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戰北冥緊攥在掌心裡的那一隻小手,倏然彈動了一下。
“三爺,你這是要謀殺親妻啊?”一雙好看的鳳眸微微眨動着,原本虛弱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以至於她此刻的聲音有些微弱。
在瞥向“粗暴”牽着自己的手丈夫,江婉瑜有一種要掐死他的衝動。
而方纔的那一番對話,她顯然全部入耳了。
隨即一點點擡眸,帶着一絲淺淺的禮貌笑意,打量着這一位救醒她的白衣天使。
原來,她就是戰司令口中的鬱淺夏,戰家兒媳的唯一人選。
只見她溫婉大方,分外美麗,盡顯作爲豪門女的端莊優雅。
這樣溫柔美麗的女人,幾乎沒有男人會抵抗的住吧?
可爲什麼,從剛剛的談話中,戰北冥這個輪椅男好似刻意在疏離,佯裝不在意?
從他看她的眼神裡,她能夠感受到,是有不似其他人的那種柔情似水的,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還有那一句,什麼叫做八年的心用錯了地方?以及所謂的四年了,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
那個人……是誰?
江婉瑜即使不是愛八卦的人,可無意中聽到這麼多猛料,一顆心被撓的癢癢的,格外好奇這輪椅男的豐富感情史。
仔細打量着看起來郎才女貌的兩個人,江婉瑜在心底裡猜測着,這兩個人之前一定有着很精彩的故事。
看着瞥緊眉頭,甚至刻意將手從掌心抽離的小惡魔,戰北冥脣角漾出一抹溫柔笑意,“我們可是新婚,愛都來不及,哪兒捨得殺?”
隨後,他溫柔的指尖輕縷着小傢伙額頭的碎髮,動作甜蜜的好似真的蜜戀中的小夫妻。
“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此刻病房內莫名壓抑的空氣,令鬱淺夏幾乎喘不上氣來。
隨即解開手術服,視線躲閃着那一對甜蜜的人兒,作勢就要離開。
見他心中的白月光要走,忍着痛意的江婉瑜撥開他的手,緩緩坐起身凝視向門外,“喂,你還不去追啊?”
戰北冥溫柔的指尖輕撫着她的額頭,直接無視她的疑問,反而眸底溫柔似水的凝視向她後背上的傷口,“還疼嗎?”
“啊?”江婉瑜一臉懵逼,他這是裝傻,還是沒有聽到啊?
自己的女人明顯生氣逃走了,他還不追去解釋,在這演繹什麼戲碼?
可在他的指尖溫柔撫摸後背傷口的時候,江婉瑜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仿若被什麼觸動。
尤其是那深邃的黑眸裡,那一份在意和關切,並非演技。
仿若帶着一股魔力的指尖輕輕在傷口周圍滑過,在她平靜的心湖裡,丟進去一顆小石子,蕩起無數水波。
那一份溫暖和關懷,是鮮少擁有的。
尤其是對於爹不疼,娘還不在的江婉瑜來說,那一份溫暖,無比珍貴。
親爹任由小後媽欺辱他,連她被打都可以不在意,可一個不過認識幾天的陌生男人,卻可以給予她無盡的關愛和在乎。
雖然,她分不清這是假情,還是真意。
明明就是一個利用品,用來反抗父親而已,他本無心啊,何必演繹情深?
尤其是,面對他心中的白月光,竟還可以將深情演繹的這麼真。
眼睛是一個人最真的窗口,可此刻,她竟在他的深眸裡,看到了溫柔。
吱嘎。
在江婉瑜盯着戰北冥發呆的時候,倏然一陣推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