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臉都慘綠了,他手裡的果汁啪嗒一聲掉地上去了,面前宋一蘭全身抽搐着躺在地上,小趙一個健步就奔了過去,他剛剛就是去下洗手間,然後順道將剛榨的果汁拿過來,怎麼就?
“奶奶,奶奶,奶奶。”韓小愛的手猛的推開茶廳的玻璃門就衝了過去,她的身後是楊帆,楊帆犀利的視線下意識的就掃了下週圍,最後落在了正離開的兩個女人的身影上,他的眉頭緊鎖,那背影好像有些的熟悉。楊帆的視線還沒有收回就跟其中一個回頭看過來的視線相遇,陸明玉!
小趙已經打了急救電話還撥了一通給楊九澤,這一邊,楊帆已經到了宋一蘭身邊翻看着她的眼皮有趴下聽了聽她的心跳,隨即就快速的抱起了宋一蘭,對着正圍觀的人就吼了一聲:“讓開,他媽的沒看見病人昏厥了還在哪裡擋着。”
韓小愛跟着楊帆的身後就踉蹌的奔出了茶廳,楊帆的車就停在外面,他的車鑰匙在口袋裡,韓小愛一拉車門沒拉開,立即就轉身翻着楊帆的兜,顫抖着手將車門打開。
“快,奶奶的心跳衰竭了。”楊帆的動作很快,將宋一蘭放車後座,就一個轉身到了駕駛位上,車子箭一般的就竄了出去。小趙追出來時已經晚了一步,他立即撥通了電話出去請求交警協助清理這一段路的車輛。
“奶奶,奶奶,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奶奶。”韓小愛的眼淚流的滿臉都是,她抱着奶奶,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着,抱着宋一蘭泣不成聲:“奶奶,奶奶,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小愛馬上就穿好婚紗給你看,小愛一定會幸福的,奶奶,別走,別走,別離開小愛。”
楊帆將所有的車窗都打了開,他看着韓小愛哭的厲害,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隨即對着韓小愛說着:“嫂子,把奶奶放平躺着,活動下她的手,醫院馬上就到了。”
不到五分鐘的車程,醫院的門口已經等着急救的醫生和移動病牀,楊帆的手抱住了痛哭中的韓小愛,他看着醫生快速的推走宋一蘭,他知道其實已經晚了,早在茶廳裡,宋一蘭的心跳就停止了。
“楊帆,我奶奶是不是一定會沒事的?”韓小愛的手緊緊的抓着楊帆的胳膊,絲毫不知道她的指甲透過他的衣服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是的,一定會沒事。”楊帆聽着自己的話,他的意識慢慢迴歸到自己的大腦,他深深呼吸了下,然後扶着韓小愛跟着進了醫院:“嫂子,你先冷靜下。”
楊帆不知道該怎麼再去安慰韓小愛,他從不懂得這些,因爲他從不需要人安慰。
楊九澤趕到醫院的時候,韓小愛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她就那樣的坐在急救室前的長椅上,幾乎沒有了生息,楊九澤的心跳停了一拍,他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又一次的要失去了韓小愛。
“澤哥。”楊帆一直都在,此時看見楊九澤出現,他從韓小愛身邊的牆壁上站直了身體,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楊九澤只對楊帆點了下頭,就大步走到韓小愛的身邊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抱裡,他感覺自己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韓小愛的身體冷冷的,冷的讓楊九澤眼角都溼潤了,他還記得她知道宋一蘭重病時昏過去的情景,他是真的怕了。
小趙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見醫生推着臉蒙着白布的宋一蘭出來,醫生宣佈了宋一蘭死亡。小趙當時就跪了下去,他都做了什麼,九哥和嫂子那麼信任的將奶奶交給他照顧,他卻讓奶奶就這麼的走了。
韓小愛沒有哭,她也沒有暈過去,蒼白着臉,哭的紅紅的眼睛看着那被白布覆蓋的宋一蘭很冷靜的對着醫生說了一句話:
“能讓奶奶等我一會嗎?我想回去拿點東西給奶奶送行。”
醫生將視線看向楊九澤,楊九澤點頭,醫生急忙的說着:“當然可以,我們會將奶奶推到相對溫度低的病房裡。”
韓小愛擡起頭看着楊九澤,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着他,雖然她什麼也看不清:“你能陪我回去嗎?在奶奶走的時候,讓她看見我們的婚禮。”
楊帆愕然了,這是什麼意思,在停屍房裡舉行婚禮?楊老爺子最忌諱這些,還不得被氣吐血了,就在楊帆以爲楊九澤會想辦法婉轉拒絕的時候,楊九澤開了口。
“好。”楊九澤一彎腰抱起了韓小愛,他擔心她已經沒有力氣走出醫院,他的聲音很輕很堅定:“奶奶一定會誇獎我的老婆是最美麗的新娘子。”
一直忍着沒有哭的韓小愛,此時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淚。
韓以東被通知去醫院的時候他正在買衣服,他剛開始以爲是宋然在開玩笑,什麼奶奶病逝了,直到宋然開着車直接的衝進試衣間拽着直穿着褲子的韓以東直接上車時,韓以東才知道是真的,他奶奶已經死了,韓以東的眼睛紅了,他顫抖着脣角問宋然是真的嗎?
宋然沒有說話,而是扔了一大塊白布給韓以東,然後將眼睛轉向車外,宋然一想到自己接到楊九澤的電話時楊九澤說的話,她就難受,楊家一羣冷血無情的種怎麼就出了個楊九澤這樣的癡情種?
白色的牀單,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婚紗,白色的世界,韓小愛穿着那一身美麗的婚紗,飄渺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被楊九澤抱進站滿了人的停屍間,沒有辦法,雖然現在天氣沒有那麼冷了,可是屍體終究是不好放太久,醫院將一間冷氣強的大房間臨時改成了停屍房也是婚禮的房間,應韓小愛的要求,一切都是素白的,連着楊九澤的西裝和領地。
“奶奶。”韓以東的頭頂上扎着孝帶就跪在了宋一蘭的身前,他哭着給宋一蘭磕頭,邊磕邊說着:“奶奶,我打小就生您的氣,因爲您只疼姐姐不疼我,後來我知道了您也疼我,您會在我摔死了媽媽養的小雞後將那些雞挖坑埋起來不讓媽媽知道打我,您會自己不吃魚肉省錢給我賣新衣服,您會再下雨的時候自己頂着個塑料布給我送雨傘,您會讓姐姐好好的照顧我這個弟弟,奶奶,我錯了,奶奶,你回來吧,我長大了,我要賺錢給你買新衣服,給你買好吃的,奶奶。”
韓小愛看着韓以東,不攔着他磕着頭,這是韓以東應該做的,韓以東也應該懂事了。
“奶奶,我是小愛,我結婚了,今天是我和楊九澤新婚,奶奶,你看見了嗎?我很幸福。”韓小愛直感覺心裡難受的彷彿裂了開,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流下來,身邊一隻溫暖的大手攬住了她的腰,那是她的丈夫楊九澤。
“奶奶,我發誓我會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照顧好小愛,我一輩子只結一次婚,只愛一個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在桃花樹下唸書的倔強身影,我愛了她十六年,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奶奶,請祝福我和小愛,讓我們有一個溫暖的家,讓我們疲憊的身體可以好好休憩的地方。”
宋一蘭靜靜的躺在那裡,很安詳的樣子,彷彿只是睡着了,她的身上穿着那件她自己選的要參加韓小愛婚禮的衣服,她說自己孫女的婚禮她要自己打扮自己,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辦法自己親手給自己的臉擦上粉,畫上口紅。
歐陽曉茗一伸白色的衣服抱着穿着孝服的團團走進來,她沒有想到韓小愛竟然讓團團來這裡,歐陽曉茗看着宋一蘭,雖然和她只見了一次面卻感覺到宋一蘭是一位很堅強的老人,她擦着自己臉上的眼淚,哄着團團,團團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很安靜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團團,來,見見奶奶。”韓小愛接過團團,將他放在了宋一蘭的面前,韓小愛的眼淚濡溼了團團的衣服,她看着團團摯真的大眼睛,韓小愛哭着對團團說:“團團,這是媽媽的爸爸的媽媽,是最疼媽媽的人,團團,叫太奶奶,媽媽從小沒有了自己的媽媽,是太奶奶養大了媽媽,她是媽媽最親的人。”
“姐,你還有我,以後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姐。”韓以東額頭都磕出了血跪蹭到了韓小愛的跟前,楊九澤抿緊了脣瓣,他看見了韓小愛沉痛的眼神,楊九澤伸手拉起了韓以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小愛張張口終是沒有說什麼,奶奶是疼以東的,帶着愧疚的疼,因爲奶奶小的時候把愛給了自己。
楊老爺子得到消息的時候被氣炸了,他已經讓步了,可是現在呢,他顫抖着手指着楊一海大罵着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忤逆的兒子出來,他讓楊一清去醫院清場,不過是死了一個老人,至於這樣搞嗎?他還活着呢,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還用出家門嗎?
“爸爸,我已經讓人封了消息,去的都是放的過心的。”楊一清低頭很認真的說着,這時候很敏感,本來就是夠矚目的了,真要照着老爺子的去做鬧了醫院,這下楊家就真是風口浪尖上的新聞中心了。
“人心隔肚皮,你放的下心,我不放。”楊老爺子眼一瞪,吼着楊一清:“名單呢?”
楊一清急忙將一張紙遞了過去,楊老爺子接過一看,眼前就發黑,楊帆這小子也在,還有宋然,自己大壽這不來別人死了,倒是屁顛屁顛的跑的歡暢了。
重重的將紙拍在桌子上,楊老爺子的視線狠狠地瞪着那紙,真想燒倆窟窿出來,他喘着粗氣,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一清,登報,楊九澤現在起不是楊家的子孫了,以後他的任何作爲,都和楊家沒有一點關係。”
“爸爸。”
“爸爸。”
楊一海雙腿一彎就跪在了楊老爺子跟前,眼睛紅紅的求着楊老爺子:“爸爸,九澤一定是糊塗了,您給他個機會吧,他到底是您的孫子,身體裡流着您的血,您說過的他和您年輕的時候最像。”
“最像?我有在停屍房裡舉行過婚禮嗎?我現在才發現,他根本就不是楊家的男人,他是着了那個韓小愛的魔,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他要是想回了楊家,可以,和那個韓小愛離婚,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楊老爺子被自己的兒子頂的臉紅脖子粗的,他性子本就是暴躁些,雖然上了歲數後收了些,現在完全被楊九澤給逼了出來。
楊一清沉默了下,然後頂着風暴的問了一句楊老爺子:“那團團呢?我從我一個朋友那裡得到了一份可靠的鑑定,團團的智商接近三百。”
那是什麼概述,將來培養好了,就是個人物啊!楊老爺子的身影僵硬了一下,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快速的敲着,完全沒有頻率,最後搖搖頭,在高的智商自己束縛不住也沒有,他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脫繮的野馬,上樑不正你還指望着下樑嗎?”
楊一海的臉瞬間就白了,爸爸的話是在說自己嗎?楊一海低頭,手握成了拳頭最後還是鬆了開,他沒有那份勇氣頂撞面前的爸爸,唯一一次的堅持就是何婉清,那一次楊一海雖然贏了,也永遠失去了在楊老爺子面前昂首挺胸的資格。
宋一蘭的突然去世,醫院裡的婚禮,楊九澤和林盟在壓還是透了風出去,楊九澤面對的事情一堆,他將事情都壓了下去,只靜心的陪着韓小愛守靈,分分秒秒的不離開。小王也趕了來,他正準備陪着妻子會孃家不想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小王,這裡我會安頓好,你好好陪你妻子。”林盟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然後將自己之前見到過小王妻子重病,還和楊九澤商量着怎麼幫小王他們,卻不想還沒有來得及去做,事情就發生了。小王一聽就知道自己誤解了楊九澤,他眼圈紅紅的點頭,只大力的握住了林盟的手,他重重地說着:
“夠了,現在我真的感覺到了平實就是幸福。”
林盟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現在先解決了楊九澤的事,他問小王真的不考慮出國治療,或許可以延長小王妻子的命。
“她不肯。”小王哭了,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妻子,以爲他知道妻子是怕花光了自己的錢以後她走了自己難過日子,小王求過妻子,可是妻子還是拒絕了醫治,她堅持只想和小王好好的過剩下的日子。
宋一蘭火化的很快,在韓小愛的父親和繼母趕來的第二天就火化了,然後送回老家去安葬,楊九澤做足了孫女婿該做的一切,他也儘量的勸慰着韓小愛節哀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楊帆找了韓小愛,他在楊九澤去接一個電話的時候走到韓小愛的身後說了一句話,韓小愛的身體猛的回頭,定定的看着楊帆問着他:
“你說的是真的?”
“嫂子,這件事我能撒謊嗎?而且我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告訴你,只是因爲我感覺不對勁,小趙也不是笨蛋,不會再奶奶不適的時候還離開讓奶奶在那裡。”楊帆見韓小愛沉默,又問了一句:
“要不問下九哥?”
“不,這件事,我心裡有數,楊帆,謝謝你。”韓小愛深深呼吸了口氣,視線就看見站窗口那裡接電話的楊九澤往這裡看過來,韓小愛看着楊九澤,突然發現他瘦了,五官更是深刻,那雙平時瀲灩的桃花眼此時盛滿了幽深的光,彷彿要吞噬她進去。
楊九澤很快就掛了電話走了過來,他發現楊帆對韓小愛竊竊私語而且韓小愛的眼神還不對勁了,對於楊帆,楊九澤總是有一種看不穿看不透的感覺,明明就是楊家的一份子,雖然分開了些年,但是知根知底的,楊九澤也不明白自己這感覺是因爲什麼而來。
“澤哥,爺爺想你和小愛了。”楊帆似真似假的說着,他看着楊九澤審視的眼神,楊帆聳了下肩膀,反正他也不指望着楊九澤相信了。
自從知道宋一蘭去世的消息後,楊九澤就在等着韓小愛的決定,他知道她已經沒有在顧忌什麼必須的和他在一起了,楊九澤愛上了抽菸,那被煙霧繚繞的感覺,讓他感覺到時間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你真的要走?”歐陽曉茗沒有想到韓小愛在宋一蘭剛死,就要搬離開這裡,她不明白韓小愛爲什麼這麼做。
韓小愛看着歐陽曉茗,她很堅定地說着:“我必須的離開,因爲在這裡我感覺到窒息。”
“小愛,那楊九澤怎麼辦?”歐陽曉茗猛吸了一口冷氣:“你要和他離婚?”
法律上分居一段時間就可以判定爲自動離婚,歐陽曉茗看着韓小愛,心裡就爲楊九澤感覺到悲哀,他付出了那麼多,爲了小愛還在醫院舉辦了婚禮,歐陽曉茗想想接下來楊九澤要做爲這一場怪異婚禮做多少善後工作,歐陽曉茗就覺得韓小愛冷血。
“不,我不會跟他離婚。”韓小愛轉頭看着歐陽曉茗,她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又清晰的很:“我不會離婚,更不會給那些貪婪的女人機會趁虛而入,我要逼出後面窺覷楊九澤夫人寶座的女人,然後光明正大的做我的楊夫人,既然他能夠爲我在奶奶面前舉行婚禮,我就敢爲他清理掉那些窺覷他的女人。”
“你?”歐陽曉茗眼睛一亮,還好,還好,小愛不放棄就好,楊九澤真是難得的一個好男人了。歐陽曉茗遲疑的看了韓小愛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小王的妻子突然給我打電話了,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說讓我多寬限她幾日讓小王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旅途,她希望我以後好好照顧小王,還說了很多,小愛,你說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我和小王,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
爲這一通電話,歐陽曉茗一直糾結着,她到底該怎麼做啊,對小王妻子歐陽曉茗很尊敬佩服的,那樣一個爲了愛人犧牲的女人,捫心自問,歐陽曉茗未必做的到,能夠將生死看的如此的開。
韓小愛的手停下疊着團團的衣服,小王夫妻倆已經回了孃家,現在也沒有辦法弄清楚了,韓小愛突然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蕭可翰。”歐陽曉茗突然尖聲叫了起來,她看着韓小愛氣憤的身體都顫抖着,話也說得有些不清楚了:“是的,那天在婚紗店門口,蕭可翰還提到了小王妻子,天啊,那個無恥卑鄙的男人,我,我真想殺了他。”
“曉茗,放鬆,放鬆,曉茗,看着我,看着我,曉茗,沒事了,放心,他會有報應的。”韓小愛的手用力的抓着歐陽曉茗顫抖的手,緊緊的抱着她。
歐陽曉茗的牙齒控制不住的打着顫,蕭可翰,一定是他,竟然連一個重病的女人都不放過的用來打擊自己。
楊九澤站在臥室門外,握着門把的手鬆開,看來那個蕭可翰不能再讓他蹦躂了,原本楊九澤想等宋一蘭喪事過一過在動手的,那個宋夢的父親的關係不只是在省裡,更多的是在上面,他和林盟的力量還不夠,楊九澤回去書房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宋夢父親的,一個是越洋電話,他現在需要自己的力量付出水面來。
楊一清雖然沒有按照楊老爺子吩咐的在報紙上公佈楊家和楊九澤脫離關係,但是該關照過的地方楊一清也都打了下招呼,楊九澤不動聲色,他等着看爺爺到底是爲了什麼一定要自己娶了陸明玉。
“爲了什麼?”林盟的話很直接:“還不是爲了讓楊家的權勢更穩固些,然後他面上好看,九澤,別怨我說的直接啊,我就是一實在的人。”
楊九澤搖頭,他抽了一口煙吐了出去,看着擴散開的眼圈,他對林盟說着:“不,我爺爺要的絕不止於此。”
至於要的是什麼,楊九澤還沒有想明白,歐陽曉茗已經跑了出去找蕭可翰,月嫂驚慌的發現廚房裡少了三把切菜的刀子,一大一小一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