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兵在出發之前跟大哥戰軍通過電話,狼頭‘張寧’已經險些要模仿宋高宗連下十二道金牌敕令‘狼牙’返程了,戰軍無可奈何只得帶着‘狼牙’先行一步,兄弟兩個這次又是碰不着面,便相約下次演習中鬥個痛快。
至於冉爽,只得先跟利刃一道回國,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去利刃基地去接。
戰兵同冉爽一路朝華夏邊境走去,利刃隊員此時已然在邊境集合完畢,就等着戰兵、冉爽兩人。
就在這時,戰兵腰間的電話震動了起來,戰兵想也沒想,按下接通鍵便放在了耳邊。
“隊長,你們現在到哪兒了?”王軍偉歡快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戰兵甚至能夠想象得到王軍偉此刻的表情。
戰兵剛毅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柔和,這才勾了勾嘴角,面帶笑意的報了一串兒經緯座標。
王軍偉迅速的在電子定位儀上標號戰兵所說的方位,這才呲牙笑道,“兵哥,你看兄弟們對你好吧?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傷,咱們這一大幫主糙老爺們兒肯定不如爽姐細心體貼啊,兵哥,怎麼樣?兄弟們夠意思吧?”
戰兵此刻恨不得擰掉王軍偉的那張嘴,爲了防止冉爽多想,他是特意開了擴音接的電話,這可倒好,所有的話都被冉爽聽去了……
戰兵僵硬的擠出一絲笑意看向冉爽,果然,原本便是冷冰冰的表情,此刻更是陰沉的似是能滴下水來。
“那個……兄弟們開玩笑……你不知道……軍子這人,嘴碎……”戰兵極力解釋道。
王軍偉一聽,頓時打了個冷戰,險些將手裡的手機給扔出去,哆哆嗦嗦的指着手機,終於冒出了兩個字兒,“爽……爽姐……”
利刃隊員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刺耳的聲音讓戰兵不由得微微皺眉,而後這才無可奈何的掛斷了電話。
“兄弟們開玩笑……”戰兵指了指電話,解釋道。
冉爽一臉面無表情的徑直往前走着,半絲餘光都不帶施捨給戰兵。
戰兵暗暗咬了咬牙,得,城門失火,殃及到他這條小魚了……
兩人一路無言,只有腳下沙沙的腳步聲,只不過,一旦拼起了腳力,倒是也不覺得尷尬,戰兵自認爲在體力上還沒有輸過誰,但是,他卻不得不佩服冉爽的體力,簡直比之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是武學世家出身,這若是放到古代,那可是當之無愧的一代俠女!
戰兵望着冉爽的背影胡思亂想着,猛然停下了腳步,而這時,冉爽也停止不動,站在原地,一臉警惕的搜索着四周。
有殺氣!
幾乎是下意識的,兩人將後背交給對方,慢慢的向後退。
“這裡有埋伏!”冉爽率先低聲說道。
戰兵微微點了點頭,長時間在遊走在生死邊緣,對於危險的直覺已然不需要任何的話語來形容,那種如芒在背,彷彿被狙擊手牢牢的鎖定在了十字星裡的感覺,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的寒毛直豎。
不知道是敵是友,不知道具體方位,更不知道人數裝備。
一片空白。
“我數一二三,身後六點鐘方向……”戰兵低聲同冉爽說道。
“一……二……三……”戰兵的‘三’字剛剛吐口而出,兩人便轉身朝身後岩石堆狂奔而去,亞音速子彈在身後傳來數聲低沉有力的‘噗噗’聲,帶着飛濺的石子,四處崩落。
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戰兵、冉爽兩人已然奔至了岩石堆後,緊接着快速的拿出隨身的槍械,快速利落將子彈上膛,瞄準射擊。
整個動作快速熟練,如行雲流水。
敵人的狙擊手就在對面的山坡上,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槍聲如同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的響了一陣之後,便徹底歸於平靜。
戰兵、冉爽快速的倚在岩石壁後休息、更換彈夾。
“亞音速子彈,看來這羣人是有備而來!”冉爽眯了眯眼,一雙黑白如墨玉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氣。
戰兵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何止是有備而來,是挖好了坑,等着咱們往裡面跳呢!”說着,指了指腰間的電話,“信號屏蔽,看來是想將咱們困死在這兒!”
冉爽白了戰兵一眼,“看來這羣人恨你入骨啊!”
戰兵呵呵一笑,“你怎麼知道這羣人是衝着我來的?”
冉爽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就以戰兵短短几天的時間將整個金三角的傭兵團攪了個天番地覆,不拉仇恨纔是假的!
戰兵抿了抿嘴脣,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裡滿是冷然殺氣,“還怕他不出來,今天就徹底來個了斷!”
冉爽不由得挑了挑眉,臉上皆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難不成戰兵早就算準了有人會在回程的路上暗算他?!
想到這裡,冉爽略略皺了皺眉頭,合着連自己都被算進去了……
戰兵將電話屏幕放高,通過反射出的影像判斷對方的地勢山形,而後輕輕勾了勾嘴角,“來了!”
冉爽不由得精神大振,緊緊的握着手裡的突擊步槍,耳朵微動,傾聽着身後的一絲聲響。
就在這時,戰兵、冉爽幾乎同時回身舉槍射擊,兩聲槍響之後,迅速的縮到了岩石堆後,壓低身子聽着子彈猶如炒豆似的打的身後的岩石壁啪啪作響。
戰兵衝着冉爽豎了豎大拇指,同步射擊,精準的讓人感嘆。
冉爽微微挑了挑眉,彷彿沒有將戰兵的誇讚放在心上,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
同步射擊講究的合作默契度,戰兵、冉爽兩人從未在一起訓練過,卻依舊配合的如何契合,不得不讓戰兵感到一絲訝異。
戰兵擡手看了一眼手錶,這纔看向冉爽,“還有最多二十分鐘,利刃隊員就會趕到,在這之前,想不想看一場好戲?”
一雙冷冽鋒利的眸子裡滿是張揚恣意,讓冉爽不由得看的微微一愣。
在冉爽的記憶裡,戰兵是倔強的,是剛毅的,是冷血的,是溫情的,但是獨獨沒有邪佞的。
此時的戰兵就彷彿是手持死亡鐮刀放聲歌唱的死神,眸中肆意乖張,讓人不由得從心底升騰一絲膽寒。
殺氣,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