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病毒原液泄漏之後過了三天,在華夏臨近俄國邊境有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少數民族村莊,那裡的溪水澄澈瀲灩,富含多種人體所需的礦物質維生素,村中長壽老人比比皆是。 一家全國知名的礦泉水生產廠也在半年前來到這裡,就在離村子十幾公里遠的下游建立了工廠,每天灌裝上千噸純天然礦物質水,分銷全國各地,甚至出口國外,爲公司贏得了巨大的利益。 這天早上,在水廠任灌裝線小組長的龐俊材起了個大早,今天輪到他休息,一大早起牀把自己打理收拾一番,就興匆匆去往臨近的那個村莊。 他新交的女朋友就住在那個村子,澹臺曼夢是個清純可愛非常愛笑的姑娘,每次一見到她時,龐俊材那顆心臟都會劇烈的跳動,今天也是一樣,眼看距離村子越來越近,他有些情不自禁哼起了歌,從廠裡借來的汽車也像感受到了他此刻迫不及待的心情,四個輪子轉的飛快。 這個點上按理說大家都該起牀勞作,小孩四處飛奔,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蹲在田埂邊抽着旱菸曬着太陽,而今天似乎有些反常,茂密的莊稼地裡居然一個人影都見不着,一路過來只見到一條大黃狗夾着尾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但這些都沒能引起龐俊材的注意,他現在滿腦子裡的都是澹臺曼夢的身影,爲了讓她開心,龐俊材特意託回城休假的同事帶回一對雕琢着精緻花瓣的銀鐲子,想來澹臺曼夢看到了一定會喜歡。 很快麪包車就停在了澹臺曼夢家的院子外面,龐俊材按了兩下喇叭,如果是往常,澹臺曼夢聽到喇叭聲就會像個花蝴蝶一樣穿着鮮豔的民族服飾興匆匆的跑出院子迎接他的來到,可是今天等了好幾分鐘,院子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曼夢和她弟弟全都出去了? 龐俊材疑惑的想着,取下鑰匙,順便拿上纏着蝴蝶結的禮盒,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院子門敞開着裡面卻沒有人,龐俊材試着朝裡面喊了兩嗓子,依舊沒人應答,他也
不知道曼夢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於是決定進去等着。 一顆剛栽種不久的果樹倒在地裡,露出下面鬆軟的泥土和繁茂的根鬚,龐俊材見了眉頭一皺,心頭莫名有些發慌,這棵樹還是曼夢生日那天,兩人一同親手栽下,還在樹枝上繫了根紅色的綢子。 當時曼夢許願說,等到果樹結果那天,就是她嫁給龐俊材的時候,現在果樹倒了卻無人顧及,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院子的後面就是曼夢的家了,她和只有四歲半的弟弟住在一間房裡,父母則在旁邊的主屋,還沒走近,緊張起來的龐俊材便注意到曼夢的門前泥地上有道拖拽留下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廚房的背後,而當他靠近,又在地上發現幾滴暗紅色像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曼夢,曼夢你在嗎?” 龐俊材強忍着心中的不安,走到她住的那間臥室門前,門輕輕一推就開了,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龐俊材臉色一變,意識到曼夢家一定出了大事,手忙腳亂的進到屋內。 陽光透過大門照了進來,只是一眼他便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倒在牀下,半邊身體都不知了去向,但龐俊材還是從他僅剩的半張臉認出這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正是曼夢只有四歲半的弟弟。 是誰這麼殘忍,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連個小孩子都不肯放過! 曼夢! 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可能也遇到了相同的危險,半是氣憤半是害怕的龐俊材極力控制着顫抖的雙腿,拔腿往門外跑去。 他沿着地上留下的拖拽痕跡快步跑向廚房的後頭,在堆放乾柴的地方,他只找到了一條纖細的手臂,手臂內側的胎記證實了澹臺曼夢的身份,一瞬間天旋地轉,龐俊材腳下一軟坐在地上,竭斯底裡的嘶聲吼道“快來人啊!!!” 呼號聲響徹天空,除了驚慌失措飛遠的麻雀,整個村子依然是一片寂靜,就像所有人……都死光了一樣。 颯颯…… 背後忽然傳來踩在草地上的聲
音,處於極度驚恐中的龐俊材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飛快轉過身去,但是當他看清來人時,瞳孔陡然緊縮,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救……救命……啊!!!” …… 龐俊材的失蹤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工廠繼續晝夜不停做着大自然的搬運工,直到第二天,借他車的司機發現龐俊材一整晚都沒回來,才慌忙向領導彙報了情況。 這裡處於大山深處,車子路上拋錨或是迷路的事情倒也時有發生,爲了避免意外出現,廠子裡每一輛車都安裝了定位儀,領導直接叫了幾名保衛科人員出去找人,結果半個小時後,保衛科就傳來消息。 打電話那人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電話剛一接通,便聽他在那頭用女高音的腔調尖聲嚷道“領……領導,這這這裡全是死人,就在在隔壁這村……” 最近的縣城離這裡三百多公里路程,等當地的公安趕到現場,已經快天黑了,不過警車剛開到村口,便被幾名黑西裝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還擺手示意他們不準靠近。 在華夏這地界上,還有人趕明目張膽攔着警察辦案? 帶隊的警官工作了幾十年,還從沒遇到如此狂妄的傢伙,正拿起對講機通知衆人準備抓人,卻見對方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本,在擋風玻璃前晃了晃。 上面鎏金的幾個大字異常清晰,警官拔槍的手僵在那裡,對方一名年輕人用指頭敲敲車窗玻璃,等到司機依言降下窗戶玻璃,年輕人用一派命令的語氣對副駕室上的警官說道“現在這裡被國安接管,你們不必進來了,還有,通知你手下的人,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明白嗎?” 警官在這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威懾,就算面對局長也沒這樣的感覺,他下意識點了點頭,不禁問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該問的別問,調頭回去吧。”年輕人拍了拍車頂,轉身便不再搭理他們。 國安的人做事,還不需要向他們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