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根本沒有攻不破的防禦,至少沈飛也是這樣認爲。 只見他跟狼族長老採用的法子一樣,退後出一段充足的距離,然後加速衝刺,當距離祭壇還有幾米,他已經高高躍起,頭頂幾乎擦着天花板而過。 “啊!!!” 一聲虎吼,兩條手臂使出了力破千軍的力道,揮舞着巨斧猛地向下斬去。 咣! 巨斧就像斬在一層無形的護罩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斧頭距離祭壇還沒半米左右,速度明顯放緩,四周的空間彷彿強力膠水一樣,變得黏稠無比,想動一下指頭都難。 沈飛再次暴吼一聲,遽然用出了全身力氣,肌肉節節暴漲,斧頭頓時又下沉了幾分。 空氣傳來一陣陣震動之聲,就像在迴應沈飛的怒吼,原本無形的護罩似乎也感受到了壓力,綻放出一片燦爛的彩色。 咔嚓……帶着幾個豁口的斧頭承受不住來自兩方的壓力,先一步碎了,沈飛還握着只剩半截的把柄,眼裡閃過驚駭之色。 這護罩的強韌超過了他之前的估計,這下似乎麻煩大了。 就在這瞬間,衆人眼前閃過一片絢爛的採光,一股巨大的撞擊力將沈飛和下方被困死的親王長老們一同推飛出去。 這股力量不知從何而來,卻大的驚人,一羣人就像脫膛而出的炮彈那樣,倒飛了出去。 嘩啦……沈飛飛出去十幾米遠,一頭撞入金幣堆中,大半個身體都被翻滾而下的金幣掩埋,胸前就像被鐵錘砸了一記。 喉嚨頓時一甜,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水。 其他那些倒飛出去的親王和長老比他還慘,渾身的骨頭就跟散架了似得,一個個臉色死灰,倒在那裡一時半會兒根本就爬不起來。 雖然沒能破開祭壇的禁制,還人人受了嚴重的內傷,但在沈飛的幫助下,還是幫大家擺脫了困境,只是這什麼撈子聖器,這次恐怕是拿不出來了。 想到這些,衆人憂喜參半,上前扶起那幾個灰頭土臉的親王和長老。 親王似乎也放棄了
立馬拿回聖器的打算,當務之急還是該找到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聖器放在這裡還算安全,即便狩魔人發現,也沒能力靠得近它。 轟……隆……隆 就在衆人四處張望,尋找着逃生通道時,整個地下室突然地動天搖,頭頂的天花板上更是傳出一陣陣的巨響,不少震碎的碎石稀里嘩啦的落下。 衆人紛紛臉色鉅變,不由自主將視線投向天花板,唯恐這個地下室也跟着一同垮塌。 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古堡就這麼被狩魔人給炸塌了,如果聯軍還留在上頭只怕也逃不過被全部活埋的下場。 轟隆隆的震動沒過多久就恢復了平靜,還好這個地下室挖的夠深纔沒被壓塌。 “大家趕緊找到出口,那幫混蛋把城堡弄塌了,可能很快就會找到這裡。”庫魯博說完,心有不甘踢飛一塊地面凸起的石頭。 石頭飛出幾十米遠,撞在牆上發出啪的一聲,誰也沒曾料到,他這一腳卻歪打正着觸發了地下室機關,隨着一面石牆緩緩升起,露出一個寬兩米高度起碼三米的圓洞,裡面是黑糊糊的一片,看不清什麼情況。 這難道就是逃生通道? 就連庫魯博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沒想隨隨便便的一腳卻找到了逃命的出口。 可是衆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跟之前一樣,這種情緒很快轉化成了驚愕和不安。 只見漆黑幽深的通道中,出現幾隻螢火蟲似得亮光,但是,眼前的人很快發現,發出光亮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螢火蟲,而是野獸的眸子。 吼吼……吼吼…… 對方像是剛從沉睡總甦醒,望着這羣打擾了它睡眠的傢伙,脾氣非常不好的怒叫了幾聲,這聲音聽着有些像是狼嚎,只是顯得十分低沉有力。 幾位狼族長老卻像是從這聲音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下意識招呼衆人往後倒退幾步,雖然還沒看清對方的真是面容,卻帶給這些直覺敏銳的狼人一股難言的威壓。 親王和長老還沒從剛纔的打擊中緩過氣,
全靠別人扶持着才能走動,就連沈飛也好不到哪兒去。 衆人一想到目前的處境,一顆心都糾了起來,難道今天是聯軍的厄運日,怎麼隨時隨地都能遇到麻煩,而且眼前這麻煩只怕不小。 隨着通道中響起一連串沉重的腳步,神秘的生物的嘴臉逐漸顯現在衆人眼前。 這竟然是一頭體積堪比成年公牛的三頭犬,它背上的皮毛黑的發亮,四肢比人類大腿還要粗壯,鋒利的爪牙散發着寒光,尾部則是像條蟒蛇一樣左右搖擺的尾巴。 周圍的石牆被它尾巴擊打,石屑翻飛,可想而知它現在是有多麼的惱怒。 三頭犬,在傳說中它是地獄大門的守衛,而在血族悠久的歷史中,這種生物真的存在過,還是某位第一任親王的愛寵。 從對方六隻殺氣騰騰的眸子看來,它並不會因爲對方是曾經主人的後裔就口下留情。 相比瑟瑟發抖的血族,沈飛顯得要淡定許多,在他眼裡,這就是一隻有三個狗頭的怪胎,就該像訓狗一樣,敢呲牙就往死力揍它,揍得它心服口服爲止。 這麼多血族和狼人,還不信幹不過一條大狗。 很快,沈飛就意識到了自己想法太過簡單,這條三個腦袋的大狗可跟一般的狗完全不同。 這狗三個腦袋的瞳孔顏色各不相同,左邊是火焰一樣的通紅,右邊是一層不染的白色,而中間則是深邃的黑,只要被中間的狗頭用眼神注視到,頓時整個人都像墜入了虛無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沈飛……沈飛你怎麼了?”姚靖凝看出了沈飛此刻的不妥,他就像夢魔了一樣,兩眼瞪得老大,汗珠不斷往下滑落。 在她用力搖晃下,沈飛陡然打了個冷顫,這才恢復意識。 “沒事。”沈飛搖了搖頭,避過三頭犬的眼神,暗自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這狗實在古怪,特別是中間那個狗頭的眼睛太過邪惡,只要和它對視,就像深陷在藻澤中,即便明知這只是幻覺,卻有種怎麼也拔不出來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