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一路跟在戰兵的身後過關斬將,陸偵團也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演習無數,但是,像這次這樣直接深入敵後戰鬥卻是第一次。
何晨不由得再次對戰兵有了更新的認識,雖然他覺得戰兵跟自己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戰兵相差的不止十萬八千里,但是,除了做人的態度問題,戰兵在軍事方面的才能簡直讓何晨歎爲觀止。
本能的知道什麼時候該進攻,知道什麼該後退,這時天生的戰鬥天才,讓何晨恍惚間好像進入了另外一種境界!
果然是踩着巨人的肩膀看的更遠,不是嗎?
何晨緊緊的跟在戰兵身後,寸步不離,只要是戰兵吩咐的他都一一照做,幾乎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已經將整個敵軍陣營鬧了個底朝天了。
這樣的敵後偵查襲擾戰一直打了足足三天,直到演習進入白熱化,各式的高炮、直升機的介入,上級綜合考慮了一下,這才讓利刃特戰大隊撤回陣地。
很快,戰兵的命令再次下達——集合。
何晨有些疑惑的看向戰兵,畢竟演習還沒有結束,上面下達的命令是撤回指揮部,而看戰兵的樣子,卻絲毫沒有要撤的意思,反而大有一副集結隊伍,準備奮力一搏的架勢。
“隊長?”何晨是個原則性極強的人,所以心中表示疑惑的事情,他是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戰兵微微挑了挑眉頭,看向何晨。
何晨一臉憂鬱的掙扎了一下,這才暗暗運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向戰兵,“隊長,上級的命令不是讓我們返回指揮部嗎?爲什麼您要集結隊伍啊?”
由於此刻的天色剛剛矇矇亮,而戰兵趴伏了一個晚上,眉毛上沾染着昨夜落下的露珠,微微溼潤。
“怎麼了?”戰兵一臉好笑的看着何晨滿臉的嚴肅表情,“怕我犯錯誤?”
何晨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不是,不是,我……我是覺得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既然上級下達命令,那麼,就一定會有他們的道理……”
但是,還沒等何晨說完,戰兵臉色的笑意微斂,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直把何晨驚的膽顫心寒,所有的話都應聲卡在了嗓子眼兒。
“隊長……我……”何晨有些緊張的看向戰兵,心臟一陣狂跳。
此時,盛家寶已經帶着孫甲柱率先趕到,一走近兩人,便看到氛圍不太對勁兒,盛家寶不由得咧嘴笑道,“怎麼了?這小子怎麼惹你了?”
戰兵目光灼灼的看向何晨,一雙晶亮的眸子仿若一把鋒利的利刃,刺的何晨不敢與之對視。
“這場演習打到了現在,如果作爲一支部隊的指揮官,就應當知道這已經是接近尾聲,敵人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有些陣地卻是守的滴水不漏,而上級派我們回去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儘可能的保存我們的實力,畢竟一場演習打到了現在,如此錯綜複雜的地勢已經不適合我們再實施滲透,畢竟該暴露的都已經被暴露了,而不該暴露的,不管是敵我雙方都守的滴水不漏,在他們眼裡,前線已經沒有我們的任務了,所以纔會下達撤退命令!”
何晨不由得垂下了眸子,腦子裡有些嗡嗡的亂響。
戰兵的這一席話將他之前所有的堅持都強行打亂拼湊,讓何晨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何晨依舊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戰兵輕笑一聲,“如果沒有命令呢?”
何晨不由得一愣,沒有命令?怎麼可能沒有命令?
何晨不由得變的有些慌亂,服從是他們的天性,他們習慣於目標明確,可就是如此,如果一旦沒有命令,他們就會變的茫然而不知所措,彷彿沒有方向。
“我們是特戰隊員,參與的戰鬥都是絕密乃至於極度危險的任務,如果一旦深入敵後,與領導失去聯繫,那麼,所有的一切行動都需要自己來獨立完成,所以,我們必須要有獨立的判斷性,而這種判斷必須是獨立而且有睿智的,因爲這也許承受着你隊員的生命,所以,一定要慎重!”
戰兵用力的按了按何晨的肩膀,見何晨一臉茫然的望着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正在經歷着天人交戰,便也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事情必須需要他自己去想通,旁人說的再多也無濟於事。
戰兵打開無線頻段直接撥通了指揮部的電臺,簡明扼要的闡明瞭自己的觀點以及作戰計劃。
五分鐘之後,指揮部再次傳來命令,同意戰兵的作戰方案,何晨的表情有些複雜,顯然,今天戰兵的所作所爲大大的超出了自己固有的方式,而這種方式卻是新鮮卻大膽的,讓何晨的鮮血裡翻滾起驚濤駭浪。
很快,利刃隊員紛紛趕到,一聽說要打攻堅戰,所有人都興奮的直搓手,尤其是利刃大隊的老兵,直恨不得立刻扛着槍殺到敵人的老窩裡。
正面對抗戰爭無疑是絕對不適合特戰大隊的作戰方式,所以,戰兵除了在演習中偶爾使用之外,但凡是實戰,都是迂迴隱蔽,對敵人發起猛然攻擊。
而這也比較適合特戰作戰,所以,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看,戰兵都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一個合格的特戰大隊隊長!
“隊長,咱們要啃下哪塊硬骨頭啊?”盛家寶一臉激動的搓了搓手,一雙眸子亮的嚇人。
“敵人的指揮部!”戰兵下意識的眯了眯眼,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裡殺氣肆意,讓盛家寶興奮的咧嘴直笑,看來,要有好戲看了!
戰兵集結了整個利刃特戰大隊的力量浩浩蕩蕩的朝敵人的指揮所撲去,由於整個演習已經接近尾聲,陣地犬牙交錯,已經打的不可開交,所以,戰兵也不管什麼隱蔽突襲,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朝敵人的指揮所奔去。
而利刃的突然加入無疑讓整個演習更加的撲朔迷離,至於最終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