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吹掉槍眼冒出的煙兒,側頭望向早已傻掉的御聖君,嘴角揚起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完成!”
御聖君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簡直是又愛又恨,都不知拿她怎麼辦了,“真有你的,都禍及性命了,還有心情跟大雁玩!”
“老孃我可不打沒把握的仗!”唐琳一副大姐大的口氣說,把槍放回了身上收好。
御聖君說:“朕聞出來了,是軟骨散,稍稍聞到一點,能把一個高手的內力瞬間封住!幸虧朕的內力高不可測,駕馭得了軟骨散的藥效。你呢,現在運功看看,能不能走動得了現在?”
唐琳朝他,咧嘴一笑,“你不是說宣妃有一門絕技是投毒嘛,所以出門前,特意吃了百毒不侵的解藥了!”
剛纔的槍聲,響徹了整個後宮,對宣妃來說,她聽得最清楚不過。當槍聲響起的剎那,她的心都被擊顫了。她斷定,聲音是從她房間的另一邊屋檐上傳來的,於是,這會,已悄悄走到了另一邊的屋檐下。
她想,剛纔所投的軟骨散,她已斷定來人中了此毒,而且,已經沒有機會逃出她的寢宮了。
只是,方纔的巨響,因何出現?
她悄悄走到另一邊屋檐下,不敢驚到來人,怕打草驚蛇。可是,她沒想到,方纔的巨響,居然把全宮上下的太監和宮女,都招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一羣太監和宮女紛紛跑入了宣妃的寢宮,但都不敢走過院子靠近她的房間。
宣妃遠遠望去,見到那羣礙事的奴才,心裡別提有多憤怒。但同時,她也冷靜下來想了想,既然突襲她茗宣宮的賊人已經中毒逃不掉,何不讓底下的奴才挨個角落搜索,刨地三尺,也要把賊人找出來。
琳望琳揚完。“你們所有人,都給本宮過來,馬上!”宣妃惡毒的眼神看着不遠處的奴才們,厲聲喝道。
外人只知道茗宣宮的下人都瞧不起宣妃,但根本沒有人知情,會下毒的宣妃,早已把她宮裡的這羣奴才,製得服服帖帖的。
一聽到命令,那羣人不敢怠慢,馬上跑過來。只是,他們才跨入院子,一個個就跌倒下去了。
宣妃這才恍然大悟,這些奴才沒有吃解藥,都中了軟骨散。軟骨散藥效只有小半個時辰纔過去呢。
宣妃朝沒有中毒跡象的年輕宮女喝一聲,“梅子,過來!”
梅子是宣妃的貼身宮女,對她,忠心耿耿。自入宮以來,起初,是沒有人願意踏入宣妃的寢宮半步,是因爲看不起她。到了後來,不是這些奴才不願意踏進來,而是宣妃不準,因爲,寢宮是她最重要的地方。每日,踏入她寢宮的,只有梅子一個人。因時常研製毒藥,故此,每一段時間,都讓梅子吃下解藥。故此,梅子進入院子,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中毒倒下。
“是,娘娘!”梅子應了聲,然後輕跑過來。
宣妃冷聲吩咐道:“去本宮房間,把解藥拿給大家吃,然後一個一個地給本宮把寢宮裡外上下翻遍了,也要把方纔弄出巨響的賊人找出來!”
梅子跑入宣妃的房間,熟悉宣妃房間任何物品的她,很快就找到了軟骨散的解藥了,又飛快跑出來。
一一給衆人餵了解藥後,梅子回稟宣妃:“娘娘,他們都吃下解藥了!”
宣妃看過去,只見她宮裡的幾個奴才紛紛都站起來了。她冷聲下令:“聽本宮口令,除了本宮的房間,你們立刻把寢宮上下,給本宮仔細地翻找,看看有沒有賊人躲在本宮的寢宮裡!”
“是,娘娘!”那些人聽了命令之後,不敢怠慢,紛紛麻利地去找人了。
有的去牆角的籬笆翻翻看,有的去花圃看看,有的往院子的樹木高處尋找,有的往宣妃的房間四處掃尋。
殊不知,御聖君和唐琳,在梅子拿解藥出去後,他們二人,已從另一扇窗,悄然躍入了宣妃的房間了。而茗宣宮的下人們,還在拼命地在外院找人。
宣妃走到她聽到巨響響起的那個屋檐外面,往屋檐上面一看,什麼也沒有,心裡驚道:“爲何沒有人?去哪了?不可能逃得掉的!”
宣妃房間內,
“咦~~”滿屋的酒氣,唐琳鄙夷起來,順便把鼻子捏住,然後四下瀏覽了一番。
除了琳琅滿目的藥材,還是藥材,整個房間,幾乎被各種各樣的草藥擺滿了,沒有一點脂粉氣。
那張牀,看似凌亂不堪,但一看就像是一個懶散美人住的窩,看似凌亂,卻沒有給唐琳邋遢之感。
御聖君對那張牀不感興趣,他抓起桌上的一種草藥放到鼻前聞了聞,凝重的眉宇,倏然舒展了許多。他放下草藥,對唐琳說:“這個女人,對製毒,有極高的天賦,和孫百凌有得一比,本來只是一種比較普通的草,在她的調配之下,竟然製出讓人防不勝防的毒藥來!宮裡的花花草草到了她手中,成稀罕之物了!”
唐琳冷哼一聲:“這種人放在現代,拉去槍斃一百回也不爲過。製毒這種禍國殃民的事,在我們那裡,可是極力打擊的!販毒超過五十克就要被槍斃!不過與這裡不同的是,這裡有解藥!”
御聖君好笑道:“你隨身帶來的那些什麼化學品,不正是毒藥嗎?只要那麼一滴,就能讓人身體僵硬!“
唐琳說:“化學品是化學品,毒藥是毒藥,不同的!我那些不會害死人,可毒藥吃了要人命!”
御聖君懂了,“原來還有這種解釋!”
掃了房間一眼,琳琅滿目草藥的讓唐琳實爲不解,“君君,你說,宣妃她爲何要製作毒品呢?”
御聖君想了想,道:“可能是她的地位和背景,不能保護她,所以,她要用毒來保護自己。她沒有對外人施過毒,證明她的出發點就是用毒來保護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輕易出手!”
“唉!”唐琳嘆息,“也蠻欽佩她的頑強的,無權無勢,她也意識到,只能靠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這時,御聖君自梳妝檯上拿起了一封沒有寫上親啓之人的信。他拿出裡面的信紙打開看,只見信上只有寥寥兩行字‘妙鬆,若我不幸因試毒而死掉,請你可憐我一點,照顧我孃親。’
“這是什麼?”唐琳走過來,往信上瞄去。“妙鬆,若我不幸……”讀到這,沒有再讀出聲。
等她看完了,御聖君把信紙放回了信封內。1d1nw。
唐琳說:“對妙鬆這個姐姐,宣妃還是沒有多大的恨意。我怎麼發覺這個宣妃,是個挺矛盾的人呢?既想出人頭地強過同父異母的姐姐,心裡又對這個姐姐保留了善意!她並不想要這個姐姐的命!可她讓自己恨起來,又爲了什麼?矛盾,太矛盾了!”
御聖君笑了笑,隨意道:“可能是她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想讓李太傅對她刮目相看。她想向她爹證明,她不比姐姐妙鬆遜色!”
對於這一點,唐琳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有道理!”
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卻都沒有注意過房內的動靜。
宣妃站在外院上,各處掃了個精光,也沒有看到一個她想看到的人,氣得不行。“搜!給本宮搜!”
“娘娘!”身側的梅子焦急道,“估計大夥兒搜不出人來,或許,賊人藏在了您的房間裡!”
梅子的話,猛然驚醒了宣妃,口中唸唸有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宮居然忽略了!”說着,轉身往房間大門走去。
房內,
“這表真是……”手上的表震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彷彿有更厲害的毒物逼近一樣。唐琳嫌麻煩,把表摘了下來,塞入了口袋裡。朝御聖君聳聳肩,“呵!這樣,我看它還敢不敢動!”
門外傳來腳步聲,雖然很輕,幾乎達到了無聲的境界。但御聖君的耳力極好,而且敏感力也極強,瞬間察覺到了有人要進來。他一把抓過唐琳的手,“有人要進來,咱們要躲起來!”然後,往房樑上一躍。
門,在御聖君和唐琳靠在房樑上後,就被宣妃給推開了,凌厲森寒的雙目,直直地掃過房間。
進門之前,宣妃把臉頰邊的秀髮,夾在了而後,然後,走了進來,並且,把門給輕輕關上。
關上門後,她轉過身,凌厲的目光,掃過屋子每一個角落。她閉上眼中,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睜開眼後,嘴角彎起深不可測的弧度。
她走到梳妝檯前,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信封,卻沒有打開,餘角,卻時刻注視着兩旁的動靜。
“天!”御聖君突然一聲低呼,緊接着,他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唐琳甚爲擔心他,壓低嗓音問:“怎了?”
御聖君說:“朕只對一種花香過敏,聞到那種花香就無法提起內力,那種花香肯定被塗抹在信封上,而且不知宣妃怎麼弄到無色無味的程度,讓朕提防不到!”
“奶奶的!”唐琳立即咬牙切齒起來,“居然敢算計我家君君,看長官我不下去斃了她!”說着,飛身下了房樑,眨眼的功夫,已掏出手槍,對準了宣妃的背部,“別動,否則,你死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