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日子伴隨着蒙娜的到來也顯得不是那麼枯燥,但是作爲教官的龔曉宇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蒙娜接觸聊天。
結束之後方隊整個班的學生依依不捨和龔曉宇告別,而龔曉宇倒是一笑置之,對於這樣的感覺雖然很窩心,但是他也知道,以後再和他們相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好在日子並不是很長,以前都是在成都,現在都在重慶,雖然距離比較遠,但還是能夠時不時的見面,龔曉宇的軍旅生涯變的輕鬆自在。
他時常拉着蒙娜在街上逛街,一起去看電影吃飯,就像是很多的情侶一樣,兩個人的感情不斷升溫,恐怕不管是誰見了現在的龔曉宇,恐怕都不會將他和特種兵聯繫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變的緩慢而自在,直到炎熱的夏天到了冬天,龔曉宇才意識到,他離開獵鷹已經半年了。
年前的時候,汪鵬和龔曉宇一起回到了成都,他想回紅鷹旅和獵鷹看看,然後再回家過年,龔曉宇直接就揭穿了他,就是去看劉思吟去了,就他這點花花腸子龔曉宇看的最清楚了。
而龔曉宇的生活也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龔曉宇卻一點不開心。
過年自然蒙娜也來到了龔曉宇的家,可是卻買了新房,在省廳附近,都已經裝修好了,這裡距離省廳和公司都比較近,龔曉宇也覺得不錯。
倒不是說現在有錢就買個新房,而是他們之前住的老房子要動遷,沒辦法只能買個新房,三室一廳,也算是爲以後做準備。
本來龔曉宇期指一算是時候和蒙娜圓房了,結果現在房子大了,房間也比較多,蒙娜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過龔曉宇也不在意,趁着過年的時候龔曉宇也和老爸老媽說了一下結婚的事情,兩個長輩當然是樂觀其成,只是商量之後全票通過,只不過要再等一段時間,畢竟現在他們兩個都在軍校,並且在部隊的事業也都處於上升期,這個時候確實不應該結婚。
反正他們兩個的感情一緊過如此堅定了,根本不差這一時半會。
而蒙娜也已經知足,她能夠從龔曉宇的眼神之中那濃濃的愛意就夠了,就算是未來有多少的變故她都不去關心,她只在乎龔曉宇是不是愛她的,只需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而菜鳥營也還是像往常一樣訓練,血雕在經過半年的訓練之後已經算是跟上了小隊的整體步伐,至少不再是拖後腿的了。
新的小隊總是要經手的起種種考驗,對內演練的時候勝率遠遠不如以前。
雖然整體上來說血雕已經掌握了模擬外軍的戰術,但是並沒有龔曉宇那種戰場的掌控力和敏銳的嗅覺。
打個比方來說,龔曉宇在戰鬥當中就像是一個指揮者一樣,有些時候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指揮小組也不用採取什麼措施,戰友們看他的動作就知道應該執行什麼戰術。
而失去了汪鵬和衛軍這兩把尖刀,使整個小隊就攻擊型而言大不如以前,整體訓練有板有眼,但是柴一飛、姜武和小六子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總覺得不如以前那樣進退自如。
老譚也能感覺到,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每個小隊都要面對的,也幸好他們有兩個老隊長撐着,有楊英偉作爲節奏的標準,姜武和柴一飛的發揮,不然也會和神鷹特戰隊一個下場,從頂尖
小隊到普通戰隊,事實上完成這樣的重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新年之後蒙娜和龔曉宇再一次回到了軍校,按照時間推算,龔曉宇還需要在軍校待上一個學期,就算是一切順利的話,也有要等到七月份。
4月20號,四川省公安廳。
對於龔衛國來說,這是從盛爺身上尋找到線索的最後機會,他已經拖延了很長的時間,明天就是盛爺提審的日子,如果他再堅持不說的話,整個事情到他就算是結尾了,根本挖不出來盛爺背後的幕後黑手。
審訊室裡面,龔衛國點了一顆香菸,看着盛爺問道:“怎麼?還是不說嗎?你要知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盛爺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威風,本來一頭短髮現在變的更短了,臉上也頹廢了不少,只不過那一雙精亮的眸子依舊如此,炯炯有神。
“給根菸唄!將死之人……”
“呵呵!”龔衛國輕笑了一聲點點頭,一旁記錄員遞了過去。
盛爺猛吸了一口說道:“死一百次,和死一次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
龔衛國含笑着說道:“幹了一輩子的壞事,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吧?臨死之前也算是給自己行善積德了,省的到下面受罪,人都是有善惡兩面的,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呵呵,還能怎麼理解?我絕對算是壞人。”
盛爺點着煙,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來一絲落寞,雖然還沒有審判,但是他已經知道明天面對他的是什麼了,警方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盯着他,所擁有的證據足夠他死一百次了,他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等待他的只是一顆子彈而已。
盛爺的鼻子裡面像是架起了一堆火一樣,煙霧從他的鼻孔裡面滾滾而來,他看着龔衛國,低聲說道:“我說不說有什麼用嗎?要知道,我不是海子,就算是我說了也不會是死緩,算了吧龔組長,你拖延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對我審判,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是不會說的,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我不能到死了壞了這個規矩。”
“規矩?狗屁規矩!”
龔衛國嗤笑了一聲:“徐天盛,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在給你自己爭取而已,你還是想着隱藏你的犯罪證據是事實吧?你在賭,賭我會到最後宣判之前給予你寬大處理是吧?”
盛爺沒有說話低着頭,一雙眼睛轉了轉,咬着菸屁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旁邊的記錄員看了看龔衛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實上,上次審訊海子的時候就是龔衛國最後擊破他內心的,但是現在有點弄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結案的卻還要和他囉嗦。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手裡掌握的證據,足夠你死上好幾回了,知道嗎你?!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或許你能夠緩期執行也說不定!”
“呵呵,你在逗我嗎?”
盛爺邪笑着說道:“你手裡的證據我知道,海子既然把什麼都說了,那我肯定是死刑,還有什麼可說的?如何死緩?你我都知道,死緩意味着什麼!”
死緩就意味着還有活命的機會,像他這種人根本就不怕在監獄裡面待上一輩子,事實上也不見得是一輩子,如果表現好的話死緩也是能夠變成無期的,無期變有期……
“你錯了,你連死緩的
機會都沒有!”
龔衛國看着盛爺說道:“你以爲我會對你手下留情嗎?我只是在告訴你,你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看到我手裡的這份文件了嗎?這厚厚一沓的文件上有你這幾年的犯罪證據,這不是所有的,有很多無從考證!你是死定了!”
盛爺愣了愣,目光又變成了之前的神色,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暗淡無神,那種心如死灰的感受就算是他再怎麼掩飾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但是當面對死亡的時候,內心的崩潰和沮喪感是常人無法體會的,而龔衛國正是看出來他的這一點,讓他本來一絲的希冀給泯滅了。
龔衛國繼續說道:“什麼狗屁規矩,有什麼用?我勸你一句,在臨死之前給我一點信息,也算是對得起你害的那麼多人,你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明天在法庭上,對你控訴書上就不會有認錯態度良好這幾個字了,想想你的家人還有上小學的孩子,你對的起他們嗎?就算是私生子,他以後知道有你這樣的父親,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人可以犯錯,但是或許他長大了就能明白這個道理,有些錯誤是不可以犯的,並且必須爲此付出代價,你難道希望你兒子以後也走上你的奧盧嗎?”
一番話說完,很明顯可以看出來盛爺微微有些動容,他沒有想到龔衛國居然知道的這麼多,並且如此的詳細,他私生子這件事情就算是他的心腹手下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他卻能夠查的一清二楚,看來他說的沒錯,警方掌握的證據足夠他死刑。
龔衛國起身嘆道:“我今天來,不是來勸你的,我知道你是不會說的,最多就是來碰碰運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想想明白你的兒子也會來出庭,想想他們的感受!”
“滾蛋!你居然告訴了他們!”
盛爺很激動,但是卻被一旁的警方給按在了位置上,事實上他根本就站不起來。
龔衛國笑道:“誰滾蛋?你被抓了這麼長時間他能不知道嗎?新聞上都播了,你不用想了,沒有時間了,我只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的確,是真的沒有時間了。
明天就要出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龔衛國連這些都知道,又何況是其他的證據,他本來以爲龔衛國因爲證據不足關押了他這麼長的時間,現在一切都明白了,他只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而已,如果他沒有耐心的想讓他死,那麼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再給我一根菸……”
龔衛國示意了一下,盛爺繼續點燃,閉上眼睛說道:“我是將死之人,但是有些事情我是不會說的,至於爲什麼你不用知道,至於暗地裡的手下我也不會說的,他們跟了我這麼長時間,要最後還害了他們,或許他們以後也不會做這個生意了,事實上失去我,他們也沒有辦法繼續接着做了。”
整個西南地區都是他的經營範圍,的確,失去了盛爺之後,將會有很多人不做了,因爲他們不知道警方是否掌握了他們的銷售網絡,萬一出頭就被抓住就麻煩了。
龔衛國也明白這個道理,也不逼問,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盛爺向後靠了靠,說道:“我要說一個鱷魚的驚天計劃。”
龔衛國愕然,悄悄的坐在椅子上,生怕打亂了盛爺的思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