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隊長……”就在這時,衛釧扯着嗓子叫了幾聲,一臉的疑惑,不由得暗暗嘀咕道,“哎,奇怪了,隊長跑哪裡去了?”
戰兵恍若未聞的依舊坐在孫甲柱身旁,一雙晶亮淬利的眸子在黑夜的映照下顯得熠熠生輝。
孫甲柱有些受寵若驚的擡頭瞄了戰兵一眼,一臉的坐立不安。
戰兵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想來利刃嗎?”
孫甲柱彷彿受了蠱惑一般,一臉木然的點了點頭,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點頭時,又忙不迭的搖頭,只把戰兵看的哭笑不得。
“怎麼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孫甲柱這才怯怯的擡頭望了戰兵一眼,“我……我聽其他人說過,利刃很厲害……我……我不行……”
戰兵不由得抿了抿嘴,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孫甲柱,直把孫甲柱看的心裡發毛,頓時大氣都不敢喘。
戰兵重重的拍了拍孫甲柱的肩膀,“我說你行就行,如果利刃選拔隊員的話,你會來嗎?”
孫甲柱一臉狂喜的看向戰兵,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會,我會!”待反應過來自己的表情過於興奮時,孫甲柱的臉頓時一紅,就連脖子都紅了一圈。
戰兵不由得輕笑一聲,“好,一言爲定,我等着你!”,說着,這才站起身來。
“隊長……”王軍偉不由得大叫了一聲,戰兵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我們還以爲你跑哪裡去了,原來就在石頭後面貓着……”王軍偉樂顛顛的跑了過來,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縮在巨石陰影下的孫甲柱,臉上先是一愣,這才一臉瞭然的咧嘴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營長呢?”戰兵不由得低聲問道,一雙鋒利晶亮的眸子下意識的搜索着四周。
王軍偉身子稍稍一歪,隨即用身子擋住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這才壓低聲音道,“就在我身後五米遠的那個,坐在低聲靠在大樹上的那個……”
說着衝着戰兵投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後退一步給戰兵讓出一條道來。
戰兵不由得擡手撓了撓眉頭,這才冷冷的瞪了王軍偉一眼,轉身大跨步的朝劉宇澤走去。
“劉營長……”戰兵一臉笑呵呵的走向劉宇澤,見劉宇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看向自己,一臉的面無表情。
戰兵不以爲杵,依舊笑意不減的坐到了劉宇澤的身旁。
利刃特戰成立已然有三年之久,每次參加演習乾的都是‘友軍’的活兒,所以,每次演習結束,少不得要看一些被自己打的很慘的兄弟部隊的臉色,久而久之的倒是也習以爲常了。
劉澤宇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越發的有些繃不住了,回頭狠狠的瞪了戰兵一眼,看着戰兵滿臉的笑意,劉宇澤滿腹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統統化作一聲嘆息。
戰兵不由得轉頭看向劉宇澤,“劉營長是不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是不是從來沒有設想過一場仗會打的如此潰不成軍?”
劉宇澤深深的嘆了口氣,這纔開口道,“現在是凌晨兩點鐘,距離我們出發甚至還不滿24小時,我設想過失敗,卻沒有想過會是如此的慘敗!”
劉宇澤一臉的沮喪,就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垮了下來,但是,還沒等戰兵想到合適的詞語安慰,劉宇澤的表情又變的一臉的陰沉,咬了咬牙,這才擡頭看向戰兵,“難道說,陸偵團的戰鬥力跟利刃特戰大隊就相差這麼多?難不成真的是陸偵團的士兵比不上特種部隊?”
戰兵不由得微斂笑意,“劉營長,咱們平日裡搞什麼實戰演習的時候,喊的口號都是‘一切爲了實戰’,但是,真正把演習當成戰爭的又有幾個?”
劉宇澤抿了抿嘴脣,一臉的若有所思。
“在真實的戰場上,新兵一開始在戰場上的表現都是慌亂沒有章法的,只有真正的鮮血生命能夠教會他們什麼是真正的戰爭!炮火連天,槍林彈雨,打出去的每一顆子彈都有可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而敵人射出來的每一發子彈都有可能帶走你身邊的生死戰友!”
劉宇澤一臉的動容,眉頭緊鎖,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所以啊,我們必須比敵人快,比敵人狠,比敵人強,這樣才能活着走出戰場!剩者爲王!”戰兵一雙鋒利狹長的眸子下意識的微眯成線,一絲寒光閃爍,殺氣凜冽,讓一旁的劉宇澤的心臟不由得一顫,彷彿被一發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心臟,一槍致命!
只不過,此時的劉宇澤並沒有聽懂戰兵的那句‘剩者爲王’,知道若干年後,當劉宇澤再次回想起這段話時,這才知道戰兵所說的是——剩者爲王!
戰兵很快輕笑一聲,柔和的笑意沖淡了一身的彪悍鋒利,“劉營長,其實這也是陳團長應允實戰對抗的初衷,華夏軍人已經八十多年沒有打過一場戰爭了,所以……”戰兵的臉上精光閃過,鋒利冷冽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緊接着沉聲說道,“如果戰爭來臨,我們陸戰軍人的責任重於天,如果讓敵人的戰火踏入華夏的土地,所有的陸戰士兵都是罪人!所以,我們一步都不能退讓!寸土必爭!”
劉宇澤一臉堅定的握了握拳頭,“戰隊長,我知道了!”
劉宇澤滿臉誠懇的看向戰兵,“謝謝你們利刃大隊給陸偵團的幫助,今日之戰,我們銘記於心!”
戰兵不由得咧嘴一笑,輕輕拍了拍劉宇澤的肩膀,這才說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看兄弟們都休息夠了,咱們回部隊吧!”
劉宇澤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掃了一眼陸偵團士兵,高聲喝道,“全體都有,回部隊!”
而這次實戰對抗之後,利刃特戰大隊在陸偵團的聲譽更是水漲船高,尤其是對戰兵,幾乎是只要戰兵出現在訓練場上,準會被拖着教幾手,一來二去的,戰兵在陸偵團的士兵基礎打的那叫一個牢不可破。
“報告!”
“進來就行!”陳磊笑呵呵的看向戰兵,隨即站起身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戰兵坐下。
待陳磊一臉笑意的坐下之後,戰兵這才唰的一聲走到椅子前,筆直的坐下,整個脊背繃成了一條直線,彷彿澆築鐵水,鑄死了,不會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