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復輕輕從吳孟華手裡順過鋤頭,從新放回牆角。吳孟華沒有練過,對上一兩個人或許還可以憑着一身蠻力鬥上一鬥,但這麼多人肯定得吃大虧。
而且真叫他動手,或許一鋤頭下去還真會鬧出人命也說不準。而且這些事這些人是他惹出來的,他當然要自己解決,十六個人,就算把真子彈叫來都沒用,但他還沒有放在心上。
李振復冷漠的看着劉大槐,說道:“你平了我母親的墳,罪大惡極,站在我的立場來說,殺了你都不爲過,但我也只是微微的教訓了你一頓,卻沒有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竟然還敢找人上門來。”
劉大槐,眼角抽了抽,摸了摸腫脹得臉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怒道:“你個小崽子,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平了你孃的墳算什麼,老子今天要把你家全都平了。”
“給我砸!把他們家的東西全都給我砸了,誰敢阻攔,打斷手腳,一切後果我來承擔,老子大不了花幾十萬買了你們的命。”劉大槐一揮手,叫囂出嘶啞的聲音,“你們砸爛他們家多少東西,老子就按價給你們多少工錢,打斷這小子隻手老子給一萬賞錢,打斷一條腿我給三萬。”
劉大槐的話一出,其身後的十多個年輕壯漢臉色全都浮現出興奮之色,一個個蠢蠢欲動,火熱的目光盯着李振復,彷彿面前站着的是一個絕世美女。
平時他們幫人幹一次活也就是一兩百塊錢,碰到豪爽的東家能拿個三五百就頂天了,但今天,劉大槐可是發了狠,他們作爲街上的小混混,別的不會,但是打人和砸東西,那可是信手拈來的事,今天晚上怎麼着至少一個人也能分到好幾千吧,甚至把面前這小子拿下後就能得到好幾萬的賞錢,到時候又可以快活逍遙幾個月了。
哼!把我當作肥羊了,想宰就宰?李振復心中冷笑,不過誰會是狼誰纔是羊,立馬就會見分曉了。
嘩嘩!
嘩嘩!
一行人整整十六個,齊齊走進了院子,一下子便將李振復包圍在了其中。一個一個高大威猛,將李振復給包圍了住。目光凶神惡煞,這架勢,恐怕是個人看到了都會感覺不妙,渾身顫抖。
劉大槐見大局已定,自己穩操勝券,大笑起來,頓時抽動腫疼的嘴角,抽了口涼氣,說道:“小子,你竟然敢打我的耳光,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打得就是你,看你行事肆無忌憚,也猜得出平日你也是個橫行霸道的人,我打一頓一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小子,居然敢動劉哥,找死是不是?”
李振復冷冷地說道:“廢話少說,再拖拖拉拉老子吃的飯都要消化了。”
“小子,你找死!”
一個把頭髮染成綠色鍋蓋的年輕男子提着一截半米長的實心鋼棍衝了上來。高高的綠色頭髮就像是一頂綠帽子,李振復猜測他老婆肯定是個雞。
“給我滾回去。”
李振復懶得耍什麼花招,直接一記正踹腿,乾淨利落德踢在綠毛的胸口。綠毛頓時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回去。重重的砸在水泥地上,身子蜷縮翻滾,再也爬不起來。
劉大槐看着陳青,神色大怒,這時候,怒吼一聲,在李振復旁邊的兩個混混,便衝了上來,揚起了手中的鐵棍猛然向着李振復的左右手掃了過來。現在李振復的一隻胳膊可是價值一萬,能夠如此輕易的得了賞錢,誰會不幹?
兩根鐵棍,霍霍生風,這猛然掃了過來,都帶起了獵獵之聲。不過一瞬之間,就被李振復給抓住了。
什麼?
兩個狠狠掃過去的鐵棍,誰知道頃刻間就被李振復給抓住了。這兩個混混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驚愕震驚神情,下一個剎那。兩個混混只覺得手上一鬆,兩根鐵棍便從手中脫離了出去。反而一下子不知不覺到了李振復的手裡。
這個時候,李振復兩手緊跟着掃了過去,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傳了過來,這兩個原本要來打自己的混混,卻反而被李振復打得倒飛了出去,鮮血和牙齒也跟着迸射而出!
這一幕只不過在彈指之間發生,讓得劉大槐等人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被打得倒飛了出去。一個一個臉色頓時大變。
“上!”
雖然說知道眼前這小子不是尋常人物。但是好在他們這一方人多勢衆,倒也是絲毫不怕不懼。劉大槐怒吼一聲,他身後的十多個小混混立刻全都衝了過來,一個一個手裡揚起了鐵棍,紛紛向着處在中間的李振復砸了過來。一時之間,喊殺震天!瘋狂怒吼了起來!
劉大槐臉上露出陰冷的神情。一個人就想要對付十多個,這是癡心妄想,這劉大槐快就倒退了開去,推到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冷冷看着。
等到那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教訓的滿地吐血後,自己再上去收拾他一頓。這是劉大槐此時心裡的想法。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竟然敢在自己村裡撒野,還敢打自己的耳光。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十多人,要收拾一個小崽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劉大槐臉上都是陰冷的神情。
一旁被李振復推進房子的吳孟華和羅桂香都站在大門檻上,神情焦急的看着李振復獨鬥劉大槐,此刻看到十多個人手持刀棍同時向李振復衝來,頓時臉色大變,吳孟華臉色慘白,哆嗦着手要去尋傢伙幫外甥。但卻被羅桂香死死的拉住,一個人不行多去一個人也是一樣,外甥是救不回來了,她不想自己丈夫也陷進去。
劉大槐整個人已經退到了門口,只看到十多個人提着鐵棍向着中間涌了過去。一陣陣喊殺聲,慘叫聲響徹了起來。此起彼伏。間或着,還有一個一個人影被跑飛了出去。鮮血直流。
劉大槐原本以爲十六比一,這一場打鬥,顯然是穩操勝券的。雖然那小子身手和實力看起來不錯,但是有一句話叫做雙拳難敵四手,亂拳打死老師傅,那小子就算身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個人。
但是讓劉大槐想不到的是,在短短不超過一分鐘內,他的手下就有六個被拋飛了出去,一個一個掉落在了地上,不是口吐白沫,就是狂吐鮮血,有的眼睛被打腫了,有的鼻子被打歪了,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打斷了腿,一個一個在地上掙扎打滾了起來,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那情景模樣,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怎麼回事?
看到眼前這一幕,這洛少也是瞪大了眼睛。他這十六個打手,雖然說不是頂級的高手,但也是這大石鎮有名的混子啊。個個都身強體壯,橫肉彪悍,怎麼這麼多人衝上去,還打不過那小子一個。
劉大槐臉色一沉。
在李振復的周圍,有無數的拳影飛來,鐵棍飛來,但是這些拳影怎麼飛來,鐵棍怎麼來勢洶洶的,都怎麼樣飛出去。落到了李振復周圍之後,卻反而一道一道都反彈勁shè了出去。
轉眼之間,十三個打手就一個一個倒飛了出去,撲通撲通,滾落在了地上,鮮血直流,慘不忍睹。而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些打手之後,陳青臉上露出了冷冷神情,摩拳擦掌,便看向了在面前僅剩下的三大打手。
這三人關節粗大,太陽穴飽滿,眼神銳利,看模樣肯定是練家子。李振復也知道,在鄉下沒有拳館,但卻有很多人都有家傳拳法。比如江西的字門拳,又是非常有名的家傳拳法,只傳給直系後輩麼,一般不在外人面前顯露。山野藏麒麟,所以在鄉下或許沒有練過散打跆拳道什麼的人,但絕對不會缺少家傳拳法的練家子。
“老座”便是鄉下人對武功練到化境的拳師尊稱。十個拳師九把刀,能出老座纔是妖。
剩下的三人都是大石鎮有名的老座。
整個大石鎮,能被稱爲“老座”的拳師也不超過十個,卻沒有想到劉大槐一下子請來了三個。
吳孟華顯然是認識這三人,頓時臉色大變,再也忍不住衝了上去,說道:“劉師傅,李師傅……你們可都是“老座”,怎麼也參合到我們村裡的事兒來?”
吳孟華口中的劉師傅叫劉洞湖,是大石鎮洞湖劉家的村長,洞湖劉家村人人尚武,光“老座”就有三個,要想當村長,不說實力得全村第一,但至少也要是前三才行。
劉洞湖微微一笑,說道:“大槐是我本家,今天聽到他人打了我就過來看看,如果是你們普通人打打鬧鬧也就算了我肯定是不管的,但這位小兄弟也是個“老座”,欺負一個沒練過的普通人就說過不去了,大槐既然叫我一聲哥,那我不能看着大槐吃這個明虧。”
聽說李振復也是一個“老座”吳孟華先是一喜,隨即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兩個“老座”。
這兩人是兩兄弟,是大石鎮北佬村的人,在十多年前一次朝佛上香的時候兩兄弟和當地的一個老大哥因爲誰先上香誰後上香起了衝突。兩兄弟一手板凳功練到了化境。憑着兩條二十八斤的實木板凳硬是攔住了那老大哥六十多個手下,雖然最後累得吐血,但也打倒三十多個人。兩兄弟一戰成名,被尊稱北佬雙雄。按理說他們和劉大槐並沒有任何交集,怎麼今天也要來趟這趟子渾水?
北佬雙雄相視一笑,說道:“我們哥兩今天只是在老劉家做客,晚上整準備回去,聽說這裡出了點事就跟着過來看看,這裡的事情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着,我們不會插手。”
他們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或許年輕的時候見到李振復這麼一個高手他們心裡會起衝動要一試身手較個高低,但是現在人老成精的他們怎麼可能爲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劉大槐去得罪另一個年紀輕輕的老座呢?畢竟拳怕少壯,剛剛看到李振復輕鬆對付十多個年輕壯漢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他們也有些吃不準李振復的實力。
PS:老座,是我家鄉的話,泛指那些在某個領域,技藝達到如火純青地步的人,這裡單指拳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