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天諾知道肖碧還在孔府以後,孔安舒就想着如何把肖碧送出去。肖碧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孔安舒就讓孔老爺告知肖氏,讓他們把肖碧接回去。
肖老爺急匆匆往孔府趕來,跪在了孔老爺的面前。孔老爺知道肖老爺是替肖碧致歉。
“你我都是親戚,你就趕快起來吧。肖碧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有責任的,都怪我平時忙於政務,沒有閒暇來教導她。她偏偏命又不好,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孔老爺把肖老爺扶了起來。
肖老爺老淚縱橫。
“也就是孔老爺這樣的心胸才肯繼續收留那賤丫頭,換了別人早就趕了出去了。我知道孔老爺你很爲難,我就把她接回去吧。”
“這也好,換了一個環境對她來說也有好處。也許在家鄉,很少人知道這件事。選一個合適的就把她嫁出去吧,不然女孩子心思多,不知道會不會生出更多的枝節來。”孔老爺笑着說。
其實孔老爺早就不喜歡肖碧,要不是孔安舒一直留着她,她早就把她趕回去了。孔家是名門望族,他覺得與肖家的人住在一起簡直就是墮落。他看肖碧渾身上下都是一種下賤的味道,生怕肖碧把自己的女兒也帶壞了。
孔老爺笑着看着肖老爺把肖碧領了出去,心裡一陣輕鬆。
“爹爹,現在你終於可以放心了吧?其實女兒也很想把她送走,只是她一直纏着我,我的心腸又軟,所以才讓她住在這兒。”孔安舒笑着說。其實肖碧從來沒有求過她這件事,是她覺得寂寞才把肖碧留了下來。後來發現肖碧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又不想把她放走。這些孔老爺都不知情。
“現在沒事了,我的乖女兒,你都不知道爹爹有多麼擔心你,生怕你學壞。”孔老爺笑着說。
本來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孔安舒也已經不把希望寄託在肖碧身上了,沒有想到過了幾天肖老爺又把肖碧帶了過來。一看見孔老爺兩人就跪了下來。
“孔老爺,其實今日我是無臉來見你的,只是現在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孔老爺哭着,肖碧跟在背後也哭着。孔老爺有些不忍,於是把他們請了進來。
“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要是我能夠幫忙的,自然二話不說。可是要是太爲難了……肖老爺也知道我孔府的聲譽,不能毀在我的手上……”孔老爺看着肖老爺,肖老爺臉如土色。
“今天我這張老臉是要丟盡了,請孔老爺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幫我們最後一次
吧。小女回去以後倒是過了兩天安分的日子,我們也在爲她找好的婆家,可是小女的醜事被一個從這邊回去的人知道了,宣揚得整個鎮上都知道了……我們是沒臉繼續留在那兒了。小女想着自殺,被我救了下來,你看她的脖子……”
孔老爺一看,果真有痕跡。
“那肖老爺你的意思是?說實在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請孔老爺收留肖碧幾天,替她找個婆家,只要不嫌棄她就可以了……”肖老爺老淚縱橫地說。
孔老爺見此,不好拒絕,於是就點頭答應了。爲了不影響孔安舒的心情,孔老爺把肖碧安排到了一個偏僻的廂房。
第二天孔老爺把事情告訴了孔安舒,孔安舒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肖碧又回來了。
“爹爹,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肖老爺已經說了,那麼我們就把肖碧嫁出去吧。”
“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肖碧如今成了這個樣子,正經的人家都不會要她。”孔安舒皺着眉頭說。
“正經人家不要,那麼就讓她嫁給那些下人吧。他們窮得叮噹響,有人願意嫁就不錯了,不會嫌棄那麼多的。”
“那就把肖碧嫁給衙役吧。我倒是認識高大人的女兒,讓她替我找一找有沒有這樣的人。”
孔老爺一聽,喜上眉梢,連忙答應。
“好,好,你趕快去找她。”
孔安舒笑着答應。
第二天孔安舒就來回話了。
“爹爹,高大人的女兒說有個叫李華的衙役,最近死了老孃,沒有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聽說這件事,馬上就答應了。他說只要肖碧以後不給她惹麻煩就可以了,以前的過錯他不放在心裡。至於嫁妝什麼的,也可以不給。只需要辦一個簡單的婚禮就可以了。”
孔老爺一聽,喜上眉梢。
“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那再好不過了,那我們馬上籌備。雖然孔家沒有什麼錢,但是一場婚禮還是可以爲他們辦的。以後肖老爺就無話可說了。”
孔安舒也笑了起來。馬上過去找肖碧,把這件事告訴了肖碧。肖碧一聽,眼淚都流了下來。
“表姐,謝謝你爲我的事情奔走,只是我……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一個衙役……”肖碧嗚嗚地哭了起來,哭自己的苦命。
孔安舒非常爲難。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如今我也不好跟爹爹再要求收留你了。你回去的
話肯定會活不下去的,還不如揀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嫁了吧。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粗了點,可是人很實在,他會對你好的。”孔安舒努力安慰肖碧。肖碧不停流淚。
“我知道表姐的心意,既然無路可走了,那我只好走這條路了……”肖碧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我的好妹妹,你吃苦了。當初要是你做事多考慮一些就不會有今天了。也是我不好,沒有提醒你……”孔安舒雖然嘴裡這樣說,卻巴不得肖碧出事。
“表姐,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我太笨了,水和熙太狡猾了……”說到水和熙,肖碧的眼睛裡露出了兇光來。
半夜,肖碧醒了過來,一看,自己的枕頭都溼溼的,那是在夢裡流了很多眼淚使然。
“爲什麼我的命那麼苦?爲什麼?二皇子,二皇子你在什麼地方?我那麼愛你,但是最後卻要嫁給衙役……不,我不要嫁給衙役……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給衙役……”肖碧看着窗外冷冷的月亮,覺得自己的心掉進了深深的谷底。
肖碧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衙役把她硬生生拉走,肖碧哭着不願意離開,他就打她的頭。
“我不要走,我不要嫁人,我要嫁給二皇子……”
衙役的笑容冷冷地響了起來。
“你想嫁給二皇子,這簡直是笑話,連我都嫌棄你這一雙破鞋,你還想借給二皇子……”
肖碧大哭起來,哭着哭着就醒了過來,聽見雞在叫了。於是肖碧馬上起來,穿好了外衣,然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門童還沒有開門,肖碧就從後門出去。誰也沒有看見她。
肖碧急匆匆地往皇宮裡跑,她在宮門外守候着,她知道二皇子要是出來的話就一定會經過這裡,到時候自己再跪着求他。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孔安舒知道肖碧雖然嘴裡答應了,可是心裡依舊不服,她一心只想嫁給謝天諾,雖然發生了這樣的醜事,她還是希冀會有轉機出現。
一大早就有丫鬟跑了過來。
“不好了,小姐,肖碧跑出去了,老爺在發怒呢……”
孔安舒一聽,連忙穿戴整齊了到大廳去。
“爹爹……”
“也不知道她幾時溜出去的,沒有一個人聽見……這件事如何是好?”
“爹爹你放心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肖碧不會自己躲起來的,她也許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們先等一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