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手心的秘密

簫絕夜凝目一瞧,便看得出這珠子價值不菲:“這是什麼?”

“採自高山之巔的血光石。”簫絕情回答,“師父說,這顆血光石也是至陽之物,若將其放在普通女子的手心,該女子會感到手心燙得劇痛不堪。反之若是體質至陰至寒的女子,則只會感到清涼。”

“哦……”簫絕夜慢慢點了點頭,“可這世間女子何止千千萬萬,難道要一個個去試嗎?只怕還未找到,朕體內的劇毒就……”

“皇上不必擔心”簫絕情立刻搖頭打斷了他,“師父說,他已測算出咱們洛華城中就有體質至陰至寒的處子,因此範圍已經大大縮小。”

簫絕夜聞言不由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東陽王,朕便將此事交給你了,你試試能否在洛華城中找出這樣的女子。”

簫絕情應聲退下,立刻着手尋找體質至陰至寒的處子。既然此時就在宮中,他便立刻傳令下去,命宮中無論公主還是宮女,只要是處子之身便前往御花園集合等候。

然而忙活了許久之後,卻發現宮中所有處子均非她們要找的人,每個人都是剛剛將血光石放在手中便被燙得尖叫。簫絕夜聽聞此消息,自是十分失望。不過天尊既然肯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洛華城,倒也不必如此急於一時。

接下來幾天,簫絕情每日早出晚歸,帶人挨家挨戶尋找,漸漸找遍了洛華城中所有的處子,卻一直未能有好消息傳回宮中。

賀蘭飛舞見他每日忙碌,也不知他究竟在忙些什麼。秉持“只要你不說我便不問”的原則,她正好樂得清閒,每日裡除了找司展塵繼續學習飛刀及其他武功,便是四處溜達,繼續找回記憶的“大業”。

“師父,你瞧我這幾日可有進步?”賀蘭飛舞練完一套劍法,一邊擦汗一邊開口詢問。兩人的脾氣秉性本就十分合得來,她便乾脆行了正式的拜師禮,算是拜司展塵爲師了。

不過司展塵也知道兩人相處的時間不會太長,內功修習什麼的已經來不及,便只教她一些速成的劍法、掌法,尤其是飛刀,更是賀蘭飛舞最感興趣的絕技。

司展塵微笑點頭:“進步神速,果然是練武奇才!”

“多謝師父誇獎!”賀蘭飛舞開心地點頭,“師父,這套劍法已經學完了,接下來你再教我什麼?”

司展塵抿了抿脣,眸子裡的光芒顯得有些複雜:“小舞,我怕是要走了……”

“你要走?”賀蘭飛舞愣了一下,繼而有些着急,“爲什麼那麼急?再留一段時間不行嗎?難得我能遇到一個合得來的朋友……”

司展塵笑了笑,與賀蘭飛舞一起在石桌旁坐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厚着臉皮留在東陽王府,本就是爲了養病。如今病已痊癒,我若是再賴着不走,豈不是容易惹人懷疑和閒話?”

“這叫什麼話?”賀蘭飛舞皺眉,深不以爲然,“你留在王府養病只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因爲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所以捨不得讓你走,又怎會惹人懷疑?師父,你是不是聽到下人議論……”

“沒有沒有”司展塵立刻搖頭,“我只是覺得做人一定要有

自知之明,若是等到主人開口趕人就不太好了……”

賀蘭飛舞忍不住失笑,搖頭說道:“師父,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易位而處,如果我在你府上做客,你會趕我走嗎?”

“當然不會!”司展塵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求之不得。”

賀蘭飛舞點頭:“所以,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趕你走?你是覺得東陽王府我做不得主,還是懷疑我待你之心?”

“我沒有……”司展塵被她問得苦笑起來,不得不妥協地點頭,“好吧好吧,我原本打算明日便離開的,不過爲了證明我絕不曾這樣想,我便再多留幾日,再教你一套劍法、一套掌法之後再走,如何?”

賀蘭飛舞大喜:“好!那你這便教我!”

感染了她的喜悅,司展塵微微一笑,眸中的光芒顯得有些深沉,語氣倒是十分正常:“慌什麼?貪多嚼不爛,我既然說了教你就絕不會食言。來,方纔那套劍法我再陪你走一遍,儘管出手!”

賀蘭飛舞興趣大增,刷的挽了幾個劍花:“師父,小心了!”

一劍刺出,氣勢凌厲,果然非同尋常。司展塵滿意地一笑,赤手空拳陪她練了幾招。知道就憑自己的身手絕對傷不了他,賀蘭飛舞每一招都使出了全力,以便讓他徹底發現自己招式之中的不足。

然而剛剛練了十幾招,司展塵不知想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腳下的騰挪躲閃突然慢了一步!這個時候,賀蘭飛舞已經一劍刺出,且照舊使出了全力。眼看着劍尖直奔司展塵心口而去,他卻似乎忘了閃避,賀蘭飛舞頓時嚇了一跳,本能地失聲驚呼:“師父!”

這聲驚呼終於讓司展塵回過神來,眼看劍尖已經逼到面前,倉促之中他還來得及刷的一伸手捏住了劍身!內力到處,賀蘭飛舞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手中長劍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籲出一口氣,她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裡,皺眉說道:“師父,與人交手時你居然走神?我雖然不是你的敵人,可是刀劍無眼……你受傷了?”

一句話尚未說完,賀蘭飛舞才發現幾滴鮮血順着司展塵的手指緩緩滴落,殷紅奪目。司展塵微微笑了笑,鬆手搖頭:“蹭破點皮,不必緊張……”

“我看看!”賀蘭飛舞將長劍扔在一旁,搶上幾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傷口這麼深,還說沒什麼?快回房,我替你包紮一下……”

她只顧埋頭注意司展塵的傷勢,卻不曾發現司展塵的目光鎖定的並非自己的傷處,而是她的右手!

因爲兩人的接觸,司展塵受傷的右手被賀蘭飛舞用右手握住,傷處流出的血不可避免地流到了她的手上,並緩緩流到了她的右手心。在這一瞬間,司展塵的雙眼倏地睜大,因爲他突然看到似乎有一道紅光自賀蘭飛舞的手心刷的透出,瞬間消失無蹤!

“啊!小舞你……”司展塵失聲驚呼,反手抓住了賀蘭飛舞的右手!

賀蘭飛舞微微吃了一驚,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師父,你怎麼了?”

司展塵暫時顧不上說話,只是緊緊盯着她的手心。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方纔的紅光並沒有再次出現

,只有一些鮮紅的血跡!

難道是我的錯覺?不!應該不是!方纔我分明看到有紅光閃過,那應該就是我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秘密,手心裡的秘密!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對她說明?

可是萬一有錯呢?萬一是因爲我太過心急於找到那個人,所以出現了幻覺?不,不能輕舉妄動!

深吸一口氣,司展塵盡力恢復了平靜,接着放開手淡淡一笑說道:“小舞,你的手被我弄髒了……”

“就這個?”賀蘭飛舞瞧了瞧那些血跡,忍不住失笑,“師父,你的手是被我所傷,我都不曾說什麼,你居然……”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簫絕情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賀蘭飛舞一回頭,才發現他已面帶疲憊地走了過來,便點頭爲禮:“東陽王。”

簫絕情擺擺手,阻止了司展塵起身行禮的打算,接着在一旁落座:“該吃午飯了,小舞卻不見蹤影,問了侍女才知道她在這裡跟司護法學劍。司護法,辛苦了。”

“不敢”司展塵含笑搖頭,不着痕跡地擦乾淨了手上的血跡,“區區雕蟲小技,自是入不了東陽王的法眼,打發時間罷了。”

簫絕情笑了笑,誠心誇讚:“司護法客氣了。司護法絕世高手,小舞只消跟你多學幾天,想必我就不是對手了!”

“若能就好了。”賀蘭飛舞淡淡一笑,“師父剛剛跟我說明天就要離開,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再留幾天,多教我一套劍法和掌法再走的。”

“哦?”簫絕情皺眉,“司護法要走?是我招待不週還是……”

“哪裡,風寒之症已經痊癒,我自不該過多打擾。”司展塵含笑搖頭,“何況我也該去追蹤那盜走我教中寶物之人了,免得耽擱時間越久,變故越大。”

當下簫絕情便命人將酒菜送至淡雲軒,三人邊吃邊談,還算十分融洽。吃過午飯,簫絕情便帶着賀蘭飛舞回到了絕情居,迎面卻又碰到了天尊,兩人忙停步施禮:“師父。”

“嗯。”天尊答應一聲,接着卻又皺起了眉頭,“情兒,你喝酒了?”

簫絕情點頭:“是,府中有客人,陪着喝了兩杯。”

“如今皇上所中劇毒未解,你還有心思喝酒?”天尊的語氣中充滿責怪,頗有幾分嚴父的感覺,“我問你:要你找的人可曾找到?”

簫絕情搖頭:“不曾。”

天尊眉頭皺得更緊:“那血光石呢?可曾保管好?”

“是。”簫絕情伸手自懷中掏出了那塊鮮豔的血光石,繼而微微一嘆,“師父,其實我正打算去告訴你,洛華城中根本找不到體質至陰至寒的女子,是不是你的測算有誤?還是這血光石本身有問題?”

“絕不可能。”天尊立刻搖頭,說得十分篤定,“據我測算,這個女子就在洛華城中,這血光石也絕沒有任何問題!你無法找出這個女子,只能說明還有被你漏掉的人,要找得更嚴密一些。”

賀蘭飛舞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待他們暫時住口才試探着問道:“要找體質至陰至寒的女子做什麼?與爲皇上解毒有關係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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