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一笑,回答道:“這人在鳳蘭市也犯過類似的案子,所以我懷疑鳳蘭市警局肯定掌握了線索。”
……
在鳳蘭市的警局會議室裡,李文山依然坐在上首位置,雙手交握在一起,那雙銳利的眼睛注視着在場的每一個警官。粗獷的警官站在他身旁,手裡正拿着一些東西。
“這麼晚把大家找來,是因爲有關於人販子案件的重要線索。”李文山說着,對身後的粗獷警官道:“小龍,把發現的線索拿上來。”
粗獷警官點頭應允,邁步上前將手中的證物袋放在桌上:“這是我們在中醫藥大學案發現場不遠處發現的。經過檢驗,上面的血跡屬於那三名人販子!”
衆警官聞言猛的一頓,齊齊瞪大了眼睛,滿眼疑惑地看向證物袋。
對於兇器,他們一直有着各種猜測,有說是針管的針頭,有說是某種暗器,還有人覺得是其他千奇百怪的東西。
如今終於找到了兇器,他們都想一睹兇器的真容,看看是否符合自己的猜測。
然而,當所有人都看清兇器是什麼後,他們的臉上除了愕然只剩意外。
“怎麼會是……針?”副局長付玉恆驚呼一聲,表情詫異。
另一名警官更是盯着那證物袋中細的不能再細、表面沾有泥土的銀針愣住了神:“這……不對吧?我記得創口是2mm—3mm,這針……有那麼粗?”
“這種針是最普通的針,正常的直徑一般都在1mm以下。就算在搭配發射武器的情況下,也不應該能造成2mm—3mm的創口啊!”有人提出了疑問。
“對啊,創口跟兇器明顯不符……”更多的人表示了贊同。
面對如此疑問,李文山沒有回答。因爲他也帶着遲疑的目光看着粗獷警官。
粗獷警官解釋道:“各位領導,對於這件事情我諮詢過相應的專家。得到的解釋是如果貫穿時力量足夠大那麼這一根小小的針也是有可能造成與兇器不符的創口的。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但專家也表明這一根小小的針想要形成2mm—3mm的創口概率非常小也需要常人幾乎達不到的力量哪怕藉助工具也很難完成。”
隨着他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已然是間接承認了其他警官的疑問。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桌子上的證物袋,都在盯着那三根沾有泥土、帶有些許血跡的針。
會議室內陷入沉悶所有人都不在說話,沉默不語。
他們的眼神中帶有疑惑與不解,臉上的表情更是茫然。
雖然發現了重要的線索可是……調查再一次的陷入了停擺。
畢竟如果無法確認兇器,那就更談不上從而找到兇手是誰了。
“有沒有可能這是那個兇手故意留在原地迷惑我們的?”這時一名警官突然間擡起頭,頂着濃重的黑眼圈問道。
從目前得到的各種信息所有的解釋來看,這三根針確實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兇器。
很明顯的與創口不符。
並且專家也說了,一根小小的針想要造成2mm—3mm的創口那需要極大的力量,藉助工具都夠戧的那種。
“真正的兇器被那個暗中的人拿走了?咱們警方自接手這個案件到現場搜查武器的時間太短,暗中那人如果想要調換……時間上確實有可能。”立刻有警官提出思路。
緊接着,另外一名警官脫口道:“各位領導,我認爲我們現在只能認爲那個暗中人的武器足夠精良,威力非常大!兼具小巧爆發力大的特點。”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武器的殺傷力將要在提升一個危險程度!”付玉恆眯着眼睛謹慎開口。一根針在經過那個武器的發射後可以做到在瞬間貫穿人的身體,造成數倍於針的創口。
光是想想這件事,就讓在場的警官們感到不寒而慄。
這樣的一件武器,簡直比槍都要恐怖!
“真的……會有這種武器嗎?”一名警官弱弱問道。
話落,衆警官再次沉默,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話,更沒人在這時回答這個問題。
真的會有這種武器嗎?
根據他們自身的常識認知來看,這種武器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不可能有一件弓弩可以做到即小巧爆發力又強,發射時還沒有聲音,簡直堪稱完美暗器的弓弩。
這完全就是打破認知的一件弓弩武器。
“無論有沒有這種武器,我們必須假設有這種武器,以此爲基礎來找出那個暗中人來!”
李文山猛的一拍桌子,面色凝重的厲聲道。
接着他深吸一口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重新梳理一下當天在中醫藥大學的人員,然後從這些人員當中找到那個隱藏在人羣中的暗中人。”
“當然也可能這個暗中人並不在學校人員的名單上,所以我們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絕對不能讓這個人逃脫出去!”
“是!局長。”衆警官異口同聲。
李文山滿臉疲憊,揉了揉眉眼之間看了眼窗外。
外面已然是深夜燈光明亮卻也蕭條不已。
“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麼晚了。”
“好的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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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衆警官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
直到會議室內只剩下李文山一個人。
他靜靜的凝視着窗外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個隱藏在暗中的有着極度危險的武器,隨時能夠威脅到他人生命,危害到公共安全的危險人物到底是誰?
不,不管這個危險人物到底是誰,他們都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並抓住他!
……
一夜無話,時間流轉至雲省。
在一家民宿的自助早餐大廳內,趙文浩手裡拿着一個雞蛋,嘴巴張得跟雞蛋一樣大,表情既有些可惜,又有些無奈。
“不是吧,皓哥,這就要回去了?”他問道。
張北行吃了口炒飯,點頭道:“是,學校那邊有點事,我要着急趕回去。”
其實並非是學校那邊的事情,而是張北行也確實想要回去了。
現在既然突破了第二層境界,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一味的靠長期練習,靠之前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他必須要找尋一個全新的方式,既能夠保證練習,又能夠在練習期間賺到一些錢。
張北行確實找到了,且已經打算初步實施。
因此,他決定結束旅程,急切地想回到鳳蘭市採取行動。
“老哥,我跟你一起回去。”張書敏嚥下口中的食物,頭也不擡地說道。
趙文浩一聽這話,原本高昂的情緒瞬間低落,像只鬥敗的公雞。
他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與張北行拉近關係,日後讓張北行多指點自己。沒想到,剛出來沒幾天,張北行就因學校有事要回去,這真是太不巧了。
“那……那我也回去吧,吃完飯我就訂回鳳蘭市的機票。”趙文浩無奈地說道,感覺眼前的自助早餐都變得索然無味。
張北行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飯。
飯後,三人各自回到房間收拾行李。
張北行坐在牀邊,手中捏着銀針,心中盤算着回去後就要將殺手的任務提上日程。
與此同時,鳳蘭市警局內,樑紹科早早到達,看着同事們疲憊的黑眼圈,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幾天,全警局都在拼盡全力尋找那個神秘人,但至今毫無線索。
正當他準備開始工作,出去調查時,一名警官走過來告訴他李局找他。
樑紹科一愣,隨後打趣道:“李局這麼早就來了?”
警官苦笑一聲:“李局昨晚沒走,好像是因爲那個神秘人的事情。”
一聽這話,樑紹科立刻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暗中人?李局是有什麼線索了嗎?”警官重重點頭。
樑紹科不敢耽擱,急忙跑向局長辦公室。
李文山頂着黑眼圈,疲憊地盯着資料。
他昨晚沒離開警局,在辦公室湊合了一夜。
早上一醒來就開始看相關資料。
目前調查終於有了一些進展,他們找到了兇器。
接下來的調查應該會容易很多,他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儘快根據兇器來鎖定嫌疑人。
這時,樑紹科推門而入,咋咋呼呼地問道:“局長,您找我!”
李文山疲憊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拿起資料:“這是昨天晚上小龍在現場發現的重大線索,你先看一下。”
樑紹科急忙接過資料快速看了起來。看着資料上的照片,那被束縛在證物袋中沾有泥土與血跡的三根銀針,他眼睛瞪得老大然後又微微眯起。
“怎麼就發現兇器了?而且還是銀針?”他詫異地問道。
李文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但這三根銀針太細了,沒有采集到完整的指紋,也就無法鎖定嫌疑人。”
他接着詳細解釋了銀針作爲兇器的種種不合理之處以及專家的推斷。
樑紹科站在原地大腦飛速旋轉着。
良久他說道:“也就是說,此人的危險等級再次提升了一級。”
李文山凝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並鄭重其事地吩咐樑紹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個神秘人。
臨近中午時分,樑雨竹提着保溫盒走進警局大廳,詢問父親的下落。
得知父親在忙後,她便前往辦公室等待。
等了半個多小時後,樑紹科滿面愁容地走進辦公室。
看到女兒帶來的飯菜他瞬間露出了笑容,並坐下來開始享用。
樑雨竹看着老爸吃飯,隨口問道:“老爸,你們查那個神秘人的事情進度如何了?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樑紹科夾菜的手一頓,搖了搖頭沒說話。
樑雨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也是,連兇器都找不到,又談什麼找到人呢……”
她認爲想要找到那個神秘人雖然困難,但也並非不可能。
關鍵在於兇器和時間。
因爲事發地在學校,人員相對封閉流動性也較差。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能把當天在學校的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挨個找,總能找到的。
當然前提是找到兇器。
樑紹科吃完飯菜邊收拾邊無奈地說:“現在啊,大家都快愁死了,就因爲當天在學校的人員無法做到真正確定。”
樑雨竹一擺手隨口道:“這有什麼沒法確定的?我認爲只要重點查那些混進學校裡的人不就好了?當天在學校的人當中有的是被老師叫過去的,比如像我這樣學生會的,還有的就是工作人員和老師了。這些人的嫌疑也都有,但我認爲只要通過不正規手段進入學校的,就很有可能有問題。更何況在學校受傷的可是人販子。”
樑紹科古怪地看着女兒問道:“既然是混進學校的人員,那麼名單上一定無法體現,既然如此,那又該怎麼找這個人呢?”
樑雨竹扶着額頭無語道:“老爸你這是怎麼了?你想啊,只要這個人能混進學校,那他不可能一個人都遇不到吧?只要把當天在學校的所有人都聚集起來,然後挨個詢問,只要有可疑人員那就帶回來詢問一下這是最笨的辦法了。”
樑紹科點點頭,女兒說的確實不錯,這是最笨的辦法,也是當前來看有效的辦法之一。
他又聽女兒補充道:“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問那些工作人員跟老師,有沒有陌生的面孔。”
樑紹科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確實,學校的教職員工彼此都熟悉,學生們也大多能被老師們認出。”樑雨竹緩緩闡述道,“我們只需詢問他們,是否注意到有陌生人出現,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樑紹科一聽這話,猛地站起身,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女兒說得對,他們之前的思路太過複雜了。
之前,警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校外人員上,認爲是校外人員潛入學校,甚至可能是跟隨人販子團伙進來的。
而且,這個人肯定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能夠避開所有監控。
然而,經過女兒的提醒,樑紹科開始意識到,事情可能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複雜。
找出這個人,也許並不是一件難事。
他立刻開始在辦公桌上翻找相關資料,很快,他就將所有資料彙總在一起,仔細地研究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
“爸,爸!”樑雨竹提着保溫盒,看着坐在辦公椅上,全神貫注研究資料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