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站在門外有那麼片刻的恍惚,但很快他就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因爲過度驚嚇而瘋亂的人壓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所以當門被一下子拉開的時候,無比的驚訝將他的瘋亂徹底打破,喉嚨裡因爲過度的詫異而發不出聲音,只是瞪着他那雙眼睛乾乾的看着他面前的男子。
蕭凜皺了下眉,好好的一間會議室怎麼就被弄得像是地獄墳場一般,到處都是血淋淋的顏色,還有一具被挖掉心臟的屍體半躺在桌子上,雙手向下垂着,於是,他擡起眼不太滿意的看向陌生男子身後的烙鳩,隨後關上門。
隨着蕭凜的走入,男子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腳跟好像猜到了什麼東西使他停了下來,由於太過震驚而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人。
“怎麼回事?”越過男子蕭凜詢問着,倒不是很在意房間的血味,只是這裡畢竟不是六樓可以做出任何事,怎麼說這裡也是那些圈外人的地方,如果有個什麼加班經過的人看到該怎麼解釋。“先帶去七樓!”
沒有責怪的味道在裡面,只是因爲要處理乾淨房間而讓人頭痛。
綜合購物中心七樓,一個不會對外開放的樓層之一,一個半跪在地上的男子正以極度恐慌的視線注視着眼前這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之前遇到的兩個人此刻正悠閒的坐在離他很遠的地方。
嚴刑逼供最好的人選就是黑醫了,然而在他出手之前,蕭凜突然站了起來,惹得剛剛有興趣好好展現一番的黑醫有點莫名其妙。“這次還是算了吧!”黑醫退到了一邊,蕭凜蹲在男子的面前。
“只要告訴我是誰,我就放了你。”
男子的嘴還是挺硬的,跟他說表現出來的心態完全截然相反。蕭凜呵呵輕笑幾聲,對於這樣的矛盾他心裡自然有些明白,說出來比不說活得要長一點。
“現在不說會死的比較快,如果你說了我就送你離開這裡。沒人會找到你,但是我可以保證你會活着。”
男子還是不相信的盯着蕭凜那張清秀的臉,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那種似乎經常被出賣的不信任,對於這樣的人,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殺或者不殺。
右手滑落出來的尖刺發出呲呲的聲響。中間已經有半條的血珠,很快就會被填滿。尖銳的刺尖抵在男子的頸部,隨着手中力道的家中已經出現了血痕。
“沒有時間給你更多的考慮,我數到三。你死或者是生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一!蕭凜輕喝一聲,刺尖又進入了肌膚,可以聽到明顯的肉被刺破的聲響。
二!一道血痕已經從刺尖下冒了出來,濃濃的血液像是流不停一般孜孜往外流淌着。
真的要被殺掉嗎?疼痛刺激着男子的神經,攻佔着他最後的防線。
三!
“慕容冷月!”當最後一個數字從蕭凜的嘴裡緩慢的吐出來時。男子已經整個人軟到在地上,身後的烙鳩搖晃着腦袋,如此膽小的人怎麼配得上做一個殺手。
蕭凜楞了下,隨後將男子從地上拎了起來。“把剛纔的名字再說一遍!”
“慕容冷月!”彷彿一個人從鬼門關上走過之後對於恐懼就會變得麻木,當蕭凜用遲疑的口吻要求他再重複一遍的時候,這四個字衝口而出音量要大上許多。“不僅僅是我們,還會有更多的人陸續來殺你!”
“烙鳩,殺手接任務時候的流程是不是都一樣?”
“別人我不知道,在‘地下城’的話。一般都是以榜單任務爲準,除非是特殊任務纔有可能親自見賣家,不過這樣的殺手等級也不會是這種角色了。”
“所以說,這些個人並不是‘地下城’出來的殺手,巴勒莫有‘黑鴉’嗎?”
“據我瞭解。沒有!這裡以黑手黨教父爲領軍人物,黑手黨有自己的殺手堂來執行該任務。”烙鳩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男子身上。“外請的可能性比較高。”
“去查一下這些人的底細!”蕭凜站了起來,他冷眼看着對方,突然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閃過對方的眼睛。細微的很容易被人忽律。“這個人是你的,只要不弄死弄殘。其他隨你處理,不過務必要從他嘴裡說出那個人是誰。”
蕭凜的話一出口,男子頓時一個冷顫,他沒有騙過去嗎?黑醫並沒有給這個人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問題,而是一路將他拖了出去,帶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是慕容冷月?”烙鳩好奇的盯着黑醫離開的地方問道。
“嗯,剛剛有看到他眼底的皎潔,應該還有其他人,不過我想也是慕容家裡的某個人。”如果真的按照那個人的說法,對方還會陸續派出殺手出來,這樣,還真的是防不勝防,關鍵是對方的目標人物,似乎也不是那麼明確,這樣反而連保護對象都無法定下來。“挑幾個好手暗中看着夏雪,罪惡城裡裡外外的安全我交給特洛伊,你親自挑出來的人負責內部安全,不能有一點點的漏洞,也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知道了。”
“今天的事不得泄露一點點到夏雪的耳朵裡,誰要是多嘴,我這裡只有一個字。”
危及到某個人的時候,這個傢伙就變得特別容易狠辣,甚至是有點六親不認,這樣的蕭凜看起來有點可愛,有這樣想法的烙鳩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
就在偏離罪惡城大概有四百多米的地方,停着一輛商務車,周身看起來像是被墨上色過一般,沒有一點雜質。
車內的人看了看錶,隨後拍拍司機的肩膀要求開車,然而駕駛座上的人還是猶豫起來。“他們還沒有出來。”
“不會出來了!”車上的人聲音沉浸而冷硬。特意送過去的肉還是被吃進了肚子裡,吃的越多就會越撐,呵呵!
車子緩緩啓動,聽着背後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司機暗自慶幸不是自己。
一陣雨來的突然,也來的及時,讓着分外燥熱的空氣中有了幾分清爽。
駕着車時不時看向遠處的烏雲,估計着下一場與的到來也未必是隻是淅淅瀝瀝,將會是一場大暴風雨,海風的氣候是無法預料的,幾個悶雷從頭頂上滾過,卻沒有看見漂亮絢麗的閃電,這多少還是讓人有點失望。
究竟是先有閃電再有打雷,還是先有雷聲再見閃電,就跟現有雞還是現有蛋一個道理,衆說紛紜,就是沒有一個靠譜的。
或許進入了氣候多變的季節,街道上的行人也開始陸陸續續變得稀少起來,這裡的人其實過得很舒緩,沒有那些快節奏的生活方式,閒情雅緻的很,當然這跟當地福利社保也是有着一定的關係,看一個國家如何,首先看這個國家的老百姓過的如何就應該知道,當然這是要看整體的並非個人表達。
剛剛見過老頭子的蕭凜此刻的臉上是佈滿的陰霾,他有說不出的無名火,也有說不出的苦澀,所以他一定要去見一個人,儘管他很不想這麼快就是找這個時時刻刻都想着要他命的人,然而他想或許沒有人會知道,即使是自己也開始變得盲目了起來,就像剛纔,他突然衝口而出的問題,儘管是無意的,但是依舊還是看出來其中的隱藏。
“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這是蕭凜對着蕭震楓整晚最有力度最有聲度的一句問話,也同時問出了他長久以來一直壓抑在心頭無法抹去的不理解與憤怒,然而這個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人僅僅是用一個眼神回答了他的問題,用一種幾近於冷漠到像是冰點的眼神掃過他的臉後閉緊嘴巴。
砰的一聲,蕭凜覺得自己可憐到連個答案都不需要給予的地步,就像是那個人手底下的一隻螻蟻般不足爲奇。
重重的關上門,就像是重重的關上了那一點點聯繫一般,將那微弱的親情關係也關上了。
車子在路面上飛快的疾駛着,四隻着地的輪胎就像是失去了離心力一般有種漂浮起來的錯覺,可想而知這輛車的速度有多驚人,然而在這樣高速的行駛下,坐在車裡的人全然無感的駕駛着,超越了一輛又一輛正常行駛的車輛,是有多想展露你高超的車技呀,見過這輛車的人都想這麼憤恨的問上一句,卻也沒有人敢真的去跟這輛不要命的車子比拼,紛紛保持着最佳的安全距離。
一聲重重的悶雷過後,豆大的雨點開始敲擊在車頂,這場雨來的突然也來的兇猛,卻並沒有讓行駛中的車子有絲毫減慢的跡象,像是道閃電從身邊穿過轉入下一個道口,往最北的方向駛去。
然而就在他拐道駛入北區‘瓦崗奈’地界的時候,車子還是放慢了點速度,數十道黑影從幾處建築物邊相繼躍出,無聲無息的朝着緩緩行駛向上的車齡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