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病人剛逝去不久,屋內的醫護器材還沒來得及撤走,病牀前掛着一瓶鹽水,瓶子裡已經空了,只剩下輸液管裡還有一些殘留物,沈飛找了一圈,最後才把視線停留在輸液管上。 裡面殘留的液體透明沒有任何的雜色,沈飛又從針尖擠出兩滴在手指上,放在鼻尖聞了聞,也並沒有什麼異味。 難道自己猜錯了,這真的只是個巧合? 瞬間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傭人的猝死絕對跟殺害秋逸天那人脫不開關係,只要傭人一死,就沒人知道殺害秋逸天真正的兇手是誰,那樣兇手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而無辜的秋天卻要替他把所有罪名扛下來。 這人的心思相當縝密,居然沒有留下一點破綻,沈飛十分的不甘,拳頭捏的咔嚓作響,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想要再發掘出其它的證據,只怕更加的不容易。 正當他極力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麼辦時,眼角的餘光驀然發覺,就在吊瓶的下方,有一點淡淡的水跡,這點微小的發現卻讓沈飛精神一震,他先檢查了上頭的吊瓶,接着又用手指一寸寸在輸液管上仔細的摩挲,終於當他按壓在中間圓柱背面的時候,指尖明顯感覺到了一絲溼潤,這也意味着,這個地方肯定有破口,所以纔會有液體滴在地面。 “佳怡,把房間裡的燈全部打開。” 等到頭頂的燈光一亮,沈飛拿起輸液管放在眼前,果然在他剛纔摩挲的位置發現了一個針孔大小的圓點,因該就是這個! 沈飛暗自一喜,忙回頭朝還在門外瞭解情況的李亞男喊道“有發現了,你把醫生帶進來。” “什麼發現?” 李亞男直接拖着醫生大步走了進來,來到沈飛跟前,只見他遞過一截輸液管示意她看,李亞男看了兩眼也沒發現什麼非同尋常的地方,在沈飛的指點下,她又湊近一點,這才注意到上面的小孔。 沒事就喜歡捧着以往刑事案件熟讀的李亞男,腦中立馬閃現出一個畫面,有人趁機溜進病
房,然後將致命的毒液注入到這根輸液管裡,然後僞造出受害人猝死的假象。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人恐怕也沒料到,就因爲這麼一點小瑕疵卻讓別人識破了他的計劃。 李亞男辦起案子可是相當的粗暴,直接攥住醫生的領口,將輸液管湊到他面前說“我問你,你們在給病人輸液的時候,有沒有往裡面注射其它的東西?” 女警的手勁很大,醫生掙了幾下卻沒掙開,只能任她抓住,臊紅臉道“這瓶只是生理鹽水,當然沒必要添加其它的東西進去,再說,就算我們真要添加其它藥物,也不用拿針往輸液管上扎洞。” 醫生的話更加堅信了他們的判斷,果然,兇手就是利用輸液管將毒液注入到病人體內,讓別人以爲她是病重死亡。 “這裡是殺人現場,讓你們醫院派幾個保安守在門口,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李亞男一番連唬帶嚇讓醫生出去找保安去了,她卻一把將輸液管拔下,小心拿在手裡,轉頭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回去。” “你拿着它想去哪兒?”沈飛疑惑的問道。 “找法醫分析藥水的成份,如果裡面的成份真能讓人喪命,那也間接證明秋天是無辜的,對方急於殺人滅口,就是爲了讓她頂罪,快點!”李亞男邊說便風風火火往外走去。 警察局技術科門外,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衆人還在焦慮等待着鑑定結果出來,張武聽到有新發現也趕了過來,李亞男對他做了一番詳細解釋,一想到也許很快就能揪出真正的兇手,女警花越說越興奮,滿臉的紅光。 她剛把事情經過說完,技術科的鐵門也在這時候打開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法醫從裡面出來,看着手裡的分析記錄表,一邊向衆人說道“你們送來檢驗的藥水裡,除了一般的生理鹽水外,我們還發現了大量的利多卡因。” “利多卡因?我記得這好像是一種藥物名字吧,它能殺人?”李亞男急不可待的問道。 法醫摘下眼睛
笑了笑,就像在教導學生般解釋道“一般情況下,利多卡因常被用於防治急性心肌梗死時的室性心律失常,但若用量過大或靜脈注射過快,也會導致血壓下降和心跳驟停……” 聽完法醫的解釋,張武的眉頭皺成一團。 “這樣看來,兇手確實是在殺人滅口。亞男,馬上通知大家門口集合,我們立即去醫院!” “是!” 大家都在同一棟樓裡工作,等到沈飛他們走出來時,刑警大隊的人馬已經坐上了警車,就等他們幾個了。 不知處於什麼原因,沈飛沒有上警車,而是開着風行跟大隊人馬往人民醫院趕去。 警笛在公路上長鳴,風馳電掣般趕到醫院,醫院裡的人見到一大票持槍警察殺氣騰騰衝了進來,不由嚇的一跳,不少人還在暗自猜測警察大規模出動,是不是又在緝拿什麼通緝要犯? 一些只是來檢查小毛病的人紛紛拿着自己的東西快步離開這裡,剛纔還熱鬧的大廳瞬間就冷清了下來。 張武安排幾個人前去重症監護室查看有沒有什麼遺落的線索,他則親自帶領剩下的人前往監控室,今天刑大的人算是被兇手戲耍了一頓,畢竟將這傢伙儘快揪出來繩之於法。 監控室裡一共有十二個屏幕,不過警察人多,一人盯着一個屏幕就夠,在張武和院長溝通後,這裡的監控人員將事發前幾小時的錄像調出來,讓他們一一查看,吳躍翰也裝作專心的盯着屏幕,手中卻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某個攝像頭拍到了他,那就不好辦了。 幸好,大家將這幾個小時的錄像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始終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蹤影,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衆人一看,正是去樓上重症室查看情況的警員。 “小劉,有什麼事?” “報告隊長,剛纔五樓護士站的一名實習護士告訴我們,她中午的時候,曾經看見過一名穿着醫生服裝的人走進過被害者的病房,當時她以爲那人是新來的醫生,所以也沒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