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小吃鋪落座之後,馬凱雲拉過一個小弟,貼着他的耳朵吩咐了幾句。
這名小弟便提着一個酒瓶子,晃晃蕩蕩地向周飛的方向走來,戳在了管依依的身邊。
“小姐,這小子是不是在騷擾你,要不要兄弟我幫你給他泄泄火?”這傢伙見管依依剛纔對周飛道了聲“不許亂說”,還瞪了他一眼,便諂媚着討好道。
周飛放下筷子,劍眉一緊道:“你是哪個衚衕口賣鹹黃瓜的?我騷擾不騷擾她,有你屁事?”
“哼!美女受到騷擾,是個男人都可以管!”這小子厲聲道,隨即滿臉賤笑地看向管依依:“這位女士,我說的話在理吧?”
說着,這痞子的手竟向管依依的水蛇小腰伸了過去,想要將她摟在懷中。
“這位老大,沒看出來啊,你這麼吊!”看到這傢伙的動作,周飛連連點頭笑道:“我家的母夜叉你都敢動,不怕你那狗瓜子殘廢掉?”
周飛的話剛說到一半,那小子就忽然感到手掌疼痛難忍。
管依依用單手將他的爪子按住,猛地一擰,他的整條手臂就順帶着被彎到了身後。管依依另一隻手握緊粉拳,一下砸在痞子的後腦勺上,他的頭砰的一聲撞到了桌面上。又被管依依死死的按住,頭擡不起來了。
這傢伙疼的嗷嗷嗷直叫,腦袋被打的暈頭轉向,手臂也嘎吧嘎吧地響了幾聲,似乎要被折斷了似的。痞子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妞的身手居然這麼好。他哪裡知道,管依依也是部隊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軍人,收拾他這樣的貨色,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你小子給我聽着,以後再讓我看到你不幹好事,姑奶奶就把你切碎了送到養豬場餵豬,知道了嗎?”管依依英姿颯爽道。
“知……知道了,哎呦!”
痞子還沒說完,就被管依依單手拎了起來,猛的一腳踹在後腰上,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
馬凱雲見到這個馬仔鎮不住,攬着個靚妞走了過來。
這個靚妞穿着件極其小巧的牛仔短褲,上邊是件貼身的白色小背心。也不知道是不懂英語還是故意的,背心上竟印着“bitch”的英文圖樣。她臉上的妝化的極其濃豔,顯得甚是妖嬈。
“兩位,我的這位朋友不就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麼,也用不着發這麼大火吧。”
周飛微微一笑,剛那痞子原來是有人指示的,想讓我難堪。
“發這麼大火怎麼着?你想怎麼樣?想挑事我奉陪,不過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這個能耐了!”周飛言語輕佻,極爲不屑道。他早就計劃好了,就算碰不到這幫鬧事的傢伙,自己也會在這夜總會弄出點什麼大的動靜來,好逼那個陳懷安現身。
“呵呵,不要誤會,我可是個愛好和平的人,不喜歡拳腳相加。這麼着吧,你給我的朋友配個不是,再給他磕三個響頭,之後夾着尾巴有多遠滾多遠,今天的
事就算了了。不然這樣也行,你答應和我的一個哥們比試比試,兩條路任選其一。動了我馬凱雲的朋友,不給點說法總是不好吧。”馬凱雲笑臉上帶着殺氣道。
馬凱雲這招可謂一舉兩得。倘若周飛是個紙老虎,看到自己這邊人多立刻慫了,那再怎麼教訓他都易如反掌。假如這小子選了第二條路,和自己的人比試,那也是正中下懷。
“比試?聽着蠻有意思的麼,說說看,怎麼個比法?”周飛饒有興致道。
“再簡單不過了,拼酒!倘若你將我選的那個人喝趴下了,剛纔的事一筆勾銷。如果你輸了,哈哈哈……”馬凱雲冷笑連連道。這言外之意就是你小子要是倒下了,可別怪我馬凱雲下狠手。
一個傢伙早已拎着酒瓶等在那裡了,看馬凱雲打了個手勢,直接坐到周飛對面。
這傢伙名叫楊烈,相貌普普通通,臉上卻顯露出一股常人少有的自信。
“我有個關於拼酒的新玩法,不知道這位朋友願不願意接受?”楊烈笑着問周飛。
“是麼?不知道是什麼玩法?”周飛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心裡清楚的很,既然馬凱雲讓他跟自己交手,一定是有兩把刷子的,自己今天到要看看了。
楊烈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赫然是烈度極高的古巴朗姆酒,這種酒由於酒精濃度極高,一般情況下是和其他一些飲料攙在一起,作爲雞尾酒飲用的,單喝的人極少。
楊烈又取過兩個玻璃杯放好,分別將其中倒滿黃橙橙的酒液,“這酒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今天便宜你了,就用它一決高下。”
周飛心中不免泛起幾朵疑雲,即便這種朗姆酒的烈度很高,但就這麼喝一杯也死不了人,有些酒量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看到周飛疑惑的神色,楊烈愜意地笑了笑:“我剛說的新玩法自然不會這麼簡單,比試之前,我會用打火機將酒液點着。就在它處於燃燒狀態當中,將這杯酒一滴不剩的喝到肚子裡。呵呵呵,如果怕死,現在磕頭認錯還來得及。”
馬凱雲見周飛默不作聲,覺得這小子肯定是怕了,勝券在握地笑了笑。
馬凱雲着實是個老奸巨滑之徒。用拼酒的方法幫穆迪收拾周飛絕對是首選。
倘若周飛喝倒了,必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就算他身邊那個長相標誌的小娘們再能打,自己這邊這麼多弟兄呢,還整不過她一個人麼。就算沒喝倒,那也必定頭暈腦脹的,到時候撂倒他還不輕而易舉。不管怎麼說都能把他辦了。
況且這種方法根本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來,自己既討好了穆迪又不會把陳懷安得罪。
“你小子就不怕喝死麼?”沉默了片刻,周飛終於笑着開口。
“哼!我楊烈三歲就拿二鍋頭當水喝了,我會怕?開玩笑!我倒是覺得你要深思熟慮了再做決定。弄出人命來,我烈子一概不管。”楊烈捋了下頭髮,顯得極其自信。
心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起我來了,保住你的小命再說吧。
說實話,楊烈對於這麼瘋狂的斗酒也是心裡沒底。只不過他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是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敢這麼折騰。何況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如果真的喝到肚子裡,一般人不把胃燒爛了纔怪。
“那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陪你耍耍。”周飛神色淡然道。
楊烈的心不禁緊了緊,這傢伙不是腦子有問題吧,竟然接受了。
楊烈曾經嘗試着喝過一點燃燒的酒水,僅僅是一小口,腸胃裡就好像有千百把刀子一樣,五臟六腑都彷彿被點燃了般難受。
既然事已至此,也沒有退路了。
楊烈圓瞪着虎目,用金屬外殼的打火機依次在兩個杯口上一對,熊熊的火焰迅速嘭的一聲竄了出來,還依稀泛着水藍色的光芒。
一些看熱鬧的人頓時停在了原地,駐足觀看,喧譁聲四起。
“裡邊的人幹什麼呢?在探討中醫裡的拔火罐麼?”
“亂彈琴,這分明是少林絕學火雲掌。把點燃的酒水倒在手心,然後在身體上一些虛寒的部位揉按,聽說可以治療類風溼性關節炎。”
“瞎說,你們瞧,他們把杯子端起來了,不是要喝進肚子裡吧?”
“真的耶!這是要瘋的節奏啊!”
“……”
楊烈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額頭冷汗冒了出來,爲了不在兄弟面前丟人,必須死撐過去。
咕咚一口,他將那灼熱的酒水一併喝下。口腔中立刻被若隱若現的小火苗佈滿,針扎斧鑿一樣的疼,喉嚨似乎有數不盡的鋼針要從裡面刺出來,胃腸部位更是炸了似的劇痛難忍。
“呵呵呵,輪到……輪到你了。”楊烈臉上的汗水彷彿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啪落下,臉色慘白。卻依然強裝鎮定,語帶挑釁道。
楊烈之所以選擇第一個喝,還有個技術性的原因。酒液剛剛被點燃之後,溫度並不會瞬間上升。而且人的口腹中都是缺氧環境,只要忍住一會不呼吸,體內的火焰會馬上熄滅。
可在酒水灼燒了一陣之後,那溫度猶如燒開了的沸水,再伴着火焰進入身體,五臟六腑不被烤熟了纔怪。
周飛拿起杯子,表情自然的嚥了一口,然後吧嗒吧嗒嘴,凝着眉頭道:“馬馬虎虎麼,破壞了朗姆酒那種原汁原味的芳香氣味。不過肚子裡倒是暖烘烘的,以後如果拉稀了喝點這個應該有用。”
隨即,他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全部灌入了肚子,跟沒事人似的翹着個二郎腿,就着杯中的餘火點了根菸,悠悠然吸了幾口。
一旁看熱鬧的人都嚇傻了,無不拍手叫好,臉上皆是興奮和期待的神色,等待着二人接下來的較量。
楊烈雙眼放出兇光,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將兩個杯子再次斟滿,和剛纔一樣點燃,還在再戰,大有和周飛拼命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