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樂暄正了正神色,說道:“沈銳,我說了這麼多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楊小虎他們故意瞞着你,就是害怕你生出什麼事端來,以你的性子,還不攪得天翻地覆啊。
至於宋楚揚,那都是於筱婕爲了逞一時之快,傷了王海濱所致。宋楚揚是爲了於筱婕才進去的。”
沈銳頓時罵娘道:“我操,這個蠢貨,她沒事逞什麼能啊,媽的,蘇荷姐呢,蘇荷姐知道不,現在楚揚羣龍無首,於筱婕根本就不適合當負責人。”
西門樂暄趕忙制止道:“不可以,我說沈銳,我看你簡直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於筱婕之所以逞能,就是因爲蘇荷。她之所以逞能,也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現在你再把蘇荷叫過來,那場面真的就是一鍋子漿糊了。”
以沈銳這暴脾氣,根本就不能忍啊,他氣的一拳打在了牆上,怒氣衝衝地說道:“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那楚揚該怎麼辦啊,於筱婕這個蠢女人,我操他媽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罵了,於筱婕現在有點極端,不讓她吃個虧,她也是不會回頭的。現在宋楚揚被抓了,她此刻也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西門樂暄耐着性子地說道。
“媽了個痹的,去他媽的。”沈銳嘴裡雖然表示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是心裡已經接受了西門樂暄的這番勸道。
他冷哼了一聲,便大步流星地邁了出去,看到楊小虎他們的時候,他仍然惡狠狠地拋出一句話道:“媽的,你們都別給老子耍什麼花樣,特別是你,姓姚的,要是出了什麼事,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沈銳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西門樂暄會心地笑了。
姚偉看着她轉身回來的時候,急忙衝了上去道:“沈銳走了吧?”
西門樂暄淡淡一笑道:“走了,沒事,沈銳就是做事衝動了些,我相信我說的那番話他應該都記住了。”
姚偉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就是沈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這時的林智才緩過神來,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西門樂暄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林智,你是不是沒有腦子啊,真不知道宋楚揚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的……”
話還沒有說完,搶救室的門卻被打開了,一個護士先打開了門,接着阿倫才被推了出來。
一個戴着眼睛的中年醫生,擦了擦額上的汗,對着楊小虎一行人問道:“病人家屬是誰?”
“我,我是,我是他朋友,他怎麼樣了。”林智一把抓住了那個中年醫生,失聲問道。
“病人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手上的動脈被切斷,流了很多血,所以病人還要留在重症病房觀察幾天。”說完,便又帶着口罩離開了。
姚偉他們一窩蜂地撲上去,想探視一下阿倫的情況,卻被幾個護士一把推開了。小護士冷聲說道:“都幹嘛啊,病人現在情況還不穩定呢
。”
在場的幾個人頓時滿臉黑線,也只能巴巴地跟在那病牀後面,慢慢地踱着步子,直到阿倫進了重症病房,他們還趴在窗戶看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姚偉先開口道:“現在阿倫進了重症病房,我們這麼多人在這也無濟於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西門樂暄也跟着應道:“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現在公司裡頭一團糟,咱們得去好好看着纔是。”
西門樂暄想了一會就繼續說道:“那我們就都回公司吧,不過醫院裡總得留個一兩個人,萬一阿倫醒了,沒人照應可不好。”
林智自告奮勇地說道:“你們都去公司,這裡交個我就行了。”
林智的心裡被負罪和自責緊緊地包圍,所以她覺得自己留下來是理所當然的。
姚偉,楊小虎等一起走出了醫院,雖然彼此沒有交流,但是心照不宣,就是他們對這個林智真的很無語,簡直就是沒腦子。
林智目送着他們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了。她趴在窗子上看着還昏迷不醒的阿倫,眼眶又溼潤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今天這條大街上沒有什麼人,車輛也比平時少了很多,一些商店甚至都早早地就把門關了,在都城,像這樣的冷清情況可是少見,同時少見的,也是這難得一遇的陰沉沉的天氣。
天上厚重的雲朵堆積在一起,看着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偶爾透出來的幾顆星星也是星光暗淡,整座都城的燈光在今夜似乎也顯得電力不足,在黑暗的包圍下,閃爍的霓虹燈也是蒼白無力,街上一股一股的冷風吹着,風聲嗚咽着,像是有人在哭泣一般,聽着怪瘮人的。遠遠的雲層裡此時也有一道道紫色的閃電閃過,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劃破天際。
今天就是個不適合出行的日子,特別是在晚上。
沈銳一個人蹲在草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煙,在他腳下,已經是好幾個菸頭了,他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宋楚揚曾經笑罵沈銳不動腦筋,如今見了他這幅模樣,如果宋楚揚在場,肯定要表揚一番。
再看看他現在所處的位置,高氏豪門的大門外邊,西門樂暄和姚偉就是打死也想不到,大半夜的沈銳不睡覺,竟然跑到別人家大門口來了,但是沈銳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了,要是姚偉知道他此時所在的地方,肯定二話不說就趕來把他弄回去了,他可不想讓那幾個貪生怕死的蠢貨把他的計劃打亂,沒錯,沈銳這個時候出現在高氏豪門的莊園外,是有自己的計劃的。
透過大門,沈銳冷眼看着院子裡那間燈光閃耀的莊園,那一間屋子的人看上去其樂融融的,在地上也不斷有人在走動着端茶送水的,而在這羣人中的,沈銳一眼就認出了在高氏豪門裡德高望重的高老太爺,他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不知在看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看起來很開心。
即使隔了近五十米,沈銳還是用他高級的軍用望遠鏡把高氏豪門裡每個人望了個一清二楚,他同時也
在心裡慢慢思索着待會兒進去的路線,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必要的品質!
沈銳擡起手腕看了看錶,正是十點鐘,他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狠狠得摔在了地上,臉色立刻變得陰沉可怕,在黑暗中就像一個死神一樣,沈銳惡狠狠地盯着不遠處那間和睦的別墅,幽幽地開了口:“好好享受吧,這是你們最後的一點時光了。敢傷我兄弟,今晚我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完,沈銳又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說起來,沈銳今天來高氏豪門這裡,也是因爲阿倫,要不是阿倫被高於彬那小子打傷,他也不會大半夜地就跑到人家門口來,他沈銳向來有仇必報,不管是誰,只要動了他的兄弟,他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今天是高於彬,明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沈銳也照砍不誤。
宋楚揚當年就有這個心結,沈銳性格太直,可能會破壞大局,沒想到……
雖然說高氏豪門是派出了更多的保鏢來巡邏,在那些人在沈銳看來,十個和一個是一樣的,都只是一羣吃乾飯的飯桶,他都有些不屑和他們動手,待會兒只需要一把小匕首,對付這院子裡的十幾個人就足夠了。
就在沈銳在外邊潛伏着的時候,房間裡的高氏豪門一家人卻什麼都沒感覺到,他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熱茶,正在享受這難得的休閒時光,高大鹿甚至饒有興趣地打開收音機,聽着裡面的京劇。
這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晚上,就和普通大衆的晚間時光是一樣的,可今天的高於燁坐在沙發上,卻總是覺得心裡發慌,他的眼皮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在跳,特別是晚上,跳的更厲害了,無意中讓高於燁沒由來地擔心起來,他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朝院子裡瞟去,可是出來天上那一道道閃電雷聲之外,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宋楚揚的報復會來嗎?但是他現在被抓呀,高於燁又暗暗地安慰着自己。
或許是今天早上得到院方的通知的緣故,他剛剛醒來,就從醫院裡傳來一個通知,說他的哥哥高於彬已經痊癒,本來是原定好今天就能回家的,可是等護士去病房裡找人時,高於彬卻已經不見了,他就這樣無緣無故地就從醫院失蹤了,醫生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醫院第一時間通知了高於燁,可現在,高於燁也不知道他哥哥去了哪裡。
現在這件事情他還沒有和高大鹿說,這幾天高氏豪門裡發生太多的事情了,眼看着爺爺好不容易放鬆了精神,他害怕要是再把事情告訴了爺爺,高大鹿會撐不住倒下的。
然而,高於燁這種心不在焉的表現還是被老太爺看在了眼裡,他慢慢地關小了收音機,探過身子滿是關切地問道:“小燁,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沒有……”聽到爺爺這樣問,高於燁慌忙搖着頭,然而他的眼神還是在不停地躲閃,都不敢正眼看高大鹿。
高大鹿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開口說道:“你好好兒說,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是不是這幾天企業運營的狀況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