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駱蕭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好似心中有譜一般。比之樊澈和樊墨駱蕭更有氣度,小小少年只是站在一旁淺笑着。
“那好吧。”樊澈到底是同意了君逸的說法,妥協了,打從知道如今的改變都是自己表妹一手促成之後,自己再怎麼改變,發奮。好似一直追不上那個皓月般的人兒,一個好似在泥潭裡掙扎一個在翱翔在天際。樊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緒方纔開口道。
“表哥,現在不比以前了,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更重要的是登上那一條通天路,能給家人庇護,而不是誰都能捏一把,現在咱們無法奢望那高高在上的天梯,只能一步一步攀爬,但我相信,它並不遙遠。”君逸看着自家表哥那副沉鬱的模樣有些理解,但是他更希望的是樊澈能有更加遙遠的目標而不是拘泥於改變現狀的妹妹。修長如玉的手遙指天空,鏗鏘有力的話語擊碎了樊澈那可憐又卑微的自尊心,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但是樊澈好像看到了更遠的地方,而不是因爲自己做不到被別人做到的不甘,那樣纔是真的卑微到了塵埃,樊澈的眼神比之前幾日更加通透堅毅了,他在心裡狠狠地點了點頭對着君逸道了一聲“謝謝!”
“表哥不必如此,咱們一家人如此客套反而落了下成,如今的日子多美好啊,已經有如此的環境養育我們了,我們有什麼資格不去努力呢!”君逸推開門扉,深秋的天有些蕭瑟,遙望芒山之上除了間或的獸吼滿目的蕭條更添淒涼,反而小院的四周圍繞着翠綠的竹,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帶着絲竹的香環繞在小院裡。
“是啊,有什麼資格呢。”樊澈的低喃帶着些自嘲,但是雙眼卻煜煜生輝,那是新的野望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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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和樊澈正捧着本書說在興頭上。卻聽身後“蕭哥哥,你聞到了嗎?”樊墨屈着小鼻子一聳一聳的,拉着旁邊的駱蕭問道。
正在看着遊記的駱蕭聽着身邊小人兒的話下意識的聞了聞噶的睜大了眼睛“聞到了,好香,姐姐定是又做好吃的了,幺兒快走。”駱蕭書也不看了,放在一旁拉過樊墨就跑,邊跑還不忘對着呆愣在門前的兩位哥哥喊道“兩位哥哥,難道你們沒有聞到這種美妙的香味嗎?我們先走一步。”話音兒落下的時候兩個小人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徒留下兩個少年哭笑不得。
“樊墨很聰明,有些時候懂得比我都多,駱玉說,你們要收他們兄妹做弟妹?”樊澈看着跑遠的兩個小人對着君逸揚眉聞道。
“是啊,他們兄妹跟我們家三個有些相似,雖然很聰明但是遇到錦繡之前過得不怎麼樣,如今這樣倒也算最好的結果了。”君逸倚在門邊任憑風吹過髮絲,那半束的發被風吹的盪漾開去,但是君逸依舊笑嫣嫣的說道“咱們也去看看吧,近來日子過的越發好了,錦繡也有心思琢磨吃食了,咱們有口福了。”說罷便拍了拍衣衫拉着樊澈擡腳走向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