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此刻只覺得堂屋的煌煌燭火從未如此刺眼過,眼看着那賣酒的老頭苦笑一聲,望了望坐在一邊的紙傘店老闆,開口道
“十四年前,北域內亂,那時我國的新皇纔剛剛登基,而西樑卻在這時發出了國書,欲要與東領聯手對付北域。
那時北域朝堂不穩,一干老臣接連下馬,我皇見此,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
他此刻說着語氣仍有惆悵,順了順下巴上花白的鬍鬚,繼續道“若說西樑此舉動機不純,可我皇還是爲了改變東領現下的境況想試上一試。
無論是那漫天的飛沙,還是百姓生活的艱難,都讓那時的年輕皇帝心中很是憂慮,可即便如此,作爲五國中最爲弱小的一國,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是太少,所以唯有聯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錦繡聞言終於擡起了頭,可是那鳳眸中的神色卻是深沉的讓人難以捉摸,見此,卻是紙傘店的黃姓老者搶過了話頭道
錦繡聞言終於擡起了頭,可是那鳳眸中的神色卻是深沉的讓人難以捉摸,見此,卻是紙傘店的黃姓老者搶過了話頭道
“那場仗斷斷續續的打了兩三年,東領的新皇有心爲國家做些什麼,便御駕親征,皇后出身將門,便上了前線,與新皇后背相抵。
幾個月後,皇后懷孕了,可在皇后的堅持下,他們二人並未回國,可最後是以東領丟失一個公主爲代價,才結束這場戰爭.........”
錦繡聞言終是勾脣似嘲似諷道“你是想說那位丟失在外公主是我?”錦繡這般大赤赤的問話,是衆人沒有想過的。
可黃姓老者除了鎖住錦繡的眸色暗沉了一些,其餘的神情卻是丁點兒未變,在錦繡話音落下,他望着錦繡很是篤定道
“對,就是你,你有玉牌,你也像極了我東皇家的人....”
不待錦繡說話,那賣酒的老頭便笑嘻嘻的接話道“也像我楚家人,瞧這眉眼,嘖嘖......”
“我是李錦繡,樊月初懷胎十月生下的,此事不作假,你二人爲何如此篤定?即便是我有玉牌,也可以是撿到的!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卻不知幾位爲何篤定是我?”
錦繡那張白玉似的臉上沒有了笑容,淡漠的可怕,尤其是當她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望着他們時,黃姓老者甚至都覺得自己根本不入她的眼中,甚至,還有着不亞於他的威壓。
望着錦繡的防備,黃姓老者心中苦笑,卻還是開口道“當初生的是一對龍鳳胎,不巧的是,是在隊伍被北域將士追的四散奔逃時生下的。
當時情況危急,皇后身邊只跟着一個將士,當下決定一抱一個突圍,只是,皇后在約定的地方等了那將士很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
而那個被他抱着的孩子,就是個女娃,若不是名字是東皇早早取好了用玉牌雕刻,說不得,會連信物都沒有一個.......,.”
對此,錦繡只是堅定重複道“爲何是我?”
黃姓老者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望着錦繡卻是從眼中浮現出點點慈愛道“不論如何,你且聽我說完。”不管錦繡如何回答,他卻是自顧自的道
“我東領比之其餘幾國雖然不濟,卻也有能卜算的能人,皇后因爲弄丟了你在歸途上便大病了一場。
而那個龍鳳胎之一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感覺了什麼,一直哭個不停讓皇帝很是焦頭爛額,可那爲我皇室卜算之人卻是說公主還還好好的活着。
皇帝一邊吩咐人去找,一邊卻是忙不迭的帶着他們母子回國養病,而這一找,便是將近十二年,”老者眼中有着感嘆唏噓
“我們兩個老了,在東領決定不再摻和進五國這攤渾水之後就悄悄的來了北域,如今在想,也差不多有了十年了。
那和尚曾說過,公主流落,卻不是民間,待經歷磨難真正歸來,需得十一年後,而那時,纔是你們相見之時,而那相見之處,便是芒山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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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着這句話,我與楚正濤已然在這兒守了十年整了,錦兒,在看見那玉牌之後我唯恐自己認錯,可蒼天不負,終於讓我們尋到了你.....”
若說之前這人說的話全被錦繡當作故事來聽的話,那麼此刻在那和尚所說的話傳入耳中之後,錦繡竟然覺得自己喉嚨有些乾澀。
錦繡想,她還是在乎的,在乎她是誰,從哪兒來。抱着這一份想法,錦繡清楚的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如何顫抖“什麼叫真正歸來?什麼叫公主流落,卻不是民間?”
那黃姓老者見錦繡有反應眼中閃過驚喜,正要開口解釋,卻發現,屋內沉寂的過了頭,比之前還要駭人幾分。他不懂這是爲何,也不知道錦繡爲何會對這句話有這麼大反應!
一直以來,錦繡都覺得自己不該有這麼大福澤得到如今這一切,可偏偏就是這樣,她前世手染無數鮮血的人居然得到了傳說中的待遇,重生,穿越,空間......
哈,依照錦繡的想法,這種形式顯然更適合那些信佛的,每日做好事的人,而不是自己這種捐再多款,做再多好事兒都無法洗清罪孽的人。
可偏偏,如今這麼神奇的事兒就發生在自己身上,錦繡幾乎是有些怯懦的想,那麼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奢望一下,我是有人要的?
就在錦繡失神,衆人震驚,黃姓老者欣喜之餘,終於道“那和尚不願意說,只是還說過一句話,說是留給你的,得時得!休時休!”
黃姓老者看了看錦繡的神色,幾乎算的上小心翼翼的道“若你真的想知道,你就跟我回去親自問他,可好?”
錦繡此刻只覺得堂屋的煌煌燭火從未如此刺眼過,眼看着那賣酒的老頭苦笑一聲,望了望坐在一邊的紙傘店老闆,開口道
“十四年前,北域內亂,那時我國的新皇纔剛剛登基,而西樑卻在這時發出了國書,欲要與東領聯手對付北域。
那時北域朝堂不穩,一干老臣接連下馬,我皇見此,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