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落安安能得到風姸燕的賞識,自己以後出去說話都能大聲一點了。每個人都當自己是靠着長公主裙帶爬上來的,就因爲如此,自己要變得更強大。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統統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有半天沒見到女兒了,趙德華更加惦記和不安。風姸燕出了名的乖張和心胸狹窄,她找安安進宮,能有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趙德華的心頭一怔,連忙走到落奇帆身邊,抓着他的衣袖,愁眉苦臉的說道:“老爺,安安進宮究竟是爲了何事呀?”
落奇帆還在幻想將來的雄霸天下,見趙德華一臉苦色,覺得太過晦氣,不由教訓起了她。
“風姸燕的性格捉摸不透,這是出了名的。我怎麼知道她叫安安進宮做什麼?”
趙德華小聲嘟囔了幾句,落安安可是自己的命根子。打小被自己寵壞了,一直口無遮攔的。要是說錯話得罪了風姸燕,那可是殺頭大罪。不行,得讓落奇帆去要人!
“老爺,安安還小,不適合在宮裡生活。那個風姸燕性格乖張,我怕安安出事。您還是進宮面見風姸燕,把安安帶回來吧--”
話沒說完,落奇帆的臉色就黑了下來。甩開趙德華的手,沒好氣的說道:“這純熟你婦人之見!”
“我就是個婦人怎麼了?我不就爲了安安好嗎。安安可是我和你唯一的女兒,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辦?”
說着就想哭嚎,落奇帆平時也會哄上幾句,讓趙德華閉嘴。可今天怎麼看她,都覺得煩躁,眼中的不耐煩也越來越明顯。
“安安已經是大人了,她也需要經歷一些事情,磨練一下。再加上現在是風姸燕賞識,留安安在宮裡陪同。世人都傳風姸燕脾氣古怪,不愛近人。可她是最受寵的公主,能巴結好她,對於我們將來也好……”
見落奇帆不聽自己的話,趙德華直接撒起潑來。掄起衣袖,凶神惡煞的對着落奇帆。
“我管那風姸燕如何受寵,我只知道安安從小到大沒離開我一會兒!那皇宮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龍潭虎穴!伴君如伴虎,更何況是陰晴不定的風姸燕。我不管,你必須進宮把安安帶回來,不然我……”
落奇帆突然起身,惡狠狠的對着趙德華:“不然你想怎樣?!”
趙德華嚇了一大跳,不由向後踉蹌了幾步。回想起之前落奇帆對自己百般愛護,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現在只不過是自己愛女心切,讓他把安安帶回來。他不照做就算了,還對自己發火。
看着趙德華漲紅的臉,回想起以前的美好記憶,落奇帆打算說幾句軟話作罷。拉着趙德華坐下,佛口婆心的說道:“夫人,別看我們住在駙馬府,可外人都看不起我們。若安安能討好了風姸燕,那我們也沾光。安安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現在風姸燕看得起她,讓她在宮裡陪同,我們應該高興……”
“高興?高興什麼?!”
趙德華聲嘶力竭的大吼,早失了原來的姿態。她只知道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不
在身邊,有可能會飛來橫禍。落奇帆還一口一個高興,能有什麼好高興的!
落奇帆按捺了下脾氣,心平氣和的看着炸開鍋般的趙德華,緩緩說道:“安安已經進宮了,而且風姸燕下令說她在宮中住幾天,我……”
“安安自小在我們身邊長大,她見過什麼世面。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萬一說錯事做錯事,那可不是打打手掌心就能過去的。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進宮把安安帶回來!”
說着推搡着落奇帆出去,滿心焦慮自己的寶貝女兒。
落奇帆已經是怒火攻心,平日裡沒覺得趙德華婦人之見,還那麼寵愛她。現在落安安又那麼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她卻吵嚷着讓自己去把安安帶回來。
“安安是我的心頭肉,你必須把她帶回來,不然我……”
邊推搡還邊叫喚,徹底把落奇帆心裡的導火索點燃了。
他一把甩開趙德華的手,橫眉看着她。
趙德華失去重心,差點跌了個狗吃屎。見落奇帆還對自己吹鬍子瞪眼了,心中更加委屈,不由哇哇大哭了起來。
哭聲引來了路過的家丁和婢女,落奇帆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走開。看着把儀態丟到九霄雲外的趙德華,落奇帆又氣又急,覺得這個女人目光短淺,只知道女兒女兒的,想來自己對她的寵愛都白搭了!
趙德華坐在椅子上大哭,指着一臉黑線的落奇帆控訴着。
“你只知道權利利益的,從來不管女兒的死活。女兒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下去了。安安從小被我寵壞了,哪見過宮裡的大陣仗。一進宮就幾天的時間,什麼音信都沒有,我這個做孃的能不擔心嗎!你趕緊進宮把安安接過來,不然我和你沒完--”
落奇帆臉色鐵青,憤恨的瞪着無事生非的趙德華。雙拳猛然攥緊,惡狠狠的低吼了一句:“沒完?你就一個人哭鬧個夠好了!真是婦人之見,百無一用!”
說着扭頭往外走去。
趙德華抹着眼淚,大喊一聲:“你去哪裡?”
“見不得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出去透口氣!”
快速向大門口,眼中充滿了不耐煩和急躁。
趙德華哭得更加賣力了,捶胸頓足的,數落着落奇帆的不是。把以前的事情全撈出來說了一遍,見落奇帆沒回頭,絕然的走出了駙馬府的大門。她乾脆摔起了東西,嚇得家丁和婢女紛紛迴避。
萬花樓是京都最大的妓院,也是男人的天堂。從早到晚,客人絡繹不絕。一些有家室的男子,也會長期流連。不只是裡面的姑娘貌若天仙,還有裡面頂級的待遇。會讓男人飄飄欲仙,有了人上人的感覺。
落奇帆負氣走出了駙馬爺,一想起趙德華糾纏不清的樣子,心頭很是惱怒。時間不饒人,趙德華也不過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人老珠黃,脾氣也開始怪異,已經到了更年期。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落奇帆雖懷念和趙德華的過去,可看見滿大街靚麗的女子,苦悶的心情
也大好了起來。
無意的在街道上閒逛,突然聞見風中一股幽香。揉了揉鼻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也好久沒找她了……
萬花樓依舊爆滿,美貌的姑娘站在門口招攬生意,讓那些路過男人的心癢癢的。幾步回首,最終禁不起誘惑,笑呵呵的投入了溫柔鄉。
老鴇是個年過五十的女人,穿紅戴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帶着龜公在客人中游走。每天都客滿,她忙得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可盆滿鉢滿的,心情自然大好。
落奇帆已經來到了萬花樓門前,他對這裡不陌生。畢竟是男人,妓院又不是第一次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萬花樓的招牌,小心謹慎的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沒被人認出來後,大步走進了萬花樓。
老鴇本來在招呼客人,一看落奇帆來了,使眼色讓龜公去招呼,自己擺着美人扇,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
在落奇帆面前停下,咧嘴一笑,黃牙盡顯,臉上的胭脂開始掉。
“爺,您好久沒來了,是不是想如煙了?”
落奇帆沒理她,看了眼樓上,從衣袖中掏出一張銀兩,砸到老鴇的手裡,繞過她直接走了上去。
老鴇看着手上的銀票,笑得滿是皺紋。搖擺着美人扇,殷勤的喊着:“如煙在甲字號房,祝爺玩得愉快。”
穿過擁擠的人流,快速走到了甲字號房。
門口,落奇帆警惕的四下環顧,然後推門,迅速閃了進去。
裡面的女子顯然被他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
落奇帆關好房門,房內的幽香依舊,讓人神清氣爽。而那個女子,笑靨還是那麼熟悉,曾經讓自己流連。
“爺,您終於來了,可想死奴家了。”
女子叫如煙,是萬花樓的頭牌。她長期被落奇帆包養,一般不接待其他客人。
落奇帆若有似無的打量着如煙,緩緩鬆了口氣。擺弄着衣袖,緩步衝她走了過去。
如煙急忙起身,過去給落奇帆更衣。
“爺,你都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落奇帆站着不動,讓如煙給自己脫去外衫。
確定過四周沒人後,他輕聲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如煙拉着他到牀上坐下,拉下了牀帳,看着落奇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如煙的身份不只是萬花樓頭牌那麼簡單,她還是落奇帆的線人。來萬花樓消遣的有很多官員,如煙就收集情報,然後告知落奇帆。
“看你的樣子,事情似乎不妙?”
如煙緩緩點頭,臉上佈滿了疲憊。
靠在牀頭,淡淡的看着落奇帆。眼前這個男人,算是自己的主子,也是自己唯一的男人。那年自己淪落風塵,是他救下了自己。他把自己放在萬花樓,探聽朝堂中的事。
雖然她不知道落奇帆這麼做的用意,但身子給了他,心卻還在自己身上。她想多攢點錢,然後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