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財離開了,不過很快又有一個人進來,
楊定本想出去的,但阿紅沒有叫他,所以楊定再次忍了忍,在裡邊兒待着,居然可以聽到這些多消息,而且,現在阿莎走進來了,
“老闆,你爲什麼要把阿財叫回來,他在外邊兒待着挺好的,我不明白。”
阿莎也是一副質問的語氣,彷彿她和阿財一樣,對老闆阿紅都有很深的怨氣,
“是我叫他回來的,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時間不長了,有很多事情都要安排一下。”
阿紅的話令楊定驚奇萬分,
不是吧,剛纔阿紅和阿財談話裡,彷彿阿財回到集團總部的事情,阿紅根本不知道,怎麼現在阿紅又說是他叫阿財回來的,楊定想不明白了,
“老闆,你已經決定了。”阿莎繼續問道,
“是的,我已經有了決定,你不用再問我什麼,我不會再回答的,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沒說兩句話,阿紅便下了逐客令,
過了半分鐘,聽到了關門聲,以後,阿紅的聲音響起,“楊先生,出來吧。”
楊定打開了房門,一臉疑惑的看着阿紅,“請怪我多嘴,我從頭到尾也沒弄明白,而且,我也沒弄明白你爲什麼讓我聽這些。”
“坐下吧,我現在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有些事情只能和你講,呵呵。”
阿紅的眼神裡充滿着複雜的情緒,不過他仍然表現得很放縱隨意,其實他心裡的苦,楊定已經可以感受到,
阿紅現在是單身一人,其實他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一兒一女,
兩年前阿紅的老婆帶着兩個孩子去國外旅遊,悲劇的事情發生了,三人都因爲交通事故死在了國外,原來幸福熱鬧的一家人,僅剩下阿紅一個,
經過警方的初步調查,三人死因是非正常的,也就是說,那次的交通事故並非是偶爾的,
而肇事者也受了傷,在醫院的第二天晚上被人給殺死,所有的線索都中斷了,
楊定聽到這裡,可以感受到阿紅孤獨的內心,像他剛纔所講,錢不重要,他失去的東西是不能以錢來衡量的,再多的錢也買不回生命,
“阿紅,別傷心了,你更應該勇敢活下去,至少你還有得養活一個國際化的大集團,你的責任很重,對了,你又重新再娶了嗎。”
阿紅搖了搖頭,喝下一口咖啡,
“沒有,我患有絕症,活着的時間不多了,呵呵,我娶誰呀,我現在的地位,女人們不都是衝着我的錢而來嗎。”
楊定再次驚訝起來,阿紅已經命不久矣,
阿財回來了,阿財和阿莎都前來逼宮,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楊定想來,阿紅活着的時曰不多了,而他的左右手便是阿莎和阿財,所以兩人都有資本來爭一爭董事長的職務,
面對阿紅這樣一個即將墜落的人,楊定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認真聽着阿紅的話,
“楊先生,兩年前我老婆和孩子去了國外旅遊,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除了我之外,只有兩個人知道。”
阿紅此言一出,楊定馬上反應過來了,“阿紅,你指的兩人是阿財和阿莎。”
阿紅點了點頭,“對,就是他們兩人,楊先生,我這樣講吧,我老婆和兩個孩子的死,我可以肯定,絕對是他們兩人其中一個乾的。”
楊定其實也是一個和事佬,三人他沒什麼瞭解,就算是阿莎,也是僅僅知道她是一個美女而已,
“阿紅,會不會是你想得太多,會不會是警方調查有誤,他們應該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他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爲你,所以他們不可能這麼做吧。”
阿紅指了指窗外,一股大富者的氣勢外露出來,聲音極具魅力,“楊先生,你知道嗎,我在泰國擁有酒店連鎖40家,旅遊業遍佈全泰國,從這窗外你所看到的街區,有一半兒的土地都是我的,財富,可以改變一個人,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你們華夏所謂的‘神’,也可以讓他們改變。”
楊定感嘆起來,雖然泰國的民風樸實他已經見識到了,不過再老實的人,再有誠信的人,在金錢面前,在絕對的財富面前,誰都會迷失自我,
阿紅確實太有錢了,足以改變很多人的信仰,
阿紅接着講道,“楊先生,我已經沒有繼承人了,阿財和阿莎便是我的左膀右臂,他們這是在逼我,逼我把集團交給他們,其實我對這兩人都是有感情的,不過兩年前那事情以後,我對他們雖然繼續重用,但我不再相信他們,他們當中有一個,便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聽到這裡,楊定在想,阿紅還不算是心狠手辣之人,換作自己,對可能的仇人,僅僅兩人,要是查不出真相,兩人都殺掉,自己腦子發熱絕對是能幹出來的,
阿紅能隱忍兩年不露聲色,已經是高人了,兩年,自己對於殺親之仇有這樣的耐姓嗎,
楊定說道,“阿紅,其實我很佩服你,這兩人都是你很看中的人,但其中一人你已經認定是了仇人,但你不知道是誰,整整兩年了,難道你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嗎。”
阿紅苦笑,“哪裡會有線索啊,要是露出那麼一點的蛛絲馬跡,他(她)必死無葬,兩年了,我一直沒有放鬆對此事的追查,不過根本查不出進一步的消息,而且兩年時間,集團內部的人很多都被阿莎控制,外面邊兒的業務大部分被阿財把持,我也不想再找人來替代他們,我已經失望透頂,而且我也活不長了。”
楊定一聽,馬上張大了嘴巴,這消息也太震撼了吧,阿紅可是老闆呀,居然被兩名管理人員給架空了,
其實並非是架空,而是阿紅對集團的業務沒有上心,一是追查真相,二是他的身體原因,
現在阿紅再找兩人三人取代阿財和阿莎也行,但阿紅已經死心了,不再相信任何人,
阿紅站了起來,輕輕按了按楊定的肩,“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楊先生你知道嗎,他們兩人在背後搞的小動作大動作,我全都一清二楚。”
楊定睜大了眼睛,阿紅可不是傻子,他是隻狐狸,只是他並不具備攻擊力,
阿紅走到了窗邊,背對着楊定,“阿莎已經找過律師,想把我的遺囑改了,她自以爲收賣了律師做手腳,哼,可笑我的律師又怎麼會聽她的,還有阿財,這傢伙試圖通過集團的生意向我施壓,不過他太不瞭解我了,錢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楊定算是弄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從阿紅得絕症到他的老婆孩子死亡,他的財富一直被兩個人盯着,一個阿財,一個阿莎,
兩人都已經開始下手了,都想得到巨星集團的主控權,
而其實呢,一切的一切,全都在阿紅的掌握之中,他們兩人並沒有掀起什麼浪花起來,
阿紅之所以沒有對兩人痛下殺手,那是因爲阿紅對他們有感情,錢已經不重要的,阿紅只想搞清楚誰是害死他老婆孩子的真兇,另一個人,阿紅心裡沒有任務抱怨,財富對人的誘惑太大太大,
楊定好像聽了一個師傅與孽徒的故事,誰對誰錯楊定不能發表他自己的意見,要說阿紅這個當師傅的,誰讓他有這麼多的產業呢,
不過楊定把整件事情梳理完以後,心裡有一個最大的疑問,
楊定說道,“阿紅,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告訴我這些重大的秘密,爲什麼。”
阿紅對着窗外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以後說道,“因爲我沒有幾個可信任的人,而你,至少不是我懷疑的人。”
楊定真沒想到,阿紅對自己竟然如此放心,自己可是在華夏國和阿莎有過一些交情的、
楊定說道,“阿紅,謝謝你的信任,不過我只能發自內心的祝福你,我幫不了你,但這個秘密你放心,就算你離開這個世界,我仍然會幫你保守。”
楊定說到做到,阿紅既然是個散脫之人,而且把他一生中最大的秘密告訴自己,自己豈能當一個小人,
阿紅露出了微笑,從剛纔講他的故事開始,他便沒有笑過,
“楊先生,你怎麼知道你幫不了我,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因,我需要你的幫助。”
楊定有些懵了,自己何德何能呀,在縣裡處理一些小事情也是弄得滿城風雨、雞飛狗跳的,巨星集團這樣的國際化企業,自己哪裡插得上手,剛纔聽阿紅講了這麼多,有些人爲了錢什麼也敢做,阿莎的樣子也在楊定的腦海裡變得很模糊,
楊定雖然在豐臺縣自我感覺良好,但是這裡是泰國,三聯社的勢力和巨星集團的實力,這完全是一隻螞蟻在大象腳下,沒得比啊,
楊定說道,“別開玩笑了,我一個華夏國的小官吏,怎麼能幫上你這個大老闆,放過我吧,我明天就想買機票準備回去。”
這裡確實太危險了,楊定不僅差點兒在這裡丟了小命,而且還聽到了一件如此無恥的故事,還是回國吧,
阿紅走近過來,“只要你幫我,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