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有人敢對漁翁這麼說話,那麼他的下場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現在呢,被人指着鼻子大罵。
漁翁卻沒有一丁點的怒意。
相反,卻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他很禮貌地退到了一旁,急道,“怎麼樣了?”
“等我撒完尿再說!”
於是,劉忙就去撒尿了。
儘管說這漁翁很想念安琪琪,很擔心她。可是,他卻不敢真正的面對她。
所以,雖然只有一門之遙,可是他卻沒有勇氣進去。
他對不起畫翁。
更對不起屋內的,自己的親生女兒。
緊接着,讓劉忙蛋疼的一幕就出現了。
他要尿尿,可是身後卻跟着一個人。
而且還是個老頭子。
試想下,這種情況下,誰也有半點尿意。
“你有完沒完!”劉忙怒了。
可是漁翁卻沒有一丁點怒意,就跟一個傻子似得,嘿嘿一笑,“我就想知道,怎麼樣了?”
“沒事了!”
聽到這三個字,漁翁衝着劉忙嘿嘿一笑,道,“謝謝了!”
“真想謝,就馬上消失在我面前!”
於是,這一幕就果真出現了。身子一閃,漁翁就不見了。
這時,劉忙纔拿出武器,開始了放水工作。
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才放到一半,那老傢伙竟然又來了。
“你確定沒騙我?”
漁翁的聲音傳到劉忙耳裡,劉忙一個側身,就把自己的尿送到了漁翁身上。
漁翁沒有躲閃。
“我有病啊,逗你玩給錢麼!”
又被罵了一通,這漁翁再次帶着興奮之色離開了。
有病!
安琪琪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於是呢,便讓王若曦留下來陪她照顧她。其餘人,吃了早點以後,便向着終極一戰的地方奔了去。
在漁翁的帶領下,很快一座城堡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城堡四周,都增加了數倍防衛力量。
可是,在劉忙這些人眼裡,卻如同草芥一樣。
近百名狙擊手,都在計算着距離。只要他們再前行一百米,就能夠一舉將他們擊殺。
讓你們牛比,讓你們一舉搗毀我們那麼多基地。
今天,我們就讓你們去死!
可是,就在那些狙擊手興奮異常之際,卻並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
嗖嗖!
啊啊!
一名狙擊手倒了下去!
又一名狙擊手倒了下去。
……
動手的是麻雀新生代力量。他們早就被麻王派了出來。
劉忙等人是誘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麻雀新生代力量則是收割機。
狙擊手解決掉以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陣陣爆炸聲。
這是昨夜空降到城堡裡的麻雀成員,事先安置好的定時炸-彈。
聽到這聲音,劉忙等人會意一笑,便紛紛出手了。
城堡最深處,教主神色慘淡,他做了無數安排,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卻是那麼地不堪一擊。
是自己太弱小,還是對方太強大?
教主想不清楚具體的答案是什麼。
教主看了看時間,不知道自己那些教衆們,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一天,不是半天?
可是,讓教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小時不到,層層防線就被攻破了。
隨着一聲巨響,石門直接被炸開。
緊接着,一個瘦猴年輕人就出現了。
“果然在這裡。”劉忙盯着教主呵呵一笑,“漁翁說,這肥老鼠一定躲在最深最嚴實的窩裡,看起來,的確有道理!”
教主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陌生。
“年輕人,如果你選擇跟我合作,我會給你三百億,哦不,三千億……”
都這個時候了,教主竟然還玩這種把戲。
劉忙哈哈一笑,“教主,你覺得我像缺錢的主兒嗎,再說了,你覺得仇恨會被金錢替代嗎?”
教主搖了搖頭,“這麼說,沒有一絲的可能性了!”
這時,漁翁也衝了進來。
“教主先生,我們終於再次見面了!”
“是見面了。不過,我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教主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你們真的勝了嗎?不,你們沒有,遠遠沒有!”
“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們都將是我的陪葬品。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我生是教主,死後亦是教主……”
劉忙自然知道這教主話裡的意思了,像他這種大boss,一般都會給自己留一手。
所以,在教主說這番話的時候,劉忙已經把三根銀針,悄無聲息地彈了出去。
這番話說完以後,教主正準備按動按鈕,然後讓所有人陪自己到另一個世界,然後再接着較量。
可是,卻不曾想,自己的四肢不聽自己使喚了。
“教主,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哼,還是讓你的徒子徒孫們陪你吧,我們,沒那個興趣!~”
半個小時以後,劉忙一行人等離開後。整座城堡,瞬間化爲了虛無。
方遠百里的土地都在顫抖,如同地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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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問題解決後,劍翁跟棋翁便再次隱退山林。
酒翁是帶着遺憾離開的。如果劉忙能夠叫他一聲外公,那他這一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可是,即便是他把一切都講了再來,也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走在小土路上,酒翁有些傷感。
莫名的傷感。
不過,就在這時,酒翁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袋子裡竟然多了個不明物體。
拿出後,按動了那個按鈕,便發出了自己熟悉的聲音。
“外公,一路走好。其實,還是感覺叫老頭子好聽!”
聽罷之後,酒翁的心情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變化。那嘴都快笑到腦袋後面了。
漁翁沒有把實情告訴給安琪琪,事情解決掉以後,他就直接來到了畫翁墳墓前。
我說過,等事情辦完以後,就來陪你。
我再也不會食言了。
十天,二十天,一個月過去了。
漁翁未曾喝一口水,未曾吃一口糧,可是依然跪在畫翁的墳墓前。
琴翁知道漁翁爲什麼不捨得離開,他在等,他心中的那個念頭使他一直在堅持,一直在等。
終於,得知真相的安琪琪,在軍師的陪同下,來了!
遠遠地,安琪琪望着漁翁跪立在墳墓前的身影,她沒有說話。
眼角雖然有些溫潤。可是,她並沒有哭出聲。
父愛,她從來沒有體驗過。
母愛,她或多或少從師傅軍師那裡嚐到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原諒他。
秋風起,吹起陣陣塵土。
安琪琪還在望着那個男人。
只不過,此時旁邊已經多了一人。
是劉忙。
“他只剩下一口氣了,是那口氣在堅持着。”
“我知道!”安琪琪對於劉忙的出現,並沒有過於意外。
“上一代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安琪琪沉默。
秋風再起,呼呼作響。四周的落葉,漫天飛舞。
呼的一聲,當一陣秋風試卷到漁翁身上時,他那跪立的身體,終於倒了下去。
前一秒,安琪琪自己告訴自己。不會原諒這個男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他身體倒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猛得咯噔一下,然後淚水如雨,刷刷而下。
“不……”
安琪琪急步跑向倒在墳包前來的漁翁。
“你不要死,不要死……”
不吃不喝,堅持了一個月還有餘,這已然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但是,它卻卻實實地在現實中出現了。
在安琪琪的陣陣呼喚聲中,漁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清楚安琪琪的那張臉後,不由得嘴角泛起了笑。
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終於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
“對不起……”
“你不要說,不要說……”
這時的劉忙已經把準備好的食物和水拿出來了。儘管說他知道這一切是多餘的。
當一個人已經準備好去死的時候,特別是像漁翁這樣的人物。
那是誰也無法攔得住的。
“不要死,喝點水……”
安琪琪把水灌進漁翁的嘴裡,漁翁再原原本本地吐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
她剛剛感受到了父愛,可是卻又要失去。
她不明白。
“她更需要人陪!”
她就是畫翁。就是安琪琪的親生母親。
這就是他選擇去死的理由。
“琪琪,能不能--能不能叫我一聲父親……”
漁翁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安琪琪,安琪琪淚眼朦朧地叫出了那兩個字--父親。
聽到這兩個字,漁翁幸福地笑了。這時,他望向了旁邊的劉忙,道,“琪琪,我跟他有話說。你先退一旁。”
劉忙不知道這漁翁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可是,一個臨終之人的話,還是要聽的。
於是,他便按漁翁說的做了。
“幫我照顧好她!”
漁翁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按照安琪琪的意思,她把漁翁跟畫翁合葬在了一起。
合葬那日,琴翁而琴半日,琴聲中盡是傷感與無奈。
人生之事,誰又能猜測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他跟你說了什麼?”離開的路上,安琪琪盯着劉忙問道。
劉忙道,“你真想知道?”
安琪琪點了點頭。
劉忙於是便很是認真地說道,“他說讓我……”
劉忙話說了一半,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讓我什麼?”
安琪琪盯着劉忙的背影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