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僱傭兵的胸口迸出一朵血花,向地上倒去,另一個僱傭兵利用他的身體作掩護,按動了宿舍樓裡的警鈴。
儘管已經習慣了國內相對安逸的生活,但是血獅軍團始終還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僱傭兵,無論何時都處於戰鬥狀態,而且懂得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在警鈴大作之後五分鐘作用,專門應對突發事件的戰鬥小組馬上就位,控制中心則利用攝像頭監控這些黑衣人的動作,同時通過無線電將各種指令下達給作戰小組。
儘管反應速度相對還是很快的,但是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這些黑衣人已經滲透入大樓的許多地方。
更加要命的是,血獅軍團沒有什麼武器,只有當初楊家威搞來的十幾支散彈槍。
事後分析認爲,這些黑衣人還是有些訓練不足,而且對宿舍樓內的佈局不瞭解,否則血獅軍團將會遭受更加嚴重的損失。
僱傭兵就用這些散彈槍與黑衣人抗衡起來,此起彼伏的槍聲幾乎震破了人的耳膜,硝煙在走廊和房間裡面瀰漫開來,因爲無法散開而逐漸變得濃厚,讓人很難看清楚太遠的地方。
搶佔持續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直到接到了居民的報警,大批警察感到了現場,這些黑衣人才一起遁去。
所有這些消息很快傳到龐勁東這邊。
“什麼?”當駱振華話音剛落,龐勁東額頭的青筋猛然暴起,整張臉變得無比的蒼白,雙眼瞪得大大的。
駱振華感到自己很倒黴,竟然負責來報告這些消息,他重重喘了幾口粗氣,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東哥……”
“不要說對不起!”龐勁東努力着想要坐起身來,同時質問道:“還有什麼消息?”
“警方勘察過現場之後,初步認定是恐怖主義事件,目標就是針對東哥你的!”
龐勁東咬牙切齒地問:“什麼人乾的?”
駱振華感到額頭冒汗了:“還不知道……”
比之駱振華,廖承豪感到更加緊張,作爲血獅軍團在國內的負責人,對於宿舍樓遭遇的攻擊是富有責任的。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提出了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那個謝公?”
“不會的!”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唐韻,緩緩的搖了搖頭說:“謝公是社會的既得利益者,要充分利用現有的這種形式爲自己謀取最大利益,但他絕對不是一個破壞者!更何況做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將會成爲政府的眼中釘,徹底沒有機會翻盤了!”
廖承豪點點頭:“我也相信這個老傢伙不是恐怖分子!”
駱振華看看廖承豪,又看看唐韻,急得直跺腳:“都不知道是誰,那可怎麼辦啊?”
龐勁東的怒火已經燃燒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駱振華的這句話無疑起到了澆油的作用,龐勁東感到心跳加快了,而且變得非常用力,告訴流動的血液讓面龐瞬間變成了紫紅色。
只想過平靜生活的龐勁東,不明白爲什麼始終有人不肯放過自己,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生活總是處於動盪不安中。
想到這些的時候,龐勁東突然感到癱軟無力的身體似乎被捆束了無數的繩索,這些繩索漸漸的越勒越緊,強烈的壓迫着肌肉和骨骼。
龐勁東從內心深處最嚮往的東西就是自由,哪怕是無力的癱瘓在牀上,也不希望受到任何束縛。
龐勁東試圖擺脫這些繩索,於是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量抗衡起來,竟然真的阻擋了這些繩索進一步收緊。
龐勁東漸漸的感到,前些天已經可以略微活動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可以接受大腦的指揮,進而肌肉也充滿了力量,只是被繩索舒服這仍然無法活動。
龐勁東拼勁全力向外一掙,伴隨着一陣觸電一般的感覺,那些繩索無聲的斷裂掉了,龐勁東一個鯉魚打聽從牀上跳了起來。
屋子裡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了一聲高喊:“天啊!你恢復了!”
龐勁東緩緩活動了一下身體的各個部分,同時注意體會和觀察,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自由活動,只是身體還感到十分的虛弱無力。
在一剎那間,龐勁東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不由自主的坐回到了牀上。
“你沒事吧!”陳冰晗一把抱住龐勁東,美麗的面孔充滿了驚恐。
龐勁東再次緩緩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仍然不受任何拘束,於是無力的笑了笑:“看來我是真的好了!”
“可是……你怎麼看起來這樣糟糕……”唐韻注意到龐勁東的面龐冒出了許多汗珠,急忙跑過來用面巾紙仔細的擦拭起來。
陳冰晗忙着觀察龐勁東,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唐韻則更是忘記了避嫌,擦過汗之後又摸了一下龐勁東的額頭。
“我很好!”龐勁東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然後繼續說:“只是要休息一下!”
陳冰晗不滿的噘起了小嘴說:“你把自己說得像個大夫似的!”
“是啊!”唐韻急忙點點頭,贊同說:“你的樣子看起來很虛弱,這段時間還是什麼也別幹了,繼續住院觀察,不行的話就去美國好好檢查一下!”
素來處變不驚的唐韻此時面龐上寫滿了焦慮,大大睜着的雙眼似乎帶上了幾絲淚花,讓龐勁東很是感動。
自從龐勁東癱瘓在牀上之後,做事最多的就是唐韻,一方面要照顧好集團的運營和生意,另一方面還要組織各方的醫學專家對龐勁東會診,並與院方一起研究各種治療方案,一段時間下來幾乎成了半個醫生。
就在前幾天,她終於聯繫到美國的幾位權威專家,正要把他們接到國內來給龐勁東診治,同時還做了另外的準備,那就是乾脆將龐勁東送到國外。
只是這個堅強的女人從來沒有流露出來,無論何時都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直到現在這一刻。
龐勁東擦拭了一下唐韻的眼角,笑着說:“看起來虛弱是很正常的,因爲我在牀上躺了太長的時間,肌肉沒有得到必要的運動,所以已經有些衰退了!這段時間,只要加強營養,做一些康復運動,不久之後就可以完全復原!”
風間雅晴聽到這句話,認爲這些都是自己的責任,急忙想要出來表決心。
但是由於個子比較矮,站在衆人當中很不顯眼,她爲了吸引龐勁東的注意力,在那一個勁的蹦高:“我一定加強營養!多做好吃的東西!”
龐勁東笑着點點頭:“我知道了!”
龐勁東現在其實沒有什麼胃口,而且也很清楚的知道,風間雅晴的廚藝雖然又有了進步,但是這段時間給自己吃的飯菜多數還是僱請名廚烹製的。
對風間雅晴這句話反應最大的人是唐傳江,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淌下了口水。
不過這很難怪唐傳江,因爲平日過的很儉省,所以難得吃點珍饈美味。
這段時間跟着龐勁東吃病號飯,他不僅見識到原來世上有這麼多美食,整個人更是胖了十幾斤。
唐韻不放心地問:“你真的沒事嗎?”
“這個問題聽了很多次了!”龐勁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告訴衆人:“我的身體只有自己最瞭解,你們就放心好了!而且你們也知道我的爲人,從來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報喜不報憂的!”
龐勁東說的是事實,興奮劑造成的副作用,如果可以成功克服,那麼也就到此爲止了。
身體現在所有的任何不適,完全是由於臥牀時間太長造成的,短時間內就可以恢復。
既然中心的醫學家們當初並沒有發現如何克服這種副作用,便意味着其他醫學家也不會有辦法,因爲他們甚至不知道這種興奮的成分和其他參數。
正因爲如此,龐勁東對自己的治療一直都不是很熱心,以至於讓大家一度以爲龐勁東在自暴自棄。
而龐勁東現在終於知道了,在精神遭到打擊的時候充分調動強力的意志,完全可以摧毀任何束縛和障礙。
衆人看着龐勁東,突然之間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甚至熱烈的擁抱了一下。
“哎!”唐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說:“這可真是塞翁失馬啊!”
“說得沒錯!”龐勁東點點頭,接着馬上提出:“大家現在馬上轉移吧!”
廖承豪奇怪地問:“爲什麼?”
“很簡單,現在知道我住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肯定會對這個地方下手的!”
唐韻淡淡地說:“我倒覺得沒這個必要!”
這次感到奇怪的是龐勁東:“爲什麼?”
唐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這些恐怖主義事件既然是針對你而來,那麼不僅應該炸幾個銀行的營業部,更應該炸掉帝國控股集團總部,可是總部爲什麼沒出任何事?”
龐勁東剛纔只顧着憤怒,沒有深入思考所有這些事,聽到唐韻的提醒才意識到:“對啊!”
“我事後分析過,那些人可能也是要襲擊集團總部的,只是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唐韻微微蹙起娥眉,緩緩的分析說:“集團總部位於鬧市區,周邊的人流量很大,使得他們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更加重要的是,集團總部的安保防範非常嚴格,不像銀行那裡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出!”
總部是整個帝國控股集團的大腦,所以龐勁東很注意那裡的安全,把一切措施搞得如同是軍隊一般,而且客觀條件也註定那裡不太容易遭到攻擊。
總部平常很少有人出入,血獅軍團的僱傭兵二十四小時守着大門,集團工作人員進入的時候需要通過磁卡識別,並由僱傭兵覈定身份。
至於外來的訪客,則首先需要進行登記,然後等在大廳裡面,由負責接待的部門派人過來迎接,最後還會被專人送到門外去。
龐勁東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說:“恐怖分子本來是約定在幾個地方同時動手的,但是其中幾個圍着總部轉了幾圈,始終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結果銀行那邊爆炸發生了!”
“在廖承豪的安排之下,集團曾制定了應急預案,在銀行發生爆炸之後迅速啓動,增派了大量人員保衛集團,禁止任何人員接近和進入的同時,逐一覈定樓內所有人員的身份!”唐韻偷瞄了一眼廖承豪,然後繼續說:“前後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