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撲了個空,撲空的不只楊一清,還有聞訊而來的王老闆,梅婷婷看着前腳後腳跟進來的兩個男人,她說小愛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並不多,寥寥數語表達着她的感謝和離開的原因,不想因爲自己而影響了婷姐姐和二娃子的幸福生活,也祝願王老闆的生意越來越好。
楊一清抿緊了脣,看着那一封信,他知道自己錯看了韓小愛,她絕不是扭捏造作的女人,也不是巴着他們家權勢和金錢的女人,而且連給個他們讓她巴的機會都不給。
怎麼說呢?楊一清覺得自己的臉發熱,他看着梅婷婷知道這個看着憨直卻有些小聰明的女人沒有騙自己。
王老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侷促的陪着笑臉,不斷的抱怨着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就這樣讓懷孕的小愛離開呢?
楊一清的手一抖就緊接着握成了拳頭,韓小愛懷孕了?九澤的孩子,她必須的找到。楊一清轉頭看了眼林副官就走了出去,他身邊跟着的林副官急忙的走上前一步低聲問着梅婷婷可知道韓小愛會去哪裡?
梅婷婷搖頭剛想說什麼,旁邊的王老闆卻先開了口說韓小愛只是想來散散心,順道着摘下櫻桃,我們包吃包住連帶着一天三十元工錢。
打工?這工錢也低了點,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林副官留了個自己的電話號碼過去,說如果韓小愛回來了或者有她的消息請立即打電話過來,他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韓小愛。
這一次出來,楊一清沒有動用部隊的車,就連林副官都是便裝出行就是想低調,林副官也不敢張揚了,叮囑了下就出去了。
“辦好了?”
“是的,首長,我留了我的電話,請他們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們。”
“恩。”楊一清回頭看了眼正好看見從屋子門口探出來的腦袋,他心頭一動,就讓林副官開車帶着自己去旁邊的櫻桃園看看,那裡二娃子正在一邊摘着矮處的櫻桃一邊唱着不成曲的調子。
“你咋不讓我說出來我和小愛是好姐妹?”
“好姐妹她會走了都不和你說一聲?行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你就竹篩子倒豆子。”
梅婷婷聽着縮了下身體,她倒是沒有想,小聲的嘀咕了下:
“該不是那個老的就是小愛肚子裡孩子的爹?”
王老闆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聽着梅婷婷的一個沒有忍住笑了,那雙小眼睛裡一道異常犀利的視線掠過,他哼哼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來什麼的問着梅婷婷:
“我給你那藥,你給她吃了沒?”
“給,給了幾次,不過還剩好多,現在小愛也不在了,你說?”梅婷婷看着王老闆伸在眼前胖乎乎的大手,急忙起身去將自己藏起來的藥瓶子給了王老闆。
“韓小愛走之前沒有什麼人來過吧?”王老闆拿了瓶子問着梅婷婷,按理韓小愛不會不告而別的啊?
梅婷婷膽怯的將之前來了一些客人買櫻桃和吃飯,結果韓小愛第二天就走了。王老闆嘆息一聲,吃了幾顆,按理說應該也有些影響的。
“還沒有找到?”
“九澤,我們會盡力的去找。”
“盡力,就是每天等着她自動的送上門來嗎?”楊九澤轉頭看着坐在一邊的大伯,聲音有些壓抑的憤怒,他說你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危險,她肚子裡有我的孩子,而紅蛇還在外面虎視眈眈的吐着陰毒的蛇信,大伯,我相信只要你肯就一定會找到她。
楊一清凝眉,確實自己是有所保留,韓小愛並不算是楊家的人,那孩子說是九澤的,但是不能保證她沒有和別的男人有染,這樣的話他是萬萬不該對剛清醒過來的楊九澤說的。
“我要出院。”
“不行,你要讓爺爺爲你擔心到什麼程度,他老人家都已經近八十高齡了,就因爲你的事情都進了醫院兩次了,九澤,你到底是姓着楊的,爺爺也是花了心血栽培着你。”
楊一清的話說的很重,這個侄子和別的楊家子孫不一樣,認定的理就是爺爺都拗不過來的。楊一清頭疼,九澤的父母都在國外,他母親身體不好,這一次都沒有敢通知他們。
楊九澤看着大伯,身後撥掉了身上的點滴還有氧氣管子,他說大伯,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沒有事了,給我辦理出院,別讓我還得費神半夜爬醫院的窗子。
“你爬吧,我已經讓人在窗戶那裡鑲上了鐵欄杆,還有門也是換了新的,楊九澤,你以爲你拖着這麼一個三歲孩子都可以要了你命的身體出去就能找到韓小愛保護她了?或許還沒有等你找到她,紅蛇就找上了你。”
“不,你不懂,我想紅蛇一直沒有出現就因爲我沒有女人懷孕,他早就蟄伏在我的身邊觀察着我的生活,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現在小愛是最危險的,還有她肚子裡我的孩子。”楊九澤沒有忘記自己手裡攥着紅蛇那未出生孩子的命,如果自己是紅蛇,也定會讓對方嚐到同樣的心疼。
“你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那個傻丫頭。”楊九澤的眸光突然就柔和了,他的話一下就充滿了疼惜:
“她不會背叛我的,她不屑,是的,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