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朕去見他?那便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長孫墨淵話音一落,腰間軟劍一出,寒光咋現。
風捲起,雙方開始糾纏在一起,好幾個黑衣人因爲抵擋不住長孫墨淵的進攻而被殺,爲首的黑衣人看着,冷冷一笑,竟是他們錯估了長孫墨淵的能力。
以爲長孫墨淵給安錦瑟過了氣,應該沒有什麼那麼強了,卻不想還有這樣的功夫。
隨即,他腳尖輕輕一點,飛躍上空,在長孫墨淵的身後,一掌重重的打了過去。而長孫墨淵聽着身後的掌風,轉身,卻在那瞬間,一股淡淡的香味進入他的鼻息——
身體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重重的摔倒在地,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紅眸冷光一閃而逝,最終合上了眼。
“帶走!”
黑衣人收回掌風,看着躺在地上的長孫墨淵,冷冷的吩咐道,一羣人消失在茫茫的夜霧中。
這邊安錦瑟醒來了,卻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已經好了很多,她回頭望着眼前的驚鴻,她輕聲道,“驚鴻,他呢?”
“主子,他已經走了!”驚鴻並沒有像長孫墨淵說的那樣告訴她,說是長孫墨淵想要留下她,他知道他是想要主子恨他,可即便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主子的事,他還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這樣去再加深主子對他的恨意。
“走了?”
安錦瑟有些懷疑地問道,她記得她在她要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打暈了她,是想留住她麼?可是爲什麼此刻她卻不見了蹤影?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卻又不想再去想了,累了,倦了。
沒再多問,也不想去再想有關他的任何事了,她便跟隨驚鴻回了西涼。
可回到西涼之後,長孫墨凌那邊倒是沒有了動作,畢竟東陵現在已經收復了一半的南朝,長孫墨凌說是南帝,但是也只有涼城一個城,可涼城卻靠近西涼北邊,所以他常常騷擾北邊。
只是不知爲何,安錦瑟一會去之後,他便不再打擾西涼了。
而因爲不想再與長孫墨淵有任何關係,有關東陵那邊的事,她都沒有去關心,也都沒有去問。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流逝,已經過了好些天了,只是安錦瑟的時間彷彿在見到長孫墨淵的那一刻開始,停止了。她只是呆呆望着屋外,漫天飛舞蹁躚飛舞的花,和隕落的花瓣,然而,在她眼中卻只剩下一片悽豔的蔚藍。
已是初秋了,窗外一眼望去,滿眼都是一片燦意的綠色。
安錦瑟依舊像往日那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一望無際的天空,烏黑的眼珠一動不動,裡面是一片空洞的黑暗,還有着一片悽迷的茫然。
宮女走了進來,看着她,微微嘆息道,“皇后娘娘,西涼平陽公主求見!”
“請她進來!”安錦瑟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烏黑如瑪瑙般的眼珠仍舊看着外面,長長的眼睫毛輕輕抖動着。
平陽這丫頭怎麼會突然來西涼?
“平陽,你怎麼會來?”
“安嫂嫂……”平陽一進門便看見安錦瑟落寞的神色,眼眸閃過一絲心疼,可是,卻不得不開口告訴她那件事,“你知道麼?七哥不見了!”
“他不見了?跟我有關?”安錦瑟淡淡的說道,的眼睛澄澈透亮,如同摔碎的璀璨水晶,可是卻眼底映着燦爛太陽的餘輝,睛裡升起鋪天蓋地的失落和悲傷。
“安嫂嫂,我沒有同你開玩笑,是真的,七哥真的不見了!”平陽上前去拉住安錦瑟的手,看着她,“我讓九哥同你說……”隨後,她便朝着外面喚了一聲,“九哥……”
不多時,門口處便出現了一個人——
只見一個身着一襲紫衣的男子搖搖站在你逆光處,一雙狹長的眸子宛如天邊清涼的星辰般幽寂,卻彷彿落滿了星輝。墨黑的頭髮在瀲灩的笑容下顯得無比璀璨。
“七嫂……”男子開口說道,脣邊的笑容淡淡的,“我知道七哥傷你很深,可是,七哥卻比誰都愛你。我不對你發火,是因爲,你是七哥深愛的女子!”
安錦瑟看了看,淡淡露出一抹笑:“所以呢?”
“七嫂,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能告訴我,七哥有來找過你麼?”長孫墨瑄的聲音帶着擔憂,“七哥已經消失七天了,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
七天?
消失七天了?
也就是與她分手那日,他便消失不見了?
他不是一個沒有交代的人。
“他不見了?何時不見的?”安錦瑟一聽,似乎有些擔憂。
“七天前,我按照他給我的飛鴿傳書去接他,可是卻沒有看到他,在懸崖邊看到了打鬥的痕跡!”
安錦瑟一聽微微蹙眉,七天前,他不是同自己在一起麼?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七天前的晚上,我見過他,他同我說了以前的一些事!但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七嫂,當時你和七哥在一起?也說道了以前的一些事了吧?”長孫墨瑄驚訝的看着她,而後輕輕一笑,“那七嫂也不怪七哥了吧,七哥當時那樣做是逼不得已的!”
“錯也好,對也罷,都不重要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先找到他吧!”安錦瑟淡漠一笑,“你派出去的人,找得如何了?”
“還沒有任何結果!”
“那西涼這邊呢?”安錦瑟娥眉緊蹙,總覺得這件事不太正常,“他怎麼說?”
“雲帝也派人去找了,不過我不敢將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甚至有些害怕他們比我們先找到七哥,若是這樣,七哥性命堪憂!”
“不可能的,雲崢若是找到了他,不會爲難他的,你放心吧,雲崢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