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領導心裡想什麼強包場再清楚不過,於是也不敢耽擱, 忙俯下身去,道:“領導,對不住啊,您有什麼就發落吧,我聽着呢!是我的錯,我的錯。”
季遠清那裡不知道。今天不管怎麼樣,自己一頓數落是一定要受的,因爲那事實在是大,尤其現在在領導面前,一不小心還會落人口實。
“好了,你那徒兒宋楚揚還真是叫你費心啊!”領導說話也是極有水平,大有一箭三雕之勢,一下子就點明瞭他來的目的。
季遠清也不敢自作聰明,很是謙卑地就道:“是啊,唉,我也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他本想將話題逐漸轉入求情上面,這時候就聽見領導道:“好了,季老,您是什麼人我最最清楚不過,您可是虎將,咱們新炎黃能有今天少不了您一份力,但是眼下這次,情況實在是嚴重,您也是明事理的人,該怎麼處置估計您都想好了,您講出來我聽聽也無妨,只是,您別讓我太爲難!”
季老一看有戲,不要太爲難,也就是說只要是不過分,還是可以答應的,對於領導,他也是坦誠相待,於是道:“是這樣的,我就跟您全說了吧,我這徒兒,底下確實是有一些人的,是一些沒有入編制的人,個個身懷絕技,但是前提是真的沒什麼壞心眼。宋楚揚呢,小時候實在國外的一個集團里長大的,那裡面的環境極其嚴酷,宋楚揚從小就鍛鍊了那性格,後來好不容易纔被解救的,孩子也有志向,就在這邊成立了個公司,辦得還算是不錯,壓根就不違法啊,帶着的一批人,他們可以說都是浪子回頭。一點都沒幹錯事,爲什麼就非容不下呢?”
領導算是明白了,於是道:“你也欣賞宋楚揚的才能,這才納入門下的吧?”
“不是的,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將宋楚揚收入門下,我確實很喜歡他,欣賞他的才能以及人品,但是真是沒想過收他,他也不適合我的組織。”季老不容置疑道。
老領導有些納悶,道:“那都是爲啥啊,我都不懂了。”
“宋楚揚喜歡幹他原來的事情,我就支持他好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覺得他是個人才,我敬才愛才,他絕對不能用錯了地方,他是個職業的殺手,那麼,我就支持他成立一個僱傭機構,我們的計劃已經擬好了,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實施,還是很厲害的。”季老道。
老領導聽完了,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因爲對於僱傭機構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所在,看起來或許人不多,其貌不揚,但是就是勝在人不多卻很精,要是真的發揮作用,估計軍隊上前都是擋不住的。
老領導突然之間覺得明白了一點什麼,畢竟,季老敢跟自己說這件事情,基本上就等於擺明了立場,簡單明快地說,這也就是在位國家培育難得的人才,希望領導從大局出發,能保住他們。
領導果真是動心了,畢竟,最重要的是國家,是人民,一個高氏豪門雖然是很大,雖然是很重要,但是跟國家跟人民比起來,完全不重要了。
眼
看着領導有些動搖,一邊的達奚老哥兩有些慌了,這要是真的爲大局着想,自己可不是白來了,於是道:“領導,可是冤有頭債有主,這話雖是有道理,但是跟那麼一大家子人怎麼交代?如果是爲了國家,讓普通百姓白白死了,真是說不過去。”
這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一邊的季遠清哪裡會不知道,看來事到如今,想誰都不損傷是不可能了,於是他供出了沈銳,道:“領導,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做沈銳的人做的,跟我的徒弟宋楚揚根本沒有關係,你可以看看。”
說着,季遠清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關於沈銳的文件,上面記載着有關沈銳的一切。足夠的證據,已經無法反駁,季老哪裡不知道,從他供出沈銳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會有活路了,這件事情,是必須有人償命的,他不願是宋楚揚。
季老離開中揚警衛局辦公室之後,神情依然沒有放鬆。
這一次,楚揚集團和宋楚揚眼下儘管已經沒什麼事了,可是也只是眼下,老領導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把達奚氏家族的人安排到楚揚內部!
目的無非只有兩個,一個就是要消弱季老的力量,另一個就是時刻關注並遏制楚揚未來的走向。
羅晉文已經跟在季老身邊這麼多年了,對於季老的想法幾乎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了,所以看到季老悶悶不樂,他也從上車之後,沒有再吱聲,只是安分的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或許是感覺車裡氣壓太低,季老沉默了一會之後,幽幽的開口道:“看來,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需要主動出擊才行了。”
“師傅,您是已經有什麼想法了嗎?”羅晉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季老搖了搖頭才說道:“楚揚集團在宋楚揚的帶領下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發展,本來這事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我們都懂,還有,我們是不是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到宋楚揚這小子了,現在也是該去看看他了。”季老背靠着車座閉着眼說道。
羅晉文一時間也琢磨不透季老的想法,不知道該怎麼搭話,一時間車裡分外安靜,似乎入耳的只有引擎發動的聲音。
可是過了一會,羅晉文又開口問道:“師傅,對於剛剛老領導說讓達奚氏家族的人插手楚揚的事,您究竟什麼想法啊?”
羅晉文通過後視鏡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師傅,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心裡想問的話。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老領導的命令,我也不能違抗不是。”季老聲音淡淡的,渾身透漏着一份無力之感。
“也是,老領導的話,我們都得聽着。”羅晉文接着季老的話說道。
“不是派你去捉拿沈銳了嗎,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季老突然問道。
“我已經派人全力搜捕沈銳了,可是沈銳似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絲毫他的影子,宋楚揚詭刺大隊當中個個都是精英,情報系統也相當完備,所以我估計高氏豪門內部的變故恐怕是瞞不住了。”羅晉
文也頗爲無奈的說道。
“也沒有必要非得瞞着了,這件事情怪不得別人,作爲一個領導者,連最起碼的領導能力都沒有,要怎麼成就大事,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季老皺着眉頭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
“您說的對。”羅晉文附和道。
“好了,你專心開車吧,我有一點累,要休息一會,等快到了北固橋羈押所的時候把我叫起來就好了。”季老顯然已經不想再多談論這個事情了,聲音的淡淡的說道。
羅晉文看到季老一副疲憊地神色,也沒有在說什麼,專心的開着車朝着北固橋羈押所駛去。
儘管各方勢力都想將高氏豪門遭到變故這一爆炸性的新聞給壓下去,可是無所不能的記者們還是通過他們的渠道搞到了不少內部消息,所以一時間,高氏豪門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整的全都城上下人心惶惶,都城省安全署立即召集所有人召開緊急會議,想對於這一惡性事件提出一個較爲合理的解決方案。
最後大家一致同意,先召開一個記者發佈會,而且這次記者發佈會還是要高於彬出面,有高氏豪門繼承人頭銜的他出面發言,似乎會更有說服力,利用媒體的力量,極力降低人名羣衆的恐慌程度。
這一次,沈銳徹底讓都城陷入了危機,或者說,宋楚揚讓全城危機,畢竟在外人看來,沈銳代表着宋楚揚!
木氏家族別墅中。
木貴晚來回的踱着步子,烏拉烈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兩個老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湊到一起了,而且每一次兩人見面,似乎都是情況極其糟糕的時候,可見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
木睿淵,謝興都是小輩,大家也都聽到風聲,趕了回來,此刻正端坐在大廳裡一言不發,兩位老人都還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可是大廳內的氣氛真的是讓人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這種情況,任誰都做不到處變不驚了?
高氏豪門的勢力在都城也是不容小覷的,可是僅僅一夜之間,就徹底消亡了,這種讓人從心底裡散發出的恐懼怎麼都消散不掉,而且,現在被滅的是高氏豪門,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宋楚揚他們會不會停手,如果不停手,那麼下一個他們打算對付的又是哪一個?
“老木啊,這個宋楚揚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如果我們在不加以遏制,真不知道以後我們要該怎麼辦纔好了。”頭髮花白的烏拉烈坐在沙發上,聲音滄桑的說道。
烏拉烈,木貴晚兩人和高大鹿的關係不一般,當年一起摸爬滾打出來的生死兄弟。儘管這麼多年以來爲了家族的利益,有一些爭鬥,但是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誰當真會真的傷害誰。
“我知道啊,可是……可是,就憑我們兩家,我們能把楚揚怎麼樣呢?我也是越來越猜不透老領導的想法了。”木貴晚依然沒有停止踱步,聲音透漏出來的也滿滿的都是無力之感。
畢竟兩人都已經到了享清福的年齡了,卻遭遇到這種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