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如一個個的炮火把獨孤烈炸的粉身碎骨。
獨孤烈無助的靠在柱子上。
他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水。
任由那辛辣的液體麻痹自己的喉嚨,麻痹自己的神經,麻痹自己的心。
房間內,慕容嫣哭的像個孩子。
她一直是堅強的,自信的,陽光的,她從未這麼傷心過。
她不知所措,她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嵌在柔軟的掌心裡。
她通紅的眼睛如小白兔一般。
她恨不能衝出去,她恨不能拿一把斧頭狠狠的砸開那扇門。
她想告訴獨孤烈,她有多麼的愛他,她不想讓獨孤烈和半夏發生親暱的關係。
她不想。
她好嫉妒,她好心痛。
痛的已經窒息了。
她嗚嗚的哭着,即便她咬着手,傷心欲絕的聲音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溜出來。
獨孤烈,你混蛋,你混蛋,你是混蛋。
你就這麼傷我的心,用刀子狠狠的戳在我的欣賞。
你讓我痛,你讓我那麼那麼的痛。
獨孤烈好像醉了,又好像沒醉,他頹廢的癱坐在地上,聽着慕容嫣的哭聲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許是嗆着了,把他的眼淚都嗆出來了。
就這樣。
慕容嫣在房間內哭了一夜。
獨孤烈在房間外坐了一夜。
翌日。
天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
睡醒的影子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獨孤烈,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宗主,宗主你醒醒,你怎麼睡在這裡了?”
“噓。”警惕的獨孤烈一瞬睜開了眼睛,見是影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沙啞的嗓子發出難耐的字節。
影子望了一眼對面的房間,頓時瞭然,心中酸澀無比,他沒有作聲,悄悄的把獨孤烈扶回了半夏的房間。
半夏趴在膳桌上睡着了,聽到聲音驚喜的起來,當她看到一臉憔悴,狼狽的獨孤烈時,心裡劃過一絲黯淡,她知道,他是爲了慕容嫣,而不是爲了自己。
“我來吧,影子,你出去吧。”半夏把獨孤烈扶到牀榻上,替他蓋好被子:“烈,你的臉好紅,你好像有些發熱了,我去給你叫郎中。”
獨孤烈摁住了半夏,聲音沙啞:“不必請郎中,去,給我那一塊涼毛巾敷敷頭。”
半夏咬着脣答應了,一會兒的功夫她把涼毛巾拿回來體貼的敷在他的額頭上,獨孤烈拂開了她的手要自己摁着。
半夏坐在那裡委屈的看着他。
他閉上了眸,腦子裡盡是慕容嫣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殺人無數,手裡沾滿了鮮血,無所畏懼,卻怕極了慕容嫣的眼淚。
那不是眼淚,那是刀子啊,一刀一刀的割着他心頭的肉。
慕容嫣哭累了,睡着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因爲姿勢不對導致渾身痠痛,她揉了揉腫脹的眼睛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腿麻的站不穩,她撐着門板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一些。
她走到銅鏡前,看自己的眼睛已經腫成了金魚,嘆了一口氣,暗暗罵自己沒出息,而後洗了一把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這才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