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因爲興奮過頭,對洛輝實在是有夠熱情夠哥們夠義氣。
洛輝架不住他的左勸右勸、軟磨硬泡,喝得有點高了。至於那老頭,還有半碗老酒在杯子裡沒喝下去呢,他就乾脆地滾到了桌子底下去呼呼大睡去了。他婆娘李秀蓮看着自家男人這副死豬德性,啼笑皆非,照着他肉屁股上面就是兩腳。
洛輝從小洋樓裡出來時,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了,回到老屋子裡,一頭倒在涼竹牀上,一覺直接睡到落日黃昏時。
洛輝揉了揉太陽穴,推開門走到堂屋裡。蘇文靜和妞妞正在八仙桌邊下着飛行棋,前者見他出來,喜道,“小輝哥,你醒了。我給你煮了醒酒湯,這就給你盛去。”
洛輝本想說不用了,但想想人家女漢子也是一番好意,自己現在亦有些頭暈,於是欲言又止。
蘇文靜很快就端着個湯碗出來了,洛輝道了聲謝,接過仰頭一口氣喝完,蘇文靜殷切地看着他道,“小輝哥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
“小靜阿姨,你煮的又不是電視裡面的那些神丹妙藥,哪裡有這麼快見到效果的……你是對我小輝叔叔太關心了啊,所以纔會這麼着急。”洛輝還沒開口,那邊的妞妞卻是人小鬼大地搶言道,完了還朝蘇文靜吐了吐舌頭。
“小丫頭片子,亂說什麼。”蘇文靜被妞妞的話弄得滿臉羞紅,過去要找妞妞算帳。
妞妞趕緊跑過來躲到洛輝身後,還笑嘻嘻地道,“小輝叔叔,你看小靜阿姨好凶哦。”
“臭丫頭,看我……”蘇文靜那個鬱悶啊,氣得直跺腳,可爲了不損壞在洛輝前好不容易保持下來的淑女形象,又無可奈何。
“好了妞妞,別鬧了。”洛輝笑着把妞妞拉到身前,摸了摸她的腦袋,“和你小靜阿姨玩去,叔叔還有事情要忙。”
“嗯,小輝叔叔你忙去,我在家裡和小靜阿姨玩。她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告訴你,你再幫我報仇。”妞妞邊說邊調皮地直朝蘇文靜眨着眼睛。
“你小靜阿姨不會欺負你的,你們倆在家裡好好待着,要不了多久叔叔就回來做飯給你們吃。”
洛輝拍了拍妞妞的小屁屁,出了屋子。
到高歌家叫上他,和他說荒山的事情已經租好搞定了,兩人就往飛龍山方向所在的村西走去。沿着湖邊走出去兩三百米,這裡的位置已經有些偏僻了。正是因爲偏僻,所以顯得格外的靜謐。這份靜謐,恰是洛輝所最喜歡、心之所最嚮往的。
這一帶的荒山坡有好幾處,每一處相隔約二三十米,洛輝早在之前釣王八時,就看中了緊挨着劍馬湖的這一處。這處山坡坡度最緩,才十幾米高,總體面積有二十好幾畝。荒山由於一直都荒蕪着,是以長滿了各種或深或淺的野草,還長了好些棵各種樹木。
“老伯你覺得這座山頭怎麼樣?”洛輝指着荒山坡說道。
“這山坡坡度不大,面積不小,下面就是劍馬湖,取水方便容易……小輝你挺會選的啊。”高歌誇讚一通,隨即話鋒一轉道,“只是這山坡的茅草多了些,清除起來很費功夫。兩個人的話,沒個五六天的時間根本就清理不乾淨。”
“那就花五六天時間清理唄。”洛輝攤了攤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反正現在銀行卡里也有那麼多錢,夠花一陣子了,且自身體能又如此充沛,權當是體驗勞動人民的辛勞吧。
“成,咱們先放把火吧,把這些雜草燒一下,那樣清理起來就省力多了。”高歌說着掏出打火機,扯了些乾草點着,塞到了一片草叢底下。
看着燃起來的草叢,高歌又說道,“如果是在深秋或者冬天,一把火就可以把這山坡燒個精光。現在草太青了,不好燒。好在已經有不少的草乾枯了,加之氣溫又有那麼高,不說把這山燒個精光光,燒個七七八八還是能行的……小輝,咱們圍着這山坡放一圈火,這樣燒得會更徹底一些,不會有什麼遺漏。”
“好的。”洛輝頷了頷首,兩人開始圍着山坡放火,每隔五六米,就點着一處草叢。
野草嗶哩啪啦地燃燒着,很快山腳下的火苗就連成了一串,在風的助勢下,往山上迅速地蔓延而去。被點燃的野草越來越多,火越燒越旺,熊熊的火焰如狂舞的紅蛇,往半空中亂竄亂竄。
洛輝和高歌退到比較遠的距離外靜靜地看着,突然只聞荒山上傳來啪啪啪的聲響,緊接着一個身影從還沒燒着的草叢中沖天而起,往遠處的荒山上飛去,正是隻兩三斤重的肥野雞。這隻肥野雞弄出來的動靜,驚醒了山坡上其它的野雞,一時之間啪啪啪啪聲連綿不絕,山坡上一連飛出了六隻野雞,一隻只又肥又壯的。
“哎呀,真是可惜啊,這麼多隻野雞,看得到卻吃不到。”高歌眼巴巴地看着衆野雞遠遁其它荒山,喉結聳動直嚥着口水。
“老伯你有沒有捕野雞的法子?”洛輝瞅着也是舌底生津,野雞可是個好東西,鮮美而滋補,它不論是營養還是味道,都比農家養的打山雞要高了去了。市面上正宗的活野雞,一斤賣到兩百多呢,價錢與野生王八齊平。就算死野雞,不管它是怎麼死的,只要還新鮮,都可以賣到百把塊錢一斤。在龍潭鎮就有幾家隱蔽的野味回收店,依託飛雲山專門回收各種野生禽獸,不論死活。
“野雞長了翅膀,一飛就沖天,用弓箭射殺它比較麻煩。捕捉野雞最好的辦法是下鐵夾子。”
“那咱們等一下就來下唄。”洛輝有些迫不急待了,鮮嫩甜美的野雞肉啊。
“算了。”高歌搖了搖頭,“這些荒山坡,經常有村民進來打牛草打柴火,下鐵夾子一不小心就傷着了人。”
“可以作記號啊?”
“野雞警剔性很高的,記號做明顯了,它不會上當。要是做的不明顯呢,村民們會留意不到。所以這鐵夾子最好還是別下,免得野雞沒夾到,傷到人搞出麻煩來。”
“那沒有其它法子了嗎?”
“有,放誘餌。不過這個季節這一帶的食物充足很得,一般的誘餌很難引誘到野雞。放誘餌最好是在入冬到開春那一段時間。”
“哦,看來這野雞現在想要吃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洛輝若有所思,目光重回燒着的荒山上。
荒山上的火已經蔓延到了半山腰,火的範圍縮小了,但火勢卻是更大了,燒完後的灰燼藉着火勢直衝雲宵。忽然山尖上有一處濃密的茅草左右搖動,又傳出了動靜,這動靜忽左忽右,忽疾忽緩。
“哈哈,小輝咱們今晚上要有口福了。”高老頭一看這動靜不由得大樂。
“老伯你說那草叢裡,會是什麼野獸?”洛輝也注意到了動靜,想到剛剛飛遁的野雞,哪能想不到這動靜是怎麼回事。洛輝想想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一把火不光把雜草給清了一通,還能燒到野獸打打牙祭,妙啊。
“你老伯我又不是神仙,哪猜得到。”高老頭笑呵呵地道,“不過野兔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它的數量最多、分佈最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