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還好,這麼一看於筱婕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車子似乎不是在朝宋楚揚家駛去,反而像是朝郊外衝去。
於筱婕暗叫一聲不好,宋楚揚將臉湊過來,看了看窗外,也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宋楚揚伸出拳頭就向司機打去,還沒近身,就聽到靠在身邊的一扇窗戶碎了,他以極快的速度低下頭躲過子彈,同時飛起一腳向司機踢去,司機也是個好手,躲開了宋楚揚的飛腳,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
宋楚揚伸出一隻手將於筱婕的頭按下,對她說:“趴在這兒不要動,我來解決他們。”話音未落,就聽到車外的冷哼聲:“姓宋的,你以爲你是狸貓有九條命嗎,你這輛破車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引擎也關掉了,還帶着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我看你怎麼解決我們。”
宋楚揚看了看他們,嘴角輕輕一勾,手指擺了擺:“你們是要比普通的阿貓阿狗強上那麼一點,但是在我眼裡,都是,廢,物!”
說完幾腳掃向離他最近的兩個男人,剛纔還猖狂的男人一瞬間就摔出了幾米遠,靈活的嘴此時已經發不出聲音,只留下一雙圓睜着的眼睛和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
剩下的男人們不敢再輕敵,一起撲了過來,宋楚揚一邊踢一邊說:“想用人海戰術?可惜了,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論再來多少人,都會是同樣的結果嗎。”
站在最末的幾個男人見火力全集中在宋楚揚這邊,他們調轉方向,朝於筱婕所處方向衝來,宋楚揚幾個彈跳,擋在於筱婕的身前,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皮鞭“唰”的橫空出世,將宋楚揚面前的幾個男人打的人仰馬翻。羅剎女從夜幕中走了出來,連一眼都不屑給予那些被她打的人仰馬翻的人,只是慢慢踱步到宋楚揚身邊,帶着猶如情人般的目光伸手爲他撥了下頭髮,淡淡道:“上面有血。”
宋楚揚點點頭,看了一眼羅剎女手中的皮鞭,猶如蛇一樣的紋路,烏黑閃亮,若是真正耍起來必然會像黑色的閃電那樣振興於夜空,他讚了一句:“好武器!你原來的銀針呢?不用啦。”
羅剎女搖搖頭:“對付他們這種人,銀針太浪費了,讓他們的血養着我的鞭子倒是好的。”
接下來的戰況已經非常明朗,羅剎女下手又快又恨,直中命門,宋楚揚說了句:“給我留個活口。”
羅剎女點點頭,接下來又是幾顆人頭滾落在地,宋楚揚在一旁扶着眉頭,這個羅剎,還是這麼不可愛,以後誰敢娶她啊。
再看看一旁的於筱婕,早已經臉色煞白,縮在一旁,像個小雞似的,宋楚揚有些不忍,從她身後拍拍她的背說道:“沒關係,很快就會過去了。”
於筱婕點點頭。宋楚揚接下來問:“第一次看到別人殺人?”
於筱婕搖搖頭:“不是,從小就伴隨着綁架長大,怎麼會是第一次看見別人殺人,只是不論見了多少次,總是不習慣。”
宋楚揚拍着背的手瞬間收了回來,於筱婕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訕訕的笑了笑:“怕上面的血腥味薰着你。”
於筱婕眼神突然柔軟了一下,這時羅剎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霸王,還有兩個活口。”
兩個男人早已蜷縮在一起,宋楚揚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男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一言不發。宋楚揚有點樂了,說道:“我最不喜歡你們一副自己很牛,有本事就殺了我的表情,牛氣是留着給勝利者的,你們打贏了嗎?”
兩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表情明顯有點掛不住了。
羅剎女用鞭子指着其中一個男人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回答她。
羅剎女用鞭子抽中他的幾個大穴,男人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羅剎慢慢的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說:“我不殺你,你就這麼自生自滅吧。”
剩下的那個男人已經冷汗直冒,羅剎女看着他:“你也想試一試嗎?”
男人像瘋癲般的搖着頭:“不想不想,是……何興派我們來的,給了我們封口費,不論生死,都要把於筱婕帶回去。”
羅剎女看着宋楚揚:“小霸王,我還以爲你的身邊永遠有人想殺了你,沒想到這次不是衝着你來的。”
宋楚揚微微一笑:“都是在刀口上生活的人,彼此彼此。”
羅剎女一鞭子結束了男人的性命,轉身回到了夜幕裡,說道:“宋,我走了,你好自爲之,需要的時候我還會出現的。”
宋楚揚看着於筱婕蒼白的臉色,慢悠悠的說道:“聽到沒?已經有人盯上你們了,今天你運氣好,爺正好在這兒,不是每次我都能保護你的,回去告訴你父親,我給他的可是個燙手山芋,用得好,一舉成名,用得不好身邊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別怕,我現在送你回家,以後自己注意點。”
將於筱婕送回家後,于振興也是驚詫不已,連連道謝。
之後,宋楚揚想着昨天給了自己錢的老人,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便決定登門拜訪。
看着名片上雋秀的“戴遠清”三個字,宋楚揚開始期待這次的會面。
到了戴遠清的院宅,他將名片拿給接待的人,仔細打量起接待室來。
雖然只是一個接待室,但是傢俱都是上好的紅木,設置的古樸大方,正前方是一幅字畫,寥寥幾筆,水墨的神韻從薄薄的紙片中透出來。
羅晉文出現在宋楚揚面前時,他還在看那幅字畫,羅晉文低聲提醒道:“宋先生,家師有請。”
宋楚揚這才反應過來,拱了拱手,跟着羅晉文進了院宅。
進去時戴遠清正在品茶,看到宋楚揚進來開心的說:“小宋,你來啦,正好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戴遠清的桌子上放着幾個小小的動物雕刻,還有幾顆米粒,宋楚揚眼力很好,他看出來這些米粒上都有着不同的圖案,心中一驚,不由問道:“難道您還懂微雕?”
羅晉文在一旁微笑着說:“
這個微雕嘛,在國內,家師說第二的話,沒人敢說第一。”
看看院子裡堆得古董字畫之類,宋楚揚有些奇怪地問道:“戴老先生,你這些古董字畫都放外面,不怕被淋壞了或是被人竊取?”
戴遠清笑了笑說:“字畫也是需要透透氣的,老是把他們關在屋子裡,反而是去了靈氣,況且這些都是登不上臺面的次品,偷去也不礙事。”
宋楚揚徹底折服了,這位戴遠清肯定不是一般人啊,不是一般的有錢,不是一般的氣派。他恨不得搬到戴遠清家旁,每天撿撿這些殘次品也夠蘇荷開幾個店的啊。
轉完一圈後,戴遠清請他坐下,說:“小宋啊,你看這些微雕怎麼樣?”
宋楚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對微雕不是太懂,但是粗略一觀,就覺得十分細緻,生動異常。”
戴遠清笑了笑,推了一盞茶放在宋楚揚面前:“喝點新茶,去去血腥味。”
宋楚揚心中一驚,但是細想也還算了然,畢竟剛發生的事情,行家想要看出來還是很容易的。戴遠清繼續說道:“武術嘛,我也是會的,好的武術就像這杯茶水一樣,芳香斂於內,都泛不出一絲血腥味的,你內力還不夠。”
“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中國的古代文學,特別是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那時候。”戴遠清喝着茶水繼續說:“知道諸子百家中我最喜歡哪一家嗎?”
宋楚揚小聲的接口道:“看您仙風道骨,莫不是道家?”
戴遠清搖了搖頭:“是縱橫家,一個人武術練得再好,不懂縱橫捭闔之道,也不過是別人的工具,還是個隨時都可以丟棄、隨處都能替換的工具。”
宋楚揚更是佩服,他突然跪倒在戴遠清的面前,說道:“師傅,能不能收我做您的徒弟。”
戴遠清起身去扶他,宋楚揚耍賴道:“師傅今天不收下弟子,弟子就不起來。”
戴遠清笑了笑,手上一發力,將宋楚揚提了起來。
宋楚揚更是敬佩:“早想到師傅您不是一般人,但沒想到您內力如此深厚,我這一身功夫到您面前都不足掛齒了。”
戴遠清還是沒正面回答,問道:“你從哪兒看出我不是一般人的?”
宋楚揚答道:“先不提您的宅院設置,家中古董字畫之多,但是您這份對它們的淡薄就知道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還有很讓我驚歎的微雕技藝,我雖然不會微雕,但是略懂一些,練習微雕首先要精力集中,下手穩當,眼力要好,您的微雕筆筆入木三分卻又不使米粒鬆碎,可見力道控制的非常好。”
宋楚揚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您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的身上帶着血腥氣,並且單手就能把我‘扶’起來,弟子真是服了,懇請您收我爲徒。”
戴遠清說道:“真是個觀察入微的孩子,你這個徒弟我倒是很中意,收了也無妨,但是你要把你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不許有隱瞞。”
宋楚揚又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師父。”
(本章完)