路,出師的廚師工資並不低,金融業混不下去他還能去當個廚師。
那點錢自然只夠開頭,不夠整個大學開銷,上學之後又不能全天候上班,胃病就是那段時間整出來的。沒想到大學期間經人介紹去做平面模特,從此走上一條他從來沒想過的道路。
“我不挑,不過還是下次有機會再做吧,今天時間有限。”林如玉看了看簡毅的側臉,今天的簡毅與往日有些不同。
“那好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海鮮粥,喝粥對胃比較好。”簡毅不免失望,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邀請一個人去自己家,卻被無情的拒絕了。
簡毅驅車載着林如玉去吃了晚飯,兩人準時來到體育館,觀衆悄無聲息,有秩序的落座,席上燈光一暗,或優美或靈動的古典樂流淌整個音樂廳。
衆人皆徜徉在音樂的海洋,只有簡毅在藉着臺上的光線注視身側的林如玉。
追求一個人,要投其所好。
簡毅這段時間把有關林如玉的所有視頻都看了一遍,還在文中從頭到腳的描述林如玉,揣摩林如玉的性格,夢裡把林如玉蹂/躪個遍。
綜合來說,簡毅覺得林如玉打內心喜愛音樂,熱愛傳統文化,所以,他應該也遵從傳統習俗,含蓄一點,循序漸進。
在他的角度來看,也算是比較瞭解林如玉,沉迷林如玉的美貌無法自拔。
但以林如玉的角度,他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點頭交,畢竟林如玉這樣的人,對誰都笑得溫潤,對誰都能關心備至,自然會廣結善緣,不缺乏朋友。
他要是遵從以往打直球的風格,想對誰出手就直截了當的表示出來,結果只能把林如玉嚇走。
林如玉偶然偏頭,視線撞上一直注視他的簡毅,簡毅嚇了一跳,竟躲閃的移開目光。
臺上正演奏舒伯特室內樂名曲“鱒魚五重奏”,林如玉不自覺彎起脣角,心情隨着音符靈動跳躍。
簡毅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知道簡毅在打什麼主意,不拆穿不拒絕不迴應,想知道簡毅會怎麼做。
心中那一絲竊喜,大概是因爲,簡毅終於落到了他手裡,他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簡毅以身嘗試隨意玩弄別人的惡習。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如此在意簡毅是否隨意對待感情與□□,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以隨意跟稍微順眼的人就上牀,交往的對象說散就散,不介意跟任何女星鬧緋聞炒作,簡毅所有的情感都顯得十分廉價。
或者是因爲簡毅對他輕浮的態度,讓他無比介懷。
直到音樂會結束,簡毅都沒有聽清楚臺上演奏了些什麼,日思夜想的尤物就坐在身側,想專心聽音樂都難。
兩人並肩走出音樂廳,簡毅藉着人潮的一點點力度,非要挨着林如玉走,手臂貼在一起,隔着初夏輕薄的衣裳,他能感覺到肌膚的溫熱。
走出大廳,簡毅再沒理由貼着林如玉,意猶未盡的走開了一點,他倒是想一直擠在一起走,但這麼寬的路,空蕩蕩的他非要擠着林如玉有點說不過去。
“你想走走嗎?”簡毅偏頭看着林如玉。
林如玉本想拒絕,話到嘴邊拐了個彎,“那就走走吧。”
誰也沒有說話,卻不覺得尷尬,一路緩行,簡毅發出邀請,“這麼晚了,你家太遠,不如去我家吧,我家挺近的,再走沒幾步就到了。”
林如玉想了想,“方便嗎?”
他已經去過簡毅家裡,還跟簡毅做了些不好描述的事,看來當天醉酒的簡毅又忘得一乾二淨了。
“方便!”簡毅有些雀躍,“客房一直是空的。”
林如玉點點頭,“那好,就麻煩你了。”
兩人不久就走到國安,簡毅發信息給劉助理,讓他把車開回車庫,但是不要上樓,送回來就可以走了。
這次林如玉有空欣賞簡毅屋子的佈局,走到魚缸旁邊,看着裡面的水母,擡手敲了敲。
嗯?一羣大大小小的水母無動於衷,依然緩慢的浮浮沉沉,“簡毅,這個魚缸換水系統是不是壞了?水母看上去沒精神。”
“什麼?”簡毅從裡面伸出頭,看到林如玉認真的敲動魚缸,頓時樂不可支,“那個水母是假的,我在淘/寶十塊錢一隻買的。”
“……”
他還奇怪簡毅居然會養水母,原來壓根就不用養。
“如玉你先洗澡吧,我去把客房的牀鋪好。”簡毅給林如玉拿了睡衣和內褲,“這是新的,就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
說着眼神往林如玉襠部掃了一眼,“不合適也無所謂,你不就是喜歡寬鬆的內褲嘛。”
林如玉接過衣裳內褲沒有搭話,轉身進浴室,低頭笑了一下,他可是見過簡毅尺寸的人,倒是挺可觀,但並不比他的稀奇。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簡毅看着裡面影影綽綽的動靜心癢癢,想了想自己的追求計劃,嘆口氣轉身去櫃子裡拿被褥鋪牀。
把被褥從櫃子裡扯出來,簡毅盯着羽絨枕被,將鑰匙拿出來,打開掛在鑰匙扣上面的小刀,刺啦幾下,枕頭被子破了幾個大洞,裡面的羽絨立馬爭先恐後往外擠。
林如玉出來時,只看到整個房間都飄揚着雪白的羽絨,只鋪了一半的牀上擺着幾個癟了一半的枕頭。
……
簡毅抱歉的對着林如玉笑了笑,“家裡可能有一隻大老鼠,客房一直沒人住,它把櫃子裡的被子枕頭都咬了幾個窟窿,我也沒注意,這一扯出來就滿天鵝毛。”
林如玉掃了一眼被子枕頭上的窟窿,邊緣參差不齊,確實像老鼠咬的,“明天找人來抓吧。”
那幾個洞會不會太大了點?屬於補都補不起那種。
“老鼠都是次要的。”簡毅一臉苦惱,“因爲我家平時沒人造訪,客房就只准備了這一套被褥,主臥的被褥我今早剛換下來,還來不及洗,雖然說現在進入夏天,但夜裡也涼的慌。”
“……”林如玉看着簡毅的表演,演得太真,讓他都分不清有幾分真假。
“要不這樣吧!”簡毅突然恍然大悟,“我的牀是雙人牀,你就將就一下跟我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