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穩後,四名西裝革履的保鏢先從後門走了出來,將中間的車門打開後,兩名男子才從裡面邁步而出。
第一個年紀比較輕,最多超不過三十歲,五官棱角分明,衣着一絲不苟,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不凡的氣度。而第二名則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雖然頭髮已經盡數蒼白,臉上滿布着歲月的紋路,但外表硬朗而堅毅。
“喂喂,那老傢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王老闆吧,怎麼看也不像啊,跟你形容的根本判若兩人。不過和你走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瘸驢配個破口袋,湊合過日子吧,你也別總瞎折騰了。”周飛調笑着對麥雪兒道。
麥雪兒神色一厲,“亂說什麼,他是我簽約公司的董事長,一手扶持我到現在,是我的教父,他和我父母的關係很好的。”
“那王老闆是怎麼回事,你這小妞不是又在忽悠我吧。你到底還有句真話沒有?”周飛都不用想,那年輕人肯定也不是了。這王老闆鐵定又是麥雪兒杜撰出來的,用來博取自己同情,好讓自己不好意思拆穿她的陰謀。
麥雪兒無辜地吐了吐舌頭,臉上卻掛着得意的壞笑。
“別計較這些了,先考慮一下你的安危吧,別讓他們敲斷了胳膊打折了腿。”
“切!我又不是嚇大的。”周飛毫不在意道。
“趁現在趕快走,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麥雪兒擠眉弄眼道,可卻看到周飛不但沒有懼色,反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梳子認真地攏了攏頭髮,樣子還有些興奮似的。
“不走了,機會難得啊。那傢伙既然能把你捧的這麼紅,一定是個娛樂圈的伯樂。一會我和他好好談談,說不定能成爲他旗下的簽約藝人。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你可得多關照關照我。”周飛笑呵呵道,將梳子放回到上衣兜裡。
麥雪兒欲哭無淚,心道這傢伙還真有上進心啊,不放過一次能火的機會。
“小王八蛋!給我站那別動!”老者鄭浩龍指着周飛大吼道,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
麥雪兒見況不妙,先一步走上前去,將周飛擋在身後。
“鄭伯伯!你有多大火氣就拿我發泄吧,不關他的事。是我把他騙到小旅館的,消息也是我偷偷放給記者的。超不過一天的時間,全華夏的人就全會知道麥雪兒和一名男子胡來,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天使其實是個不知廉恥的賤貨!”
“給我住嘴!你……你……你想把我氣死嗎?看我不代你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說着,鄭浩龍猛的一甩手,抽到了麥雪兒臉上,那冰肌玉膚上頓時通紅一片。
麥雪兒被打的差點沒癱坐到地上,可她卻沒有半點哭鬧,火辣辣疼的臉上甚至還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儘管教訓我吧!我現在的名氣、人脈、地位都是拜你所賜,今天我就把欠你的通通還給你。”
見麥雪兒死不悔改,鄭浩龍氣的身體顫抖起來,脖子上的青筋直跳,
一揚手,將手中的鋼製柺杖舉到半空。
“你的家人將你放心的交給我了,我也一直把你當親女兒般對待,可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麼?”
看到頭頂的柺杖,麥雪兒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毫無躲避的意思。她撫弄了下有些紛亂的髮絲,慘淡地笑了笑。
“你說的沒錯,我剛剛十三四歲就投靠到你身邊。你花錢供我在戲劇學院讀書,請名家手把手教我跳舞,找你能找到的最好的歌唱家教我唱歌,一心爲我之後的演藝事業鋪平道路。我一直很尊重你,視你爲親人一樣。爲了不辜負你和家人的厚望,我一直刻苦的學習,最後終於取得現在的成就。”
“從小我就覺得,你對我的嚴苛是一種親情的關愛,可……可自從你叫我嫁給他,我才知道你有多自私,根本把我當成一件細心打造的商品,只要符合你的要求,你隨時可以把我賣出去,毫無親情可言。”
“雪兒?我這都是爲你的幸福着想啊。”鄭浩龍苦口婆心道。
“爲我着想?三番五次逼我接受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並嫁給他,還說爲我着想?根本就是爲了滿足你在商業領域的野心!自私鬼,你還想騙我多久?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家的狗,被你隨意牽來牽去。”麥雪兒的臉已然掛上了熱淚,聲音苦澀無比道。
“你……你……”
鄭浩龍握着柺杖的手緊了緊,作勢就要向麥雪兒的頭部打去,終究被一直站在身旁的年輕男子拉住。
這男子顯得很焦急,安撫鄭浩龍道:“鄭伯伯,您的身子不好,可別生這麼大的氣。雪兒畢竟年紀還小,有點過失也是人之常情。時間一長,她自然會明白你的一番苦心。”
鄭浩龍點了點頭,歉然地看了看男子,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拍了兩下鄭浩龍的後背,男子轉身對麥雪兒道:“雪兒,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你一晚上沒回來,你都不知道我和鄭伯伯有多擔心,和我們回去吧。”
“古民海,你閉嘴!我該怎麼樣用不着你指手畫腳!”麥雪兒尖聲喝道。
古民海滿臉無奈地微微一笑,彷彿一名東北好男人一樣和緩道:“雪兒,我都知道,我對你的幾次示愛讓你很不開心,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愛你,倘若你能接受我,我會盡我所能讓你每天都開心快樂的。”
“你怎麼這麼賤!我現在根本就是一名隨便和野男人胡搞的貨,你怎麼還恬不知恥地纏着我。最遲今天下午,網站上電視上報紙上就會全是我的緋聞,你覺得綠帽子帶你頭上很好看是嗎?”麥雪兒滿是費解地嬌吼道。
“雪兒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心早已屬於你,再多的流言蜚語我都不在乎,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了!”古民海字字鏗鏘道,聲音甚至還因爲嘶吼而變的沙啞。
周飛一直豎着耳朵仔細聽着,這情況到現在纔算完全摸清楚。原來麥雪兒的目的是甩掉這個古民
海,而這傢伙顯然和麥雪兒的教父鄭浩龍串通一氣,想逼她就犯,結果才上演了後邊和自己的那齣戲。而麥雪兒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全是鬼扯蛋,家醜不可外揚,不想讓自己知道內幕而已。
這個古民海也真是個奇葩的存在,他深愛的女人都這樣了,他還能如此這般的不介意。換做旁人早拿刀把老子砍了,真是個有韌勁有忍耐力的傢伙,這龜縮的功夫搞不好是師承“忍者神龜”。
古民海熱烈的表白再次被麥雪兒噴了回去,只得默不作聲地戳在原地。
“雪兒,你難道非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氣斷氣了纔算完嗎?民海這樣的男人你上哪裡找啊,即便你的清白被人奪走了也能一如既往的接受你,對你的癡心天地可鑑。你究竟還想怎麼樣?”鄭浩龍氣的呼呼喘着粗氣道。
之後三人便僵持在了當場,誰都不說一句話,持續了能有七八分鐘。
忽然,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那聲音不但很響還很悠長,頓時將沉寂的氣氛打破。
三雙眼睛都盯着自己,周飛也不好意思再恬不知恥地冤枉好人。
“那……那什麼,你們說你們的,我一個外人也就不攙和進來了。昨晚沒吃什麼東西,這肚子還真有點餓了。我……我先去喝羊湯了,回見。”周飛摸着肚子,尷尬地笑着道。
“你這混蛋將雪兒的貞操奪了去,現在還想遁走,想得美!”鄭浩龍眼中泛着兇光對周飛吼道,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也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混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頗費周折才調教成這等水準的雪兒,竟然叫他撿漏給趴在牀上拱了,真恨不得拿刀把他砍成臊子喂狗。
周飛呲牙一笑,他清楚麥雪兒的難處,自己即便沒把她怎麼樣了,但幫她圓個謊還是有必要的。要不然這麼個大美人,要真是讓古民海那狗頭蛤蟆給上了,那得多糟心。
“哼!你個老頭好不通情理,我和雪兒已經那樣那樣了,你現在又這樣這樣,你到底想怎樣?我來第一次,二三四五六七八次通通給那小子還不行嗎,初一十五的還能有什麼區別。如果他實在覺得心裡虧的慌,我就放點血,掏五百塊錢給你們,你們拿着到醫院幫雪兒補個膜,不完了嗎,多大點事啊。”周飛往地上啐了口吐沫,看似很敞亮道。
“混蛋!我草你姥姥個纂!”這等無恥的話都說的出口,鄭浩龍都要被氣瘋了。
“鄭伯伯,算了算了,我和他說說。”說完,古民海安慰的目光一變,一股寒芒射向周飛。
“你是誰?”
“在下週飛,嘿嘿。哎呀,這位兄臺的臉色彷彿不大好啊,雖說你愛的女人已經被我搶走了初夜,不過身爲男人還是大器些的好,女人如衣服嘛,借來穿穿又有何妨。”周飛笑嘻嘻對古民海道,故意氣氣他。
可讓周飛始料未及的是,這故古民海竟然沒發火,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這裝孫子的功夫練的火候十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