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聖君找到了唐琳!
“皇兄——”御靖初跑到懸崖邊跪下,對着懸崖下面心痛吶喊,“皇兄——”
御承允來到懸崖邊,急得想要跳下去,被御子塵給強行拉到身後,隨後,也把御靖初一把拎起,把他們二人拉到自己身後,轉過身,看着眼前已經慌得不知所措的二人,心痛到窒息,“難道,你們還想當第二個皇兄嗎?”
御靖初滿臉痛苦之色,“二哥,怎麼辦?皇兄一定以爲皇嫂在深淵下面,所以才跳下去的,團圓村村長說過,一旦掉入這萬丈深淵,必定……屍骨無存!”
即便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御子塵比兄弟二人比較冷靜,他說:“事情都發生了,難道,我們還要讓悲劇重演?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下去看看!”
“那我下山找繩子,”說完,御承允轉身就走。有了繩子,就能順着繩子下深淵底部了。
御子塵吩咐御靖初,“我在這裡守着,你和承允一起下山,去團圓村借繩子,越多越好!也不知這深淵有多深,繩子一定要準備充足!”
御靖初速速一應,“好,我和承允馬上下山去準備繩子!”說完,追上御承允。
等二人一走,御子塵轉過身,面向懸崖邊,等身邊無人後,才流露出他崩潰的情緒。“皇兄,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你還要和唐琳成婚,還要一統中原百載,你不能出事……”
此時,深淵下面。
御聖君的身子一直往下墜落,速度驚人。但儘管如此,他依舊保持着清醒的腦袋,沒有被周圍的冷空氣和刺骨的冷風所打敗。他還要留着性命去尋找唐琳。
當深淵下面有一片青青綠色映入眼中時,御聖君更加讓清醒着,他想,很快就落到地面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處理不甚,必定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當深淵下面的河流清晰可見的時候,御聖君在空中翻轉幾次,以減弱下降的速度,然後,抵達河流其中的瀑布上時,他拿出唐琳的腰帶,按了發射按鈕,皮帶中戴着箭頭的鋼絲線迅速往大瀑布邊的石壁飛過去,最後,箭頭穿入石壁中鞏固。
御聖君拿着皮帶,順着鋼絲線的帶領,往瀑布邊的安全陸地飛去。最後成功靠岸後,他把鋼絲線收回來。往周圍叢山峻嶺一看,都是高得不見頭的山嶺。
視線從藥材山上面手回來後,御聖君的視線,又從瀑布一直延伸下去,深深吐了一口氣。即便有人掉到這萬丈深淵,也會被這條迅猛的河流給沖走的。
御聖君對着看不到的盡頭的河流,眼神堅定道:“不管琳琳在不在下面,朕都要順着河流找一遍。”
走時,御聖君想,弟弟他們肯定想辦法下深淵找自己的。於是,他把手上的鷹型戒指給摘下來,放在了岸邊一處,然後,他從河流邊上的陸地,一直順着河流往下走。
御聖君一路順着河流走,總之,水往哪流,他就往哪走。
一路上,河流邊都是峻峰險嶺,以及河流中偶爾出現幾塊較大的石頭。等一邊的路走不了的時候,御聖君踩過河流中的石頭,從另一邊繼續走。
他一路走,一路從河流和兩旁的陸地尋找唐琳的身影,一處角落也不放過。
午時過後不久,團圓村身強體壯的村民們,把一捆又一捆的繩子,給背到了藥材山山頂上。
御子塵拿到繩子,立即把繩子給綁到自己身上,然後對正要拿起繩子御承允和御靖初說:“我一個人下去,你們別下去了!”
聽到這話,御靖初一急,“二皇兄……”
御子塵打住他的話,“我也不敢保證下面等着我們的是什麼,避免犧牲過多,我先下去探探,你們派人在山頂上連夜守着,記住了,若繩子有三次鬆動和拉緊的動靜,就代表我要上來,若五天內我回不來這裡,就說明我和皇兄出事了,到時,你們……不要下去了!回宮後,找到母后,跟他說清楚這件事,以後大御國……就拜託你們了!”
“二哥,”御承允眼裡淚光打轉,“讓承允陪你一起下去吧?”
御子塵從容拒絕:“不可!小弟,你們這些年,一直在便將之地駐守,你們雖身爲王爺,也沒有一天享受過王爺的待遇,以後……你們就好好享福吧!”
御承允更加心痛,“二哥……”
繩子已綁好,御子塵再吩咐道:“誰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在繩子沒有鬆的時候,你們一定要陸續接上繩子,以免長度不夠!”
御靖初欲說,“二哥……”
御子塵知道他要說什麼,伸手撫撫了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靖初,你的孩子未足歲,二皇兄怎能讓你幹這種傻事。”沉思了片刻後,又道:“若是我真出了點什麼事,麻煩你轉告你二皇嫂一聲,我……對不起她,先走一步了!”說完,轉過身,背對着懸崖,抓緊繩子,一步一步往懸崖下面去了。
“二哥——”御靖初跑過去兩步,面對着懸崖,滿臉的悲痛之色。他的身子向前傾去,幾個村民出手抓住他,免得他一時做傻事,跟着下去。
到了深淵底部,幸虧有繩子綁住身子,要不然,要掉入這急喘的河流中了。御子塵解開身上的繩子,然後抓緊抓緊繩子,輕點洶涌的水面,飛往河流對面的岸邊去,由於輕功了得,纔沒有掉入急喘的河流中。
到了藥材山後壁對面,御聖君解開身上的繩子,把繩子套在後邊的山壁一棵樹上後,他仔細觀察着周圍。觀察了一會,看不到御聖君的身影后,他往自己身邊看看,低頭之際,便瞧見了地上的鷹型戒指。他們兄弟倆有一個秘密,如果遇到什麼突發事情,如果命還在,就留下信物證明。
御子塵撿起戒指看了看,“這是皇兄的戒指!如果他出事了,又怎麼有能力把戒指從手上摘下,這就表明……”忽地,臉上一喜,“那就表明,他沒事!”
御子塵把戒指放入懷中,目光順着河流往下去,彎彎曲曲的河流,他看不到盡頭,心想:“此面爲東方,這河流往新都東側外的大海流去,那麼,我該做的,就是找船,從東側海進來,就能與皇兄碰上了!皇兄一時找不到唐琳,肯定沿着這條河尋找,那我只好去準備船,到河流盡頭接他!”
心中落定了主意後,御子塵拿過繩子,飛身躍到河對面,然後把繩子給綁在腰上打了實結,緊接着,他用力拉扯了一下繩子,繼而有鬆開,然後又拉緊,再然後,又鬆開。
御靖初在山頂上一直盯着繩子看,看到繩子被人拉緊了兩次,又鬆動了兩次,他又喜又緊張,只要再被拉緊一次,那就說明,他的二哥沒事。
村民看到繩子被人拉緊過三次後,無不都高興極了。阿壯激動道:“二王爺沒事,他要上來了!”
本來滿是絕望的御承允,這下看到了希望,馬上過來抓住繩子,“快,大家用力,把二王爺拉上來!”
這深淵何其的深,幾乎用了半個時辰,御子塵才平安到了山頂上。
看不到御聖君和唐琳的身影,御承允問:“二皇兄,皇兄和皇嫂呢?”
御子塵解下繩子後道:“沒看到他們的身影。這深淵下面,有條河流,水是往新都東側的大海流出去的,皇兄到了下面,留下了一樣信物,這就表明,他並沒有生命危險。他一定是看不到皇嫂,於是順着河流出去走了,他最後會抵達河流盡頭,我們趕緊去準備準直出海,到東側海域找接他!”
御靖初說:“事不宜遲,咱們趕緊下山吧!”
所有人下山後,天色已接近黃昏。
御聖君順着河流,一直往外走,走了將近三個時辰了,河流變得越來越大了,可是,唐琳的蹤影還是沒有找到。但他不死心,繼續往前走。
寬闊的海邊沙灘上,有一堆篝火,很大。但這堆火有一半的柴燒得甚是旺,另一半,卻被生草給蓋住了,滾滾的濃霧,從生草上冒出,往半空上升。
在篝火旁的地上,有一件軍服外套。那是唐琳的外頭。
一會,身穿短袖圓領軍綠色背心的唐琳,拖着一堆乾柴,從海灘附近的叢林出來,往那堆篝火走來。走到篝火邊後,把柴草放下,坐在一顆石頭,往火堆裡放了兩三塊木柴。
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唐琳的眼神漸漸迷茫了起來,眼淚也抵達抵達無聲滑下臉頰。這一刻,她突然非常想念家人了,還有不知她所蹤的御聖君。
唐琳低下頭,眼神迷離在火堆上,時不時抹一把臉上的淚水。
太陽在天際邊變得嬌小而通紅,而唐琳身後的山林河流,基本都灰濛濛一片了。
直到天際邊的太陽只剩下半截的時候,御聖君終於走到了海邊,他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海面後,往身側前面的大面積沙灘看過去,只見,一個嬌小的人兒,捲縮着自己,坐在篝火旁的石頭上,癡癡地看着火光無聲流淚,那個摸樣兒,有多麼的無助狼狽,有多麼的令他的揪心!
終於看到尋找已久的人了,御聖君欣喜若狂,卻又揪心不已。他放開身心,朝唐琳大喊一聲,傾盡了他所有的心力,“琳琳——”
好熟悉的聲音!聽到的瞬間,唐琳身形一顫,緩緩的,她往身側望去,不遠處,有一個人,已張開了雙手,等着懷抱她。
唐琳忽然一笑,卻哭出了聲音,然後起身,放開雙腳,努力跑過去,跑向她的幸福,一路淚水紛飛。“君君——”他怎麼可能找得到她呢,怎麼可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