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哈哈哈,小愛,竟然是哲學系那個什麼辯論王子何大偉給你寫的,小愛,你風靡全校了。”
歐陽曉茗拿着她回來的路上被一男人拜託轉交給寒小愛的情書在宿舍裡高舉着,一路不斷的念着: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今有一人何大偉兮,求女一枚兮,盼攜手漫步兮,我心願……哈哈哈,我讀不下去了,小愛,他還真是可樂一枚啊,還盼攜手漫步兮,經我驗定此爲酸男一枚兮。”
韓小愛愣愣的躺在牀上,整個人沒有力氣,她沒有氣力理會正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歐陽曉茗,她還沒有找到楊九澤,已經一個月了,他消失了一個月。
“小愛,小愛,哎,我說你呢,起來啊,快來看,天啊,不會是來找你的吧,好大一束花。”歐陽曉茗站在窗前向外看着,下面一個四眼男人正拿着一大束花對着她們的宿舍窗戶搖着,正是何大偉。
韓小愛閉上眼睛,經不住歐陽曉茗的噪音想起身卻一個晃神身體重重的摔回了牀上,她竟一時頭暈的起不來。
“小愛,小愛,你怎麼了?”歐陽曉茗回頭正好看見韓小愛摔倒下去,她急忙的扔了情書就奔過來。
韓小愛想說自己沒有事,可是她掙扎着卻感覺身體越來越重,意識越來越遠,韓小愛的心咯噔一下。韓小愛讓歐陽曉茗出去將小王引開,她自己則從側門出了學校,搭了公交車去了遠一點的一家藥房,看着營業員用一種打量揣摩的目光將那盒孕檢試紙放在自己的手裡,韓小愛的臉都要燒了起來,她這個月的大姨媽沒有來,已經推遲了半個多月。
離開藥店的韓小愛不知道,她走後另一個身影進了藥店,婉轉的跟着營業員打聽着韓小愛買了什麼藥?
“不要意思,那是我媳婦,她最近總是避着我吃藥,我擔心她的身體?”
“你媳婦?你還是回去帶着她去醫院好好查查,懷孕可不能亂吃藥,她剛剛還買了試紙,你們最好去醫院確定點,這可是關係到下一代的大事。”
“真的?呃,那好,那好,謝謝你。”
韓小愛買了孕檢試紙?王老闆站在藥店門口看着韓小愛漸走漸遠的身影,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韓小愛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一家大超市的洗手間,用試紙測了下,看着那上面顯示的槓槓,韓小愛崩潰的哭了,不會的,她不會懷孕的,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懷孕了?順着洗手間的牆壁韓小愛的身體慢慢蹲滑下來將身體抱住,緊緊的,她該怎麼辦?
小王一遍一遍的打着韓小愛的手機,無人接聽,無人接聽,他瞪着面前悠哉吃着冰淇淋的歐陽曉茗,頭大的很,九哥走之前交代的要寸步不離的跟着韓小愛保護她。
潮溼悶熱的叢林裡,一身迷彩服的楊九澤伸手將鑽進他胳膊肉裡的刺拔出來,隨即快速用布將冒出血珠的地方包住,抽出隨身帶着的膠帶將布纏起來,在這裡,一點點的血腥都會引起飢餓猛獸的注意,他們現在的子彈已經不多了,而追蹤的目標還是時隱時現,就象一場沒有止境的追逐遊戲。
林盟看着楊九澤扔在地上有十幾釐米長的刺,心有餘悸的說着,他和楊九澤一起出過任務,以前的楊九澤睿智,機警,而這一次出任務,楊九澤多了浮躁和衝動,這不是好現象。
楊九澤扯了扯脣角,手下意識的摸向口袋纔想起來,他沒有帶煙,出任務的時候的決不能抽菸。
“這棕櫚的刺夠煩人的。”
“刺總比螞蝗好。”楊九澤看着林盟,繃緊的臉上剛毅的如一尊雕像,紅蛇,帶着他們在這雨林裡已經轉悠了近一個月,消耗着他們的精力和彈藥,還有他們的耐心,這一次楊九澤嗅到了危險逼近的氣息。
“這是我兒子,看,可愛吧,我走之前臭小子還在我身上拉了泡屎。”林盟將一張照片從自己的貼身衣服裡拽出來遞給楊九澤,那上面一個不到週歲的小傢伙正流着口水樂和的很。
兒子?楊九澤的心一動,他和韓小愛一直沒有做任何的保護措施,不知道她的肚子裡會不會有了自己的孩子?
“規定不許帶照片。”楊九澤沒有誇林盟的兒子,而是講着一個事實,這樣做其實是爲了保護他們的親人。
林盟嘿嘿笑了,他說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將照片重新塞回自己的貼身衣服,林盟看見了楊九澤臉上肅殺的冷冽,周圍突然變的很安靜,安靜的讓他心裡毛了起來。
隨行的其他幾個全副武裝的人也機警的握緊了武器,警惕的看着周圍,一片灌木叢慢慢的動着,幾隻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了那灌木叢,林盟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的跳着。
一隻兔子,可愛的小白兔,頂着兩個長長的耳朵從灌木叢後跳了出來,紅紅的眼睛機警的看着面前的幾個身影。
幾聲放鬆的呼吸,原來是隻兔子,他們還以爲?
楊九澤的眼角突然跳了幾跳,常年累月累計下來的警惕性讓他下意識的開口:
“臥倒,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