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一滿。
好似塞進了無數的炮火。
而慕容嫣方纔的話便是火苗。
只要輕輕一點便會將獨孤烈胸腔裡的炮火點燃。
那些‘炮火’將他炸的體無完膚。
獨孤烈握着她細腰的手緊了緊,痛苦的神色中有絕望,有惋惜,還有不甘:“嫣兒,就不能放下一切跟着本宗主麼?恩?”
慕容嫣沒有作聲,閉上顫抖的羽睫。
許久,得不到迴應的獨孤烈以爲自己說動她了,他繼續道:“嫣兒,本宗主知道你出身名門,從小錦衣玉食,本宗主雖然沒有皇室那般,但本宗主照樣能讓你衣食無憂,讓你過上貴夫人的生活,只要你想,只要你點頭。”
“獨孤烈。”慕容嫣輕輕推開了他,玉手劃過他剛毅的線條:“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二人本就是死對頭,獨孤派的人個個恨我,恨不得把我殺了,恨不得把朝廷殺了,你與我怎能在一起?慕容家是不會同意的。”
“嫣兒!”獨孤烈捏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你就那麼在乎這些?恩?你若是愛本宗主爲何要在乎那些人的眼光,恩?有本宗主在,誰敢碰你,誰敢說你。”
“慕容嫣,你若是真的愛本宗主,你便拋了你大理寺卿的身份,女子早晚嫁人,嫁給本宗主不好麼?”獨孤烈急切的說。
“獨孤烈,既然你愛我,爲何不拋了你的江湖呢?”慕容嫣嫵媚的眸灼灼的盯着他幽深的瞳仁看。
“不可能。”獨孤烈一字一字的咬着。
“我們永遠也談不攏。”慕容嫣自嘲一笑:“我們之間就好比隔着汪洋大海,你過不來,我過不去,就這樣潮起潮落,海水愈來愈寬,海風愈來愈大,我們都會被老天吹到各自的天邊,永遠無法觸及到彼此。”
這些錐心刺骨的話讓獨孤烈的心活生生撕成了兩半,他一怒之下推開了慕容嫣,背對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她每一句話都讓獨孤烈崩潰,抓狂。
世間除了慕容嫣無人能左右的了他的情緒。
“夠了,不必再說了,本宗主不想聽這些話!”獨孤烈剛硬的臉頰繃的緊緊的,鷹隼的眸燃着熊熊烈火:“夠了,今夜你自己歇息吧。”
他痛。
心痛!
獨孤烈徑直朝梨花架走去,拿下來斗篷披在身上朝房間外走去。
門拉開,闔上的聲音刺的慕容嫣心尖兒一痛。
她的魂魄都被獨孤烈抽走了。
她光着腳追了出去。
夜裡的風吹的她渾身打哆嗦。
她凝着獨孤烈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那是……半夏房間的方向。
慕容嫣佇立在那裡看了許久,那雙才被獨孤烈焐熱的雙腳,又涼了。
她回到房間,躺在牀榻上,嗅着屬於獨孤烈身上的氣息。
她愛獨孤烈,但是她的背後,她的身上揹負着太多的東西了。
他們相愛,卻不能愛。
她閉上了眸,忽地想起自己答應半夏讓獨孤烈陪她過生辰的事情了。
呵呵。
半夏。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可以隨意讓我答應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