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能再待了,他們一回到監獄發現我們不見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尋找的,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轉移了!”戰兵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盯着克勞德,由於被強大的爆炸波及過,戰兵剛毅的五官上有很多細碎的傷口,身上更是滿是焦灼火薰印記,淬礪冷冽的眸子裡滿是凌厲殺氣,活脫脫的一副殺神修羅!
克勞德垂着眸子沒有接話,似是已經猜到了戰兵接下來的話。
“走!”戰兵說着,已經將克勞德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將克勞德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克勞德一臉的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戰兵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要帶着自己,心裡頓時涌上一股無法言語的感激,暗暗發誓如果兩人今日能夠活着逃脫,他定會拿謝書東當親兄弟!
叢林奔跑最是消耗體力,即使對於戰兵來說,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但是,身上驟然加了一個重達百斤的活人,就是老虎的體力也受不了!
克勞德雖然儘可能的依靠沒有受傷的左腳行走,可是,奈何叢林裡的道路實在難走的很,而戰兵的速度又太快,於是乎,克勞德的整個身體幾乎就掛在戰兵的身上,這不禁讓克勞德更加的過意不去。
“我們的人應該就在附近,要不,等跟他們匯合再走吧!”克勞德見戰兵的滿頭大汗,不由得低聲說道。
戰兵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不行,以獄警的速度,現在恐怕已經知道我們兩個逃走的消息了,監獄裡有警犬,這些畜生的鼻子最爲靈敏,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否則,停下來等的話,等來的不會是來救你的人,而是警察!”
克勞德知道戰兵說的是對的,可是,眼下的這個情形,他的體力除了當拖油瓶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如果戰兵帶着他的話,兩人肯定都逃脫不了……
想到這裡,克勞德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終是咬了咬牙,開口道,“謝書東,你把我放下吧,你自己走吧,否則,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咱們兩個誰也逃不出去!”
但是,克勞德的話音剛落,戰兵便直接一臉冷厲的開口,“你閉嘴,越獄是你的計劃,既然你肯帶着我,那就是看得起我,我謝書東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就算是今日逃不出去,老子也認了!”
克勞德一時語塞,雖然眼下還在逃命中,可是,克勞德的眼睛卻還是紅成了一片,他克勞德生平沒有佩服什麼人,但是不得不說,他對謝書東,徹底服氣了!
戰兵表明自己立場之後,腳下的速度更是加快,眼下他們還在危險之中,身後的獄警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約莫跑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戰兵的體力已經是嚴重透支,一個不留神便被腳下盤根錯節的老根給絆倒在地,而他跟克勞德兩人更是摔出了兩米多遠,隨即兩人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胸膛距離的起伏着,好似破舊的風箱一般。
此時,戰兵已經沒有半分力氣能夠爬的起來,從方纔一直堅持到現在,就是靠的心中的一股意志,眼下身體被絆倒之後,戰兵已經沒有力氣再爬的起來了。
戰兵仰躺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着,整個肺部好似着了火一般,喉嚨更是火辣辣的疼,直恨不得將整個胸膛刨開,把肺掏出來呼吸纔好。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戰兵的體力這才一點兒點兒的恢復,戰兵翻身爬了起來,回頭望了一眼克勞德,只扔下了一句‘等我一會兒’,便轉身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中。
克勞德下意識的望向戰兵消失的地方,甚至在想是不是戰兵已經決定放棄他,自己獨身一人逃走,畢竟,如果眼下是他的話,克勞德一定會這樣選擇。
想到這裡,克勞德不由得苦笑一聲,嘲笑自己到現在竟然還對這個‘謝書東’抱着幻想!
但是,沒過一會兒,只聽到面前的灌木叢中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沒等克勞德反應過來,戰兵已經握着一把綠色的草葉走了回來。
“警犬都怕問這個味道,只要咱們塗上這個東西,只要是警犬發現咱們的蹤跡,都會繞到而行……”戰兵說着,便已經將手中的草葉放在手中揉碎,隨即塗抹在克勞德的身上。
“謝書東……”
戰兵手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看向克勞德。
“爲什麼回來?告訴我理由?”克勞德目光灼灼的看着戰兵,眼睛更是一眨都不眨,生怕錯過戰兵臉上重要的表情。
戰兵深深的看了克勞德一眼,隨即繼續給克勞德塗抹草葉的汁液,由於長時間奔跑缺水的緣故,戰兵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老子不想欠人人情,更何況,我是因爲‘黑火集團’纔跟你越獄的,我不認爲此時我把你扔下了,我還能夠進的了黑火!”
克勞德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疙瘩,“就這些?”
戰兵面無表情道,目光陰鷙冷厲,“那克勞德先生以爲還有哪些?”
克勞德抿了抿嘴脣,卻是沒有說話。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兒!”戰兵的語氣一頓,隨即直直的看向克勞德,“老子不想欠你人情!”
克勞德死死的盯着戰兵,似是要將戰兵的皮肉一層層的剝開,看到戰兵內心最真實的那一面!
戰兵的一顆心不由得高高提起,此刻,他也有些摸不準自己的回答究竟能夠不能打消克勞德最自己的疑慮,但是,戰兵卻願意爲之賭上一把!
“好!我信你!”克勞德猛然低聲喝道,隨即重重的拍了拍戰兵的肩膀,“等咱們兄弟走出了這個鬼地方,我帶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軍火王國!”
戰兵不由得爽然大笑,笑的滿臉的坦蕩豪爽。
如果說‘謝書東’不想欠下克勞德的人情,那麼,克勞德又何況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