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車裡瞧熱鬧的姚靖凝見沈飛又走了回來,心頭不禁一樂,彈飛才燃到一半的香菸,正打算調侃他兩句,卻無意中注意到了沈飛那令人窒息的眼神,頓時一慌,竟然忘了說話。 “坐過去,讓我開車。”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淡無奇,跟剛見面時一個樣子,姚靖凝卻沒由來的相信,只要她說個不字,恐怕立馬就會被扔出車外。 就算她具備金牌殺手的實力,此刻卻也不敢犟嘴,長腿直接跨到了旁邊的副駕位上,屁股剛一挪開,沈飛已經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深深看了眼遠處還趴在威廉懷裡痛哭不止的張佳怡,沈飛長出了口氣,想要放下煩心的事情,發動車子調了個頭,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反方向駛去。 耳邊全是引擎的咆哮,姚靖凝頂在頭上的墨鏡都不知被吹飛到哪裡去了,滿頭的長髮隨風起舞,她忙用雙手聚攏波浪長髮,一邊不滿的提醒道“你如果喜歡開這麼快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先把車篷關上。” 沈飛彷彿聽不到她說話,兩眼直視着前方,速度卻還在節節往上攀升,姚靖凝心疼愛車的同時,也拿這傢伙一點辦法沒有,換個人敢這樣忽視她,或許早都動上手了,但誰讓他是會長的貴客,就算心頭有氣也只能自己憋着。 不過很快,她就開始慶幸起自己沒有冒冒失失向沈飛出手了。 …… 張佳怡的好姐妹,也是威廉的正牌女友潘曉倩,不但人漂亮,還是個十分有個性的女人,她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男友是個土豪,就整天無所事事過着花天酒地的日子,相反,她有正兒八經的模特工作,收入還相當不菲。 今天她幫某個週刊拍攝了幾組封面照後,感覺時間還早,於是便到市區的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一大袋的零食,這些可以用來晚上看電視時和張佳怡一起分享。 一向嚴苛的管家對吃零食這種事是極爲不贊同的,所以只能她親自前來購買,付錢之後,她便抱着紙袋裝好的零食急匆匆往出口走去。 車就停在
超市門口的露天停車場,由於懷裡的東西太多,擋住了潘曉倩的一部分視線,結果剛走出超市,就與一名路過的男子蹭了一下,懷裡那些零食不少散落在地上。 “對不起,您沒事吧?” 對方是一個帶着牛仔帽,穿着皮夾克,鬍鬚濃密的中年男子,看着像是個居無定所的流浪漢,在這時尚之都,見到任何奇特裝扮都不用感到大驚小怪,因爲這樣會顯得很沒禮貌。 家教良好的潘曉倩並沒和對方爭論誰先撞到誰,而是禮貌的道了歉,這才蹲下身去撿拾地上那些零食,對方也跟着蹲了下來,卻沒幫忙的意思,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凝視着潘曉倩。 這眼神赤果果讓人很不舒服,潘曉倩自然留意到了這人的反常,擡頭望着對方,笑容有些尷尬的發問道“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這人給她的感覺就像個變態,那毫無遮掩的目光讓人渾身都不舒坦,潘曉倩不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傢伙,再說她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並不顯得怎麼慌張。 “末代吸血鬼?” 這話聽上去像是詢問,語氣卻相當肯定。 潘曉倩一驚,沒想竟然被人一語道破了身份,她有些慌亂避開對方的目光,這才發覺架在鼻樑上的墨鏡因爲剛纔那一撞而掉在了地上,對方肯定是從她不同常人顏色的眼眸發現了端倪。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威廉曾經無數次的警告,要是碰見識破她血族身份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一刻也不能耽誤。 對方像是有備而來,幸好這裡還是人流密集的區域,潘曉倩連東西也顧不得撿起,正要起身離開,對面的牛仔卻在這時陡然出手。 潘曉倩甚至沒能看清他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只見銀光一現,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身體,接着肩頭處便傳來一陣灼熱的劇痛,就像整個身體都要被引燃一樣。 插在她肩頭處是把亮銀色的匕首,銀質武器是血族最怕的東西之一,還好下意識的躲避讓她逃過了被匕首捅穿心臟的危險,不然,她這條小命恐怕就
交代在這裡了。 然而,這樣的疼痛依然讓潘曉倩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生死關頭用力將手裡的購物袋擲向對方,打算阻他一阻。 她跌跌撞撞的還沒跑幾步,牛仔又追了上來,這時,門口兩名超市保安聽到尖叫聲忙跑上前,他們試圖阻止牛仔的舉動,沒想到,卻被對方隨手一推便身不由己坐倒在地上。 兩名保安的幫助只爲潘曉倩爭取到了兩三秒的時間,好在車停的不遠,她忍着劇痛三兩步躥上汽車,剛一發動便見牛仔已經衝到了車頭前,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 嗡…… 砰!!! 槍口火光乍現,潘曉倩胸前應聲炸出一團血花,血族的強悍生命力支撐着她猛然踩下油門,汽車發出一聲怒吼,猛地朝着對方撞了上去。 牛仔只是一個閃身便輕易避開了車頭的撞擊,正當他端着槍準備繼續射擊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警笛聲,原來是附近巡邏的警車聽到有人報警,趕了過來,牛仔並不想在市區跟警方發生衝突,只見他收起槍,把兩根指頭放進嘴裡。 一聲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就有同伴騎着輛哈雷摩托從另一個方向駛了過來。 “萊克,剛纔是你開的槍?”帶着皮手套的同伴問道。 “別廢話,我發現了血族,趕緊去追。”被稱作萊克的牛仔翻身坐到了摩托車後座上,同伴一聽發現了血族的蹤跡,頓時也激動了起來,那模樣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坐穩了!” 這輛摩托爲了追擊行動如飛的血族而經過特殊改裝,一扭油門,摩托載着兩人飛馳出去,那速度足以讓後方趕來的警車望而卻步。 路虎車裡的潘曉倩努力控制着方向盤,血水已經將她身上的淡紫色百褶裙渲染成了紅色,插入肩頭的銀質匕首讓她整條左臂都幾乎失去了知覺,而更致命的卻是胸前的槍傷,不曉得對方使用的是什麼子彈,打入體內居然冒出一陣陣白煙,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全靠着一股頑強的求生意志在支撐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