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宮時。
巧玉就盼着慕容澈說這句話呢。
那時的她,心心念唸的想出宮,想逃離皇上寵妃這個位置和身份,想和衛錚私奔。
現在,這話終於從慕容澈口中說出來了,她爲何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呢。
“皇上,臣妾現在等着夜色深了給若歌送東西去呢,皇上回去歇息吧。”巧玉還是保持着她最初對慕容澈的態度。
她忽然有些怕,怕自己主動一些,慕容澈便會開始抗拒她,就跟抗拒那些妃子一樣。
入了秋的夜涼颼颼的。
偏僻的冷宮總有陰風陣陣吹過。
看守冷宮的小太監夜裡根本不敢在這兒呆着。
他們嘀咕着:皇宮幾代皇上下來,又有那麼多妃子,誰知道這裡面住進多少冤魂啊。
“都快後半夜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這個棄妃看起來還挺老實的,沒有鬧,也沒有哭哭啼啼的吵着要見皇上,咱們找個地方喝點酒去,這兒太嚇人了。”
外面終於安靜了。
風聲呼嘯着,吹的破碎的木門嘩啦啦的作響。
若歌睡在又涼又硬的草塌上,蜷縮着身子,手覆在小腹上,好像在給腹中的孩子取暖。
冷宮雖然很偏僻,但是也不乏會有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嬪妃,所以她睡覺的時候一直很警惕。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讓若歌陡然睜開了眼睛,雙手摸到枕頭下面,摸到了一個腰封,腰封可以作爲她的武器,關鍵時刻勒住脖子,窒息喪命!
“若歌,是我。”熟悉的聲音讓若歌放鬆了警惕,是巧玉的聲音,她認得的。
巧玉摸着黑進來的。
“巧玉?”若歌狐疑的問,而後翻身點燃了那半根蠟燭。
蠟燭的光很微弱,若歌往地上滴了一地蠟油然後把蠟燭立好,細細的光映的二人的輪廓都很柔和。
“你怎的來了?”說着,若歌看到她纖細手臂上挎着兩個大包袱,露出疑惑的神情。
巧玉一路鬼鬼祟祟,膽戰心驚的過來早就把包袱忘了,她趕忙拿下來,然後打開了一個包袱,把裡面厚厚的鋪陳,被捻還有枕頭還都拿了出來,細心的給她鋪好,一邊鋪一邊說:“秋天了,你這兒一定冷,我從我那拿來了厚的被子,你用吧,還有衣裳,也是厚的,白天來怕給你找麻煩,只好晚上偷偷送過來。”
“巧玉,謝謝你。”在這裡住的久了,習慣了曾經的孤單和寂寞了,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鼻子一酸,上前,抱住了巧玉:“謝謝你還記得我。”
巧玉咬了咬脣,她很想告訴若歌,這些都是慕容澈吩咐的,慕容澈還愛着她,深愛着她,而且有很多次都偷偷跑來冷宮遠遠的看着她。
可腦子裡乍然出現慕容澈那張深邃的俊臉,她便把這些話吞了回去。
“若歌,你和皇上……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巧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不知是自己想知道還是真的爲他們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感到惋惜。
他的名字在自己的心尖上打了個滾,刺痛的難受,垂下眸子,釋然道:“相愛的兩個人不一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