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一誰念西風獨自涼

特工皇后太狂野 完結 醉臥帝懷 終章一 誰念西風獨自涼

程安然日夜操勞國事,除了咳嗽,心疾之外又添了其它的症狀,總是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安穩。

天香換了沉香換龍涎香,或是芸香,乳香,都換變了也不能讓安然稍眠片刻。

安然的神情越發憔悴了,急得天香四處亂竄,到底是最後安然看不過去了,請她坐下來說話。

天香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早過了適嫁的年齡,她白白地跟着程安然浪費了幾年的大好青春,程安然卻一直待她不冷不熱,但天香心性直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便心滿意足,兩人這幾年倒也相安無事。

安然看着天香,靜靜地盯着她,倒讓天香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了?”天香摸了摸臉,不解地問道。

程安然微微一笑道:“天香,我今天是要多謝你,這些年陪着我,浪費了你大好的青春!”

天香早已不是從前驕縱的公主,聞言靦腆一笑道:“你又何必說這種生分的話,倒讓我傷心——”

程安然打斷她的話道:“天香,你對我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怕此生都無法迴應你的心意了!”

天香聞言眼神一黯,起身道:“我還有些事——”

“天香,你別走!”程安然喘了喘氣道:“我時日不多,不可再誤你……”

天香轉身,眼中已經含滿了淚水,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這麼早去逝的,我去找慕容神醫,他一定可以醫好你的,還有皇嫂,她的醫術也很高明的,她也不會讓你死的!”

程安然雙手寂寂的放在一起,慢慢地浮現一抹透明的微笑:“天香,你不必說了,我大限將至,自己的身體猶如腐木,支撐不了多久了,你明白的,只是,只是不放心你!”

他雙眸深不可測,初望如一弦明月,再望如一潭深泉,讓她深深地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安然,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天香硬氣地道。

程安然微微皺眉,輕聲道:“天香,我從來沒求過你,今天我若求你一年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從末如此溫柔地說話,天香如入了魔怔一般,點頭:“但凡你說的事,我無不應準!”

程安然輕輕一笑,握了她的手道:“我求你,好好地活着,就算是爲了我!”

他也從來沒有拉過天香的手,天香只覺得全身一半在火裡,一半是冰裡,酸苦甜蜜涌上心頭,不禁滴下淚來。

“安然,安然,你爲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你知道你喜歡的人永遠也不會喜歡你的?”天香叫了起來。

安然似乎累了,慢慢地鬆開手,閉上眼道:“我好累了,想要歇一歇——”

一句話沒說完,便難過地咳了起來,然後,那血便一口一口地涌了出來,怎麼也制不住,片刻便將衣衫打溼,煞是嚇人。

天香嚇害了,她流着淚道:“你等我,你等我,不要死啊——”

她到馬廝裡解下一匹馬,一路上狂奔向秦宮行去。

她知道,唯有那個人纔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而此時,東方辰因爲無雙對程安然的態度,決意要攻打楚國。

兩人因此事不快,已經兩天沒說話了。

無雙只覺得心痛之極,他了解自己嗎,皇圖霸業真的這麼重要嗎?

而東方辰則更是生氣,爲何自己退讓這麼多,無雙還是那麼在意程安然?

天香快馬加鞭趕回秦宮,一見無雙,哽咽着哭了起來:“皇嫂,皇嫂,求求你,快救救程安然吧,他快不行了!”

無雙大驚,一時拋去了愁緒整裝起來道:“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天香哭得跟淚人一般,“皇嫂,他吐血,吐了好多好多血,怎麼也制不住,你快去救救他吧!”

無雙略一思索忙讓下人去叫慕容雪,匆匆準備一番,便要離開皇宮。

慕容雪猶豫了一下道:“你不和他說一聲?”

無雙心想東方辰正恨着程安然,若然知道此事,定不會放自己走,便搖頭道:“嗯,不用通知!”

三人又狂奔了一天一夜方趕到楚宮,安然已經面如蠟紙,氣弱心慢。

慕容雪迅速搭脈診了許久,半晌方緩緩地搖頭。

天香和無雙都大驚失色:“他——有無醫好的可能——”

慕容雪搖頭道:“以他的身體撐了這五年已經最大極限了,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迴天無力了!”

天香公主乍聽此信,再加這三天不曾合過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無雙慢慢地上前,看着這張前世今生熟悉的容顏,想起紛亂的往事,不覺心如刀絞。

她慢慢地上前,輕聲道:“皇兄,我來了——”

“無雙,你怎麼哭了?”慕容雪驚道。

無雙這才覺得臉上一熱,早有眼淚打在程安然的面上。

她勉強拭了淚,淡淡地道:“看到故友如此,心中難免難受!”

慕容雪則呆呆地想,若是我死你也肯爲我掉一滴淚,這一生也值了。

大概是感覺到她的氣息,程安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瞧見無雙在一邊,雙眼放出異彩,掙扎着要坐起來。

無雙忙道:“你不舒服,就趕緊躺下吧!”

程安然笑笑道:“今天倒是感覺有些力氣。”

慕容雪和無雙知道了是迴光返照,不禁心中更加難受。慕容雪知道他二人定有些話要說,自己不方便在場,便退了下去。

程安然坐了起來,只是癡癡地瞧着無雙,也不開口說話。

無雙向來淡然習慣了,又是現代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便由着他看去。

半晌程安然長嘆了一聲道:“若不是一步走錯……”說了一半便不肯說下去。

無雙不想傷他的心,她想說,就算沒有那一步,也許他們也不會在一起,因爲安然是溫如春風,皎如明月,可爲戀人,但不是愛人。

無雙慢慢地說:“你這病就是憂思勞累的,但凡看開一點,早好了!”

安然苦笑道:“活得久有何趣去,不過是捱日子罷了,就算醫得好病,也醫不好命!”

無雙見他說得悽然,強笑道:“別瞎說了~”

安然搖搖頭:“到如今這個時候了,你不用掩飾,不用怕我傷心,也不要騙我,做出本色的自己就好。死之前能看到你,真好!”

無雙長出一口氣,無言以對。

程安然摸出枕下的一個玉匣,遞給她:“這個,你保存着!”

無雙疑惑地打開玉匣,裡面是瑩晶潤澤的一方玉璽!

無雙大驚失色道:“皇兄,這怎麼行?”

安然咳着,笑道:“你不是叫我皇兄嗎?我死之後,沒有兄弟,沒有子嗣,這江山放在別人手中我不放心,你是我皇妹,又是一個能幹的人,我死後,便由你繼承楚國的皇位吧!”

無雙只覺得心如刀絞,一股腥甜的感覺涌上喉間,又被強硬地壓了下去。

安然歇了歇道:“無雙,人死了倒沒有牽掛了,似我這般殺兄殺父之人,定然會下地獄的……”

無雙含淚,抱着他瘦得盈手可握的腰,輕聲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會上天堂的……”

程安然面上露出歡喜之色道:“真的嗎?”

無雙用力地點頭,程安然心滿意足地微笑着,閉上了眼。

無雙一驚,再去探,他已經沒了呼吸!

親眼看着一個自己愛過,又愛自己入骨的人去世,這種痛幾乎要把無雙絞碎……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品嚐痛苦,只聽外面喊殺聲一片,忙抹了眼淚站起來。

慕容雪衝了進來道:“無雙,東方辰帶兵殺進皇宮了!”

無雙身子一搖,只覺得無邊的怒火騰騰地升了起來,她冷笑道:“是嗎?還真是放心不下!”

無雙冰如雕像,冷冷地站在安然的屍體邊,等着東方辰!

等東方辰殺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毫無聲息的程安然,還有一臉怒容的妻子!

他當時回到東宮,原想跟無雙陪個不是,不料遍尋不到無雙的人,後來聽下人說皇后騎馬出去了,天香公主也回來過!

東方辰心中大怒,料定無雙必是打程安然去了,心中想到程安然三番四次借病與無雙相處,那怒火便再也按壓不住,點軍五萬,直奔楚國皇城。

當他進來看到這一幕時,頓時後悔得擰緊了眉頭。

東方辰張了張嘴欲要解釋,卻不料無雙冷笑一聲將玉璽丟在他面前道:“人,死了,玉璽,你得到了。這一次,總該完成你的統一大業了,再也沒人可以阻你了吧!”

說完,不理東方辰忽然變色的臉,直直地走了出去。

待走出後,翻身上馬,也不理背後閃電的叫聲,一直策馬奔向茫茫的黑夜中。

任夜風涼而冷地吹在身上,無雙腦子一片空白,只是信馬由疆地奔着,跑着,再也不想理一切俗事……

東方辰知道無雙的性子,必是惱了自己了,但仍強撐着安排了楚國的大小事務,方趕回秦國。

但他回到秦國後,仍不見無雙回來,兩個孩子都追問母后的下落,倒讓東方辰無可答言,只是揮手命他們自已去玩,無心敷衍。

東宮的燈雖然亮着,卻沒有伊人的身影,東方辰心中鬱悶,拆壇啓酒,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飲了起來。

直到月至中天,喝得酩酊大醉,仍喃喃地道:“無雙,你就那麼在意,在意一個死人嗎……”

碧兒上前小心地道:“皇上,飲酒多了傷身!”

東方辰冷笑着揮開她:“傷身?又有誰在意我傷不傷身,傷不傷心呢?”

碧兒無奈只得退了下去,卻不防瞧見謙若正向這邊行來,趕緊過來見禮。

“姑姑好!”

謙若瞧了瞧她道:“皇后仍沒回宮!”

碧兒點了點頭。

“皇上呢?”

“回姑姑,皇上他喝醉了!”

謙若皺眉道:“傳太后懿旨,讓皇上去見太后!”

碧兒爲難地說:“可是皇上現在這個樣子?”

謙若冷笑一聲,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皇帝向來侍母最孝,聽聞母后傳召,便搖搖晃晃地起來,扶着小太監向慈寧宮行去。

謙若和太后交換了一個眼神,謙若便默默地退下。

太后隨意說了兩句話,東方辰勉強胡亂應付着。

太后道:“天不早了,你又吃醉了,今晚便在慈寧宮歇着吧!”

說着一使眼色,早有人將東方辰扶進了偏殿。

偏殿中高牀軟枕,焚着香甜的,不知名的香,東方辰心中煩悶,聞着香漸漸身心放鬆,正要沉沉入睡,卻見一個女子翩然入室。

紅燭突然熄滅,那人便走向榻邊寬衣解帶,並不作聲。

東方辰喃喃地道:“無雙,你肯回來了,你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那女子只是不開口,卻百般纏綿,東方辰見她今晚忽然如此柔順,又是醉酒,聞了那異香,早已經骨酥眼餳,兩人顛鸞倒鳳了一夜!

待第二天東方辰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再回首看,榻邊哪有人在一邊?

他急急地穿衣離去,太后瞧着他離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並不攔他。

可巧無雙一夜沒歸,思了半夜,自己如今爲人母爲人妻,不可再任性,少不得壓了性子回宮。

東方辰回到東宮,果然見無雙呆在裡面,不覺歡喜忙上前要擁她說兩句貼心的道歉話。

無雙猛然看到他頸上的吻痕,還有身上的脂粉香味,頓時血涌上腦,狠狠地推開他道:“走開!”

東方辰茫然無措,不禁皺眉道:“無雙,程安然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和我生分嗎?昨晚你不是……”

無雙氣極,冷冷地道:“閉嘴,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離開東宮!”

東方辰莫名其妙被罵,只是疑惑無雙爲何與昨晚不同,忙道:“好好,我走,等你氣消了我再來!”

待東方辰一出門,無雙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鮮血!

衆人都驚呆了,忙搶上前扶住。

閃電又驚又駭道:“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無雙閉了閉眼,一腔酸苦不知與誰說,兩行清淚卻緩緩地流了下來。

她擺擺手,無力地說:“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待衆人退下,無雙突然開口道:“碧兒留下來!”

碧兒忙停住腳。

無雙只覺得心如打鼓,腦如茫然,半晌才道:“昨晚皇上寢在何處?”

碧兒想了想遲疑道:“太后的慈寧宮!”

碧兒看無雙默默地出神了半晌,也不答話,心中害怕,卻見無雙擺手命她退下。

無雙懶懶地坐在貴妃榻上,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是這樣怔怔地坐着,東方辰啊東方辰,你如此多疑小心,且復因清蓮之事數度傷我的心,這次不過離開一晚,你便另結新歡,真真叫我心冷!

想到這裡,只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無甚意思,不覺灰下心來。

昊兒拿着太傅交的作業來到東宮,滿含期待地來尋無雙。

“母后,母后,看我臨的貼子!”

誰知無雙竟如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望着遠方。

昊兒不覺心中難過,道:“母后爲何只喜歡哲兒,不喜歡兒臣,兒臣哪裡做得不好了?”

無雙仍恍若末聞,只是自語:“是啊,哪裡做得不好?大概哪裡都不好吧!”

昊兒臉色大變,拿起作業胸膛起伏不定地衝出東宮。

無雙回過神來方驚覺昊兒已走,待要追過去解釋,卻是半步也邁不動,只得任他去了。

東方辰回到龍傲殿,越想越不對,無雙方纔的衣衫帶着塵土,滿面風霜之色,分明是剛剛回來,昨晚怎麼可能與自己同處一室?

東方辰大驚,忙召來小喜子詢問。

“小喜子,朕昨晚睡在慈寧宮,皇后去過沒有?”

小喜子猶豫着說:“皇上,你昨晚寢在慈寧宮中,太后把奴才們都攆走了,奴才並沒有侍在一邊。”

東方辰聰明異常,略一思索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覺臉色大變,怪不得無雙會生氣?

他縱然孝順,也忍不住滿臉鐵青,去尋太后。

太后見他來勢洶洶,卻已經料到,只是安然地品茶。

東方辰忍着翻涌的怒意,拳頭緊握,生硬地道:“母后,昨晚到底是哪個女子侍得寢?”

太后對上他冰寒的眼神,不覺一凜。

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孝順有加,不料今天卻爲無雙和她翻臉,心中也涌起了怒意。

“皇上不管那個女子,只要能盡一夕之歡,能爲皇家綿延後代,就是好事,何必問是誰?”

東方辰深吸一口氣,寒聲道:“母后,你瞭解兒子嗎?你知道兒子對無雙的感情嗎?爲何你不盼着我們好,反而要讓她傷心難過?你可知道,她爲我,她爲秦國耗盡了心血,你怎麼忍心這樣傷害她呀?”

東方辰字字句句逼問,淳于太后啞口無言,心中也隱隱不安,只是強硬地道:“你是皇帝,自古哪個帝王沒有三妻四妾?何況這丫頭你都不知道是誰,我也不會讓她入主後宮,只是你子嗣單薄,爲你綿延子嗣而已,這樣做難道不對嗎?哀家哪裡對不住她了?”

東方辰又怒又難過,不覺頭痛欲裂,跌倒在地上。

衆人嚇了一跳,紛紛驚叫不止,淳于太后也嚇壞了,哭着道:“辰兒,是母后的錯,可是母后也是爲你好啊!哲兒身子弱,唯有昊兒一人可擔大任,萬一昊兒若有事,我大秦的江山可由誰來繼承啊?”

東方辰慢慢地站起身,直視着淳于太后,一字一句地道:“母后,漫說我有昊兒和哲兒兩個兒子,即便我無子嗣,卻上有兄,下有弟,兄弟皆有子有女,皆是秦氏皇族的血脈。我天朝福祚綿長,江山亡不了。”說完,他緩緩地看了一圈,冷冷地說:“今日往後,若有人再提妃嬪子嗣四個字,以忤逆罪論處!”

淳于太后呆住了,她知道,皇帝這是說於她聽的。

雖然她是皇帝的母娘,但天下人都是皇帝的臣子,就算她也不能不聽皇帝的旨意!

東方辰說完,冷冷地轉身就走。

謙若看着面色漸漸灰敗的太后,忙上前扶住:“太后,皇上,他畢竟是皇上呀!”

太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哀家知道了!”

東方辰在太后宮中發火一事早有傳到無雙的耳朵裡,無雙方知道昨晚東方辰並不知道同寢的女子並非是她,心結稍稍解開一些,只是他與別的女子肌膚相親,終是心中難受。

晚上的時候,有人傳膳來,無雙看也沒看道:“撤下去吧,本宮沒心情吃!”

“皇后,讓奴才服侍你用膳吧!”熟悉的聲音傳來,無雙一震,緩緩地扭過頭。

東方辰穿着太監的衣服,端着膳食正走進來。

她扭過頭,不去理他。

他卻將東西一一放在面前,親自拿了筷子喂她:“無雙,對不起,我昨晚真的不知道那不是你!”

無雙轉過面淡淡地說:“從前皇上不是也幸過不少女子嗎,此刻這事又有什麼不妥,何必道歉/”

東方辰聞言不怒反喜道:“無雙,你吃醋了?”

無雙擰眉,臉上微微泛紅。

東方辰站起身道:“雖然母后把那賤婢藏了起來,不過你放心,縱是我尋遍秦國,也須把她尋出來處死!”

見他擡腳向外走,無雙忙拉住他:“你發什麼瘋?我善嫉狠辣的名聲已經不堪,你還要多加一宗罪給你嗎?”

東方辰緩緩地蹲下身,握着她的雙手道:“無雙,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相信我!有我在,你不必理睬任何人,聽清楚,記住了,除了我,不准你在乎任何人。

你我二人早已經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至於孩子,兩個足矣,再加上你,我便有了三個。我會疼你,愛你,寵你,容任你的所有,但絕不許你離開我,明白嗎?”

無雙不覺心中又酸又甜,也回握了他的手。

什麼家族,什麼血緣,什麼親人,什麼依持?

天地之廣,歲月之長,她只有一個親人,生死相隨,甘苦與共。

與他爲友便是她的朋友,與他爲敵便是她的敵人,任何人都不例外。

“無雙,我們不要生氣了,好嗎?這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就讓我們在餘下的日子裡好好過完這一生吧!”東方辰溫暖地說。

無雙輕聲嗯了一下,只覺得胸中的悶氣的疼痛一掃而空,升起一股曖洋洋的感覺來。

帝后和好,合宮人拍手稱幸,唯有一人不高興,那就是昊兒。

對一個渴望得到父母稱讚的孩子來說,無雙那日的話無疑是對他很大的打擊。

無雙當晚便去尋昊兒,鍾敏殿的人來回太子就寢了。

第二天,太子又入學了,總是見不着面。

好容易在下學的時候堵過昊兒,昊兒卻一看到她扭頭便跑。

無雙又是無奈又是難過,哲兒乖巧聰明,見母后難過,便變着法子逗母后開心,或扮成動物學動物叫,或扮成小太監服侍,或親自喂母后吃東西,讓無雙心中略慰。

而昊兒卻變得暴躁沉默了許多,以前覺得很有意思的書突然沒了意思,因爲自己再怎麼看母后也不會在意。

練武更是又辛苦又枯燥,反正母后也不會考驗自己了。

他以爲無雙將他完全放棄了!

索性自暴自棄起來。

反正就是原本有趣的都沒了趣,原本無趣的就更無趣。昊兒整天臭着一張臉,覺得看誰都不順眼。

太子不高興,周圍的孩子們也忐忑。此時正是拉近關係的好時候,這幫人小鬼大的小公子們一個個都擰着眉頭想方設法要逗太子高興。

一幫小公子們圍在一起眼色亂飛,然後推出了一個代表。那白白淨淨的少年走到昊兒面前,鑑於最近太子脾氣不好,那少年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怎麼心情不好呢?”

昊兒瞪他一眼,道:“要你管!”

少年身子縮了縮,嘿嘿笑了幾聲,又不怕死問:“殿下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說出來,也讓祝堯給你分分憂啊。”他這麼說着,其它孩子接二連三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要分憂。

昊兒看看他們,說:“祝堯,我心情不好,你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那名爲祝堯的少年想了想,說:“宮裡有什麼好玩的我不知道,不過宮外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昊兒被說得有點動心了,卻還是說:“宮裡什麼沒有,宮外有什麼好玩的!”

祝堯笑道:“宮裡雖然奇珍異寶多,但是哪裡有宮外熱鬧啊!街上有很多賣藝的人,什麼唱戲的,吞劍的,調教猴兒龜子的,還有很多茶樓酒樓呢。”

昊兒不屑地撇嘴:“外面那些廚子哪裡比得上御廚?而且那些賣藝的,我要看,招入宮不就好了,何必出宮!”

祝堯說:“殿下這可就不知道了。宮裡的御廚手藝是精緻,用料也最好的,可是有些模樣粗鄙的點心或者是時令菜他們就不敢做,粗鄙的點心怕上不了檯面,而時令菜怕主子們愛上了,若是到了沒有這菜的時候做不出來要殺他們頭,所以宮裡的菜色可是少了很多樂趣呢。”

“有這樣的事?”昊兒還小,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事實上大部分從小生養在皇家的人都不曉得這些私底下的事情,主子有主子的生存手段,下人們自然也下人們的生態環境。

祝堯點頭:“當然,不過這也是些陳年舊事,現在有那什麼溫室大棚、反季節蔬菜的東西,貴是貴了,不過以皇后娘娘那樣的斂財手段恐怕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吧。”祝堯說到皇后有些激動起來,竟沒有發現昊兒變了臉色,居然還在說,“聽說上次皇后娘娘投資的海船出海一趟就賺了好幾十萬兩呢,居然七成都捐出去了,我太崇拜皇后娘娘了!”

昊兒不悅地冷哼,道:“你這麼喜歡我母后,你怎麼不跟着她!”

祝堯一愣,問:“殿下,您不會是和皇后娘娘吵架了吧?”

昊兒大怒:“我和母后的事要你管這麼多,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趕出去!”

祝堯立刻消了音,半天才啜啜道:“那殿下還要出宮不?”

昊兒眼珠子一轉,大叫:“要!當然要!”

皇子年滿十三之前是不能出宮的,要出宮就要有皇帝的手諭。不過皇子的下人在有皇子令牌的前提下卻可以出宮。昊兒不想去見無雙,也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說服無雙放他出宮,便在第二天早晨讓太監去方太傅那兒請假,說是生病了。

昊兒一向表現良好,方太傅沒作他想就點頭答應了,卻不知此刻昊兒已經穿上了太監的服飾,帶着太子的通行令出了宮。

一出宮就看到祝堯在外面等着,他們上了準備好的轎子,昊兒在轎子裡換了衣服,祝堯便拉着他下了轎子,說是這大街就是要走着逛纔有意思。

這兩個小孩就這麼沿街走着,確實看到了一些稀奇玩意兒,只是昊兒並不滿意,眼睛到處亂飄,突然看到了一個精美絕倫小樓,便指着樓拉着祝堯問:“那是什麼?”

祝堯順着看過去,笑道:“那邊是花街,那是花街裡最高級的館子,叫月露坊。”

昊兒哪裡知道這些東西,傻乎乎地問:“花街?賣花的?”

祝堯已經十一歲,住在城裡的貴族孩子對這些知道的總是比較多。他心思一轉,笑道:“是啊,只是賣的是美人花。”看昊兒還是沒明白,祝堯便說:“就是青樓。”

昊兒懂青樓是什麼,沒有祝堯想象中害羞或震驚的反應,只是問:“嫖/妓的地方?”

昊兒想了想,就要往花街的方向走,祝堯慌忙拉住他大叫不可:“殿下不能去!”

昊兒挑眉不悅道:“爲什麼不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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