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來自現代!
唐琳神色一怔,對一堂口中的這號人物有幾分疑惑不解,“一禪大師?”要幫她提升內力的人,竟然是個和尚!不知是否是位已戒色的大師。
懸!
一件密室,兩個人,孤男寡女,皇帝這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一堂不多解釋,伸手向門,優雅的弓了弓腰,“唐姑娘,請!”
“呵呵!”唐琳幾分好笑地補充,“這門都沒開,如何請我進去?”你這個請,豈不是多餘了嘛。
一堂解釋道:“若有人靠近此門邊,門便會自動打開!”
“哦?”唐琳挑眉,眉眼間露出幾分好奇之意,“這門能自動打開?呵,這難道是如我們那年代的感應門一樣?”
“呃,”一堂聽得爲之一愣,他有時候是真得不懂唐琳在說什麼話。這姑娘好似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一樣——溝通不上。
唐琳向他擺擺手,“不逗你玩了,你回去吧,我這就進去!”說着,上去幾步,距離緊閉的石門半米之遙時,石門自動打開了,迎面而來,是氣派的禪房。
琳唐件坑的。禪房內的佈景,給了唐琳意想不到的震撼感。若非她身後是地下宮的佈景,陰森森,灰沉沉。而石門內,是如同佛寺的佈景。光亮絕塵。她真以爲自己來到了寺廟裡了。
原本以爲,這位一禪大師,想必是犯了什麼罪,才被皇帝關押至此。
可現在親眼所見,唐琳的想法立馬否決掉。這哪是關押,分明就是待遇周到不比在外面。
她想不通,既是一位大師,不在民間廣傳佛法,怎麼寧願被關在這裡?
雖站在門口,但石門內的這間密室的一切擺設,唐琳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環掃一週,最後視線落在此刻盤坐在坐墊上的那個光頭老者身上。
紅袈裟,手持一串佛珠,面目慈祥,額上禿頂處九點銀白色的戒疤,正閉目默唸着經文,佛珠一顆接着一顆被他的拇指靈活嫺熟地轉動着,相當安靜。
頭頂上能有九個戒疤的和尚,一般都是大師級別。如果有十二個,那便是釋迦牟尼佛了。
以前研究過佛學,因此,唐琳一眼就看出了那和尚的修煉程度。
唐琳輕步走入,長靴踩着地氈,並未發出響動的聲音,但沒有半死扭捏之勢。她徑直走到佛像前,旁邊盤着坐一禪大師,她則跪下佛像前的坐墊,向表金色光亮的如來佛,虔誠跪拜。
一拜間,一禪大師慈目半張,手中佛珠依舊靈活賢淑轉動,少頃,閉眼。
三拜時,一堂脣角輕勾,難得露出一抹欣慰之笑。他轉身離開。
門口無人,石門自動閉上。
三拜結束,唐琳緩緩站起,拂了拂膝蓋處因跪而褶皺的褲,再側身面向身旁的一禪大師。
一禪大師一如先前所見,慈目輕閉,默唸着經文。10iva。
唐琳雙手合掌,朝他叩了叩首,禮貌出聲:“大師好!大師,弟子遵我朝天子之命,前來此地,得煩請大師能教得弟子內力一分半勺了!”
一禪大師慈目打開,唐琳雖給他奇裝異服的視覺感,但唐琳的言語之善,令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未出聲,德高望重的形象已悄然讓唐琳看到了。
她又雙手合掌,叩了叩首,“大師!”
一禪大師緩緩起身,唐琳見狀,幾步跨過來,彎腰攙扶過大師的臂彎,把大師扶起。大師看着她,幾分打量後,嘴角已開始掛着合不攏嘴的笑意。
這姑娘越看越是塊可塑造的料!
唐琳慚愧地笑笑,說:“大師,不知弟子能否有資格受大師指點?”
一禪大師柔柔一笑,持着佛珠的手輕託過唐琳的背肩,引她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孩子,先坐下!”
唐琳受寵若驚,“謝謝大師!”坐下之後,大師也已經坐到她的旁邊了。
一禪大師坐如鐘,慈目看着唐琳,沉穩道:“皇上昨日已託人前來告訴老衲你今晚的到來。唐琳吧?孩子,老衲曾也閱人無數,除了皇上,你是第二個令老衲覺得……可塑造!”
“啊,”唐琳微驚,喜悅難掩盡顯眉眼間,“大師所言可是真的?弟子可塑?”
“嗯!”一禪大師點頭輕應,以示自己所言非假。
“大師,我……”唐琳收住笑容,有些問題想請教對方,但礙於對方是位佛法高深的大師,她一個小輩,怎能這樣過問大師。無所謂地笑笑,“沒事!”
一禪大師雙眼爍爍,豈能看不出唐琳的心思,“你是想問老衲爲何出現在此?”
唐琳慚愧地笑笑,“大師,弟子並非多嘴之人,也絕非一般市井人那般喜好閒言碎語。弟子只是替大師惋惜,弟子看得出來,大師絕非平庸之輩,只會誦經度日,或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大師頂上九戒,這說明,大師已不僅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大師的境界,已經接近我佛如來了。換句話來說,大師身在凡塵,但心之高,胸之廣,已經脫離了這七情六慾的塵世,乃凡間一活佛也!”
“呵呵呵,”一禪大師開懷地笑起來,對唐琳越加看好。“不錯不錯,是個會說話的孩子。小唐啊,你在這以前,可是有修過我佛佛法的?”
唐琳慚愧一笑,“修煉說不上,只是研究過而已!”
一禪大師搖頭感慨地笑道:“難怪了,老衲覺得你與我佛有緣!”
“大師嚴重了!”唐琳慚愧說,“在弟子手中喪了命的人,猶如螻蟻多。弟子慚愧,未能參透佛法慈悲,給世間惡人一個警告,最終,他們脆弱的生命,都葬送在了弟子手中!”
“孩子,你無需譴責自己!”一禪大師開導道,“世間萬惡,教不得,只得殺之以懲,亡靈才悔恨當初命之可貴,下一世,也不敢錯爲惡人了。若人人都能如我佛慈悲,那這塵世,便不再是塵世了。衆生芸芸,百態一集,沒有冥頑不靈之人,何嘗有人大徹大悟,感悟這世間種種!生則活而爲悟,則悟偏差,便走上極端之路,遂人人想而誅之。則悟正道,纔是生之幸,終生之幸!”
唐琳感激一笑道:“大師所言極是,弟子受教了!”
幸虧以前跟德高望重的大師有過交流,若不然此刻,她就是在對牛彈琴。
又觀察她幾眼,一禪大師吐納真心話,“孩子,你已無需在老衲這裡學了,你已是人中龍鳳!”
“嗯?!”唐琳微擰眉,不解道:“可大師啊,但凡會武功之人,都瞧得出弟子非有武學之人,弟子連基本功都沒有,怎是人中龍鳳了?”
把她放在現代,可以說是人中龍鳳。但這高手如雲,輕功如便飯的古代,她怎能算是人中龍鳳!
一禪大師如實道:“孩子,老衲雖不知你出身何地,但總覺得你自天外而來。照此說,你的身體乃天外之軀,本身能力已過之。如今,你的身體只是被侷限了而已!”
“被侷限?!”唐琳眉頭緊起。
一禪大師說:“若老衲的感覺沒有錯,小唐你已是個絕世高手!”
“呵,呵呵!”唐琳笑,又笑,還是抖着雙肩的那種苦笑。“大師,您別逗弟子了!弟子如今是哪根蔥,弟子深知,怎能是絕世高手呢!”
“你給老衲一種現實而又不切實際的感覺!”一禪大師說,“你彷彿來自天外,你彷彿與我們……不一樣。老衲的感覺沒錯的話,孩子,你在這個地方,逗留得越久,你的內力越高!這是一種時光交叉造成的因素,換句話來解釋,在你們那裡,你已經非比尋常了,而你當時的功力,也已經達到了無上的境界。此地,非你以前所在之地,所以你身上的潛能,被侷限住了!待日後慢慢釋放才恢復你以前那樣。”
唐琳消化了好一會,最後糾結出一個結論:“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在那個世界是高手,在這個世界,也是高手?我的身體要慢慢融入這個世界,方可如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原本如何強大,那以後在這裡,也如同之前一樣強大?”猛然想起了什麼,驚呼:“對啊,我怎能忘記了,我那個時代,是現代,而這裡,是古代,隔着時空,自然氣場不一樣!在那個科技世界,人的潛能被各方面抑制住,所以輕功很難煉成。但在這裡不同,這裡遠離喧囂,是個天然世界,最適合開發身體的潛能了!”
“你……”一禪大師皺起眉,心中遇到了一件他無法解釋的事情,“你果真不是這裡人?”
唐琳嘻嘻一笑,“大師,您就把弟子當成是極樂世界的人便好了!”
大師難得一惱她,卻是故意的表現,“瞎說!你人好好的,怎是極樂世界之人?圓寂後的人,纔會在那邊。你活得好好的,怎能這樣騙老衲!”
唐琳收住笑容,神色正了正:“大師,弟子怕真相會令您心臟不好!”
“你且說說無妨!”看似一禪大師很想要知道真相。
唐琳點了點頭說,“好吧!大師,其實對您來說呢,我只是一個……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