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如水的夜。
封總管跟個門神似的杵在外面。
慕容澈撒嬌,嗔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封總管一瞬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一瞬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
皇啊。
這是皇嗎?
這是那在金鑾殿威風凜凜的皇嗎?
怎的在若歌姑娘面前成了小孩子了呢。
封總管覺得辣耳朵。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
在他搖搖晃晃打盹兒,出神的時候,若歌清澈的氣聲飄了出來。
他一怔。
老臉的褶子一擠,連連應着:“誒,皇貴妃。”
皇貴妃這個稱呼讓若歌渾身下不舒服。
她回頭瞧了一眼睡的迷糊的慕容澈,悄悄拉開門鑽了出來,看了一眼凍的鼻尖通紅的封總管:“辛苦您了,您這麼大歲數,這麼冷的天還得跟着皇出來瞎胡鬧。”
封總管吸了吸鼻子,莫名有些感動,在宮裡,像他這種奴才是最不受人尊敬的了,沒想到若歌還關心自己的身子:“皇貴妃關心奴才,奴才感動。”
“封總管別亂叫我了,我不是什麼皇貴妃,我也不想當什麼皇貴妃,還是叫我若歌吧。”她仙眸與月色融在了一起。
封總管點點頭,也知道她的意思:“這宮裡的女子啊,這輩子都靠着皇,都想要榮華富貴,都想要位份,爭鬥個大半輩子爲的是那麼個位份和每日等着皇翻牌子,沒想到若歌姑娘不在乎這些。”
“不在乎。”若歌泛着銀輝光芒的眼睛看着封總管:“所有封總管還是不要胡亂稱呼我了,我心裡會不舒服的。”
封總管那雙在宮飽受過滄桑和經歷的老眸看向她,一下子看透了她的內心:“其實若歌姑娘在乎的只有皇而已吧。”
若歌怔仲半晌,眼圈有些酸,她沉默不語,實則也是變相的默認了。
“封總管,我現在在皇宮的處境可謂是艱難險阻,皇他不理解我的心,總以爲我想要更高的位份。”也許是夜的淒涼波動了她那顆孤寂的心,也許是封總管這般善解人意勾起了若歌的傾訴**:“我希望封總管能夠爲今天的事情,方纔的話保守秘密。”
“難道若歌姑娘不想讓皇知道你的心?”封總管詫異的問。
“我想讓他自己知道,而並非從別人口知道,那樣的知道是不長久的。”若歌垂着羽睫,微風拂過她的青絲,讓她的眸更添淒涼。
“老奴明白了。”封總管低低的說,看向遠處墨黑的天空,道:“看來,後宮之唯有若歌姑娘對皇是真的情深義重啊。”
“情深義重四個字太重了,若歌擔待不起。”若歌若星光璀璨的眸泛着光芒:“若歌只求問心無愧好。”
封總管讚賞的看着她,想象不到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竟然是個孤兒。
真是天妒英才。
房間內,慕容澈又開始吭吭唧唧的了:“小鴿子,若歌,過來,陪朕睡覺覺,過來。”
封總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